当你有钱的时候,一亿也可以是小目标。
修行也是如此。
初入修行路,看什么都好。
但是到现在,一般的宝物已经不入眼了。
花船婆的实力也算天下一流,能被她称为至宝的,不说仙器,也得是准仙器吧。
再低,也不值得那样挂念。
“嗯?”
三天后。
张恒正在西湖边夜钓,远远看去,一艘巨大花船正在靠岸。
那是一艘三桅的大福船,阁楼三重,底尖上阔,首尾高昂,能纳百人。
而在花船之上,还站着一位穿绿袍,戴红花的老妈妈。
“这老货!”
看着花船婆浓妆艳抹的打扮,张恒怎么看怎么满是喜感。
于是想了想,脚下一点,化为流光向花船而去。
嗖!!
张恒虽然飞的急,可落地很稳。
落在船上,宛如天降鹅毛,灰尘都不起一点。
“飞天法?”
花船婆目光微眯。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天下间修士无数,懂飞天之术的却不超过二十个,各个都是威震一方的三教高人。
眼下见张恒飞天而来,花船婆不知是友是敌,赶忙上前说道:“老身花船婆,见过道友。”
“哈哈...”张恒一脸笑意:“几日不见,婆婆认不得故人了吗?”
“故人?”
花船婆打量着张恒,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迟疑道:“何时有故?”
张恒笑道:“三日前,我曾为你演卦,算到你有一劫难,当夜,西湖之水倒灌,应该是我的卦象应验了吧?”
“是你!”
花船婆先是一惊。
随后转为怒气:“我这花船,从不见刀兵,你在我船上杀人,坏我规矩,还敢来见我?”
“这有什么不敢。”
张恒不以为意:“杀个人而已,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哪个丈夫不杀人?至于你这,还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天下之大,我又何处去不得?”
花船婆惊怒交加,想想,又觉得无可奈何,沉声道:“你是来消遣我的?”
张恒承认,他就是有点无聊,才想来花船上看看。
消遣却谈不上,反问道:“不管怎么说,那天我都给你提了醒,让你有了心理准备,你就是不感激我,也得记我两分情面吧。”
花船婆一想,觉得有些道理。
要不是那天得了提醒,时刻戒备着,一交手她恐怕就得吃个大亏。
就是如此,现在这后背还有点疼呢,那白蛇精的尾巴真不是盖的,被抽一下,三天都没见好。
幸好她是船灵,早就跟花船融为一体了。
换成普通修士,任你真仙再望,也难抗那摧山断石的一尾。
“那蛇精的尾巴厉害,明明站在你身前跟你对战,尾巴却能从身后破开空间而来,我猝不及防,被抽中一下,当即跌落云端,就此落入下风,亏得她顾忌自家男人在船上,不然我还真着了她的道了。”wWW.ΧìǔΜЬ.CǒΜ
投桃报李。
花船婆也将白素贞的手段讲了出来。
不要小看这些情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当两个实力相差无几的人战斗时,A对B了如指掌,B对A却知之甚少,最后赢得那个肯定是A。
“说起来也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才能在我身上占到便宜去。”
“这要是放在两百年前,我正春秋鼎盛,落败的不一定是我。”
花船婆回忆往昔,只恨天不假年。
听到这话。
张恒这个听客,又是另一种感觉。
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一般来说,修行路上,肯定是修炼的时间越长越厉害。
但是听花船婆的意思,她们这些花船之主好像不是这样,年老后状态会下滑的厉害。
谷</span>“你不用猜了。”
见到张恒目光下的思索之色。
花船婆开口道:“我们这些花船之主,实际上根本没有修炼过,我们当上花船之主后,花船会借给我们力量,我们的这身实力就是这样来的。”
“等到三五百年之后,身体便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这时候就该去找下一任的花船之主了。”
张恒一听。
花船之主居然是这样来的,他还以为是上一任的主人死后,花船会自己去寻找下一任,没想到是传承来的。
如此一来的话。
这花船之主的位置,是不是就能传给自己的女儿或者亲人了。
对了,花船婆之前说过,至宝是被她干女儿给偷走的,这个时间线是两百年前。
算算时间,两百年前的花船婆应该是三四百岁的样子,年龄就已经不小了。
她口中的干女儿,很可能就是她给自己找的接班人,下一任花船之主。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带着花船婆的至宝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你们的修为居然是传承来的。”
张恒听得新奇:“这样一来,传承到的修为岂不是一样?”
“不一样。”
“我们的力量来自于花船,但是每个人传承到的力量还是有差别的。”
“和你们不同,想要成为花船之主,就想跟选花魁一样,模样,身段,舞姿,嗓音,都是上上之选。”
“你们或许觉得我当了几百年的花船之主,一定是花船之主中比较杰出的吧。”
“实际上恰恰相反,历任花主中,我的水平只算中上。”
“下等的,碌碌无为,早早就死了。”
“中等的,就像我这样,当个几百年的花船之主,也算是威风过。”
“至于上等的,那就厉害了,等不到艳传四方就飞升了。”
张恒楞了一下。
飞升?
怎么个飞升?
看到张恒的表情,花船婆说道:“就跟你们这些修士成仙一样,我这一脉,据说跟瑶池有些渊源,选花船之主,其实选的不是花主,而是天上的宫娥。”
“在我这一脉的传承中,甚至有一位老祖只当了三个月的花主便飞升了,那位老祖叫智珠仙子,只可惜,我是没福分见了,日后你要是能飞升,见到了我家老祖,还请代我问声好。”
一句句听下去。
张恒有些蒙圈。
之前他还想着,这花船之主有些不正经,应该属于害人的妖魔之流。
现在看,人家是有正规编制的。
三个月飞升,好嘛,比吕祖都快。
当然,同样是飞升,含金量不同。
吕祖这种飞升,是举霞飞升。
到了天上位列仙班,那是要做仙官的。
智珠仙子不同,只是去做仙娥。
仙娥听着好听,其实就跟空姐一样,都是些伺候人的活。
清北毕业的,没有一个说自己的志愿是当空姐。
更何况,天宫仙娥无数。
仙娥的地位等同于天兵,这样的飞升对有道之士而言是比较屈辱的。
以张恒来说。
别看他还没成仙,实际上只要他想,一掌打在自己天灵上,这边死了,那边地府都不用去,直接就进成仙池,转化仙躯。
回头了,天将不敢说,最少也是个天兵校尉,手下领着八百天兵的那种,不可能再低了。
当然。
张恒是有梦想的人,成仙池化出的仙躯,只有最低等的仙躯。
用这样的身体,上限太低,基本上天仙无望。
打个比方。
这就像能考上清华北大的人,你给他弄个保送技校一样。
只要脑袋没锈住,谁会放着清北不上,去上技校,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可是修仙高材生。
换成师父徐真人那样的还差不多,要是徐真人知道他死后能成仙,估计早跟人摆酒庆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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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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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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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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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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