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两位小姐,以后欢迎你们来海南投资,贫道先告辞了。”
处理完任天堂后,张恒便向任家辞行。
临行前,任家两位小姐还说了想去投资的事,张恒也是满口答应下来。
至于去不去,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但是怎么说呢,海南起码能稳定三十年,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安稳,真的是一种奢求。
“恒哥,还是你有面子啊,一个电话就能从外国洋行借到车,连洋人都要给你面子。”
坐在车上,阿强一脸的敬佩。
“其实不是给我面子,是给钱。”
“这些洋行认钱不认人,我手下有一家丝袜工厂在和他们合作,每天能在海外为他们带来大量利润,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会和我成为朋友的。”
“同理,如果有一天我不能让他们赚到钱了,我叫他们爸爸,他们都嫌我这个儿子孬。”
张恒对利益上的往来看的很淡。
因为他和这些洋行,以利合,以利分,分分合合都在一个利字上,相处起来非常简单。
“阿恒,听说你让林九当了融城的特别顾问,让钱师兄当了海南特别顾问,有没有这件事啊?”
麻麻地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问道。xǐυmь.℃òm
张恒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笑道:“放心吧师叔,以后你就是鹅城的特别顾问了,负责鹅城方面的一切祭祀和典礼活动,管着那些神婆神汉,并为我茅山传播道统。”
说完,张恒又问道:“师叔,您看怎么样?”
“能者多劳呗,我这人不是喜欢管事啊,主要是闲不住。”
麻麻地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装出一副我是在帮你的表情。
张恒对此也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是三把抓,军、政、信仰,生前死后一条龙。
甚至在民间中,百姓都在偷偷叫他天师大帅,说他可以驭使鬼神,上午管人间,下午管阴间,到了晚上还要到凌霄宫报道,传的有鼻子有眼。
就连南国高层那边,都听到了这种风言风语,说他是淮南王第二。
不过张恒觉得,他跟淮南王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淮南王以王侯之身,招揽奇人异士,跟这个学点,跟那个学点,所学颇杂,而且不成章法,更没有承载过任何一脉道统。
张恒不同,他以茅山道为根基,是茅山的核心弟子。
以后会走摘星道人的路线,以茅山为火,以其他道脉的法统为柴,照亮前路。
在所学上来说,他学的要比淮南王精纯的多。
托末法时代的福,三山符箓宗门内的道藏都是互通的,只要你有这个精力,甚至能学到龙虎山上的天师符箓,还有阁皂山上的九字真言秘术。
放到五百年前,这些秘术秘而不宣。
到现在就无所谓了,末法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秘籍,天地灵气涣散,连个返虚修士都没有,敝帚自珍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在百年前,三山符箓宗门内部,就开启了互换秘法的大门。
也就是现在,还有点规矩,学别的门派的法门要打招呼。
再过百年,这些秘籍网上到处都是,你就是请人去看都没人去,这就是末法时代的悲哀。
空有道书秘典,却无成仙之路,有道真修也只能转修鬼仙之法,徒呼奈何。
几日后。
众人回到阳江。
回来的时候,徐真人已经走了,返回茅山总坛去了。
并让人给张恒留话,让他新年后也去一趟茅山,做什么倒是没说。
但是张恒思量着。
请神殿的殿主大限将至,现在师父回去,不出意外是回去为接班做准备了。
毕竟,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一辈的修士正在逝去,未来的六殿殿主,终将被徐真人,九叔,摘星道人,一眉道长他们替换下来。
到时候,徐真人他们就成山上的老家伙了,张恒他们这些弟子,便成了茅山在外面的顶梁柱,一如二十年前九叔他们一样。
再过二三十年,张恒他们四五十岁,昔日的徒弟也有了各自的弟子,又将开启下一轮的交替。
如此轮转,茅山已经经历了六十九次,张恒他们是第七十代弟子。
夏换秋。
秋转冬。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1921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阿恒,师叔走了。”
养好伤势的摘星道人,这一日来跟张恒告别。
张恒将其送上火车,此时的火车,已经修到了大沟镇,让大沟镇变得更加繁华了。
但是张恒却已经很少露面,对普通人而言,他的地位太高,就算是同族之人,在他面前也轻松不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恒不喜欢拘束自己,也不喜欢拘束别人。
可他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在普通张家弟子眼中,他犹如神明。
听起来是不是不错。
但是不要忘了,神明,从不是用来让人亲近的。
“族长。”
“族长好。”
看着两旁见了自己,立刻就规规矩矩行礼的众人,张恒心中五味杂陈。
尤其是当一个小孩拿着球,球滚落到他脚下,他拿起来递给孩子时,孩子母亲脸上的惶恐之色,更是让他明白了位高权重,与称孤道寡的真正意义。
哪怕他什么也不做。
光是在外的名声,就能让他跟普通人产生鸿沟。
“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回大沟镇是1919年的七月,现在一晃都1921年了。”
张恒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张振天和几位族老。
“这条街我还记得,当时我感叹过,咱们大沟镇真穷,只有这条主街上有些店铺。”
“现在再看看,一条主街变成了三条,而且都盖上二层小楼了。”
看着街道旁的洋楼商铺,路灯,行人,张恒感叹道:“我当年说过,要让大沟镇的人吃上饱饭,我做到了呀。”
族老们一脸感叹:“族长,当年您刚回来时,家乡子弟一脸菜色,各个瘦的跟麻杆一样,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饥饿。”
“托您的福,现在不一样了。”
“工厂起来了,就有了就业岗位,老百姓手上有钱了,周围的店铺也就繁荣了。”
“再加上族里有钱,可以借给大家做点小生意。”
“依托着这些南来北往的商客,就是卖瓜子花生也饿不死,说日子好过,别说十里八村了,就是附近的几个县城,谁不知道咱们大沟镇的日子好。”
张恒默默点头:“海南那边还在开发,等开发好了,我准备迁一部分族人过去。”
“去的,每个人发一百亩地,两头牛。”
“到时候,天天吃肉都不是梦,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族老们齐齐下拜:“族长慈悲。”
稍许。
张恒又向众人交代几句,说了下自己即将前往茅山总坛的事。
这一去,不出已意外的话会到开春再回来,因为他要在茅山上观看道藏。
当然,现在是这样想的,会不会有变故也说不一定。
比如,开春之后洞天福地能不能开。
如果能开的话,张恒起码要在茅山上潜修一年。
所幸,张恒准备了远距离无线电台,有什么事可以电台联系,再加上专属列车,从江苏回来也就一两天的事,也耽误不了什么。
“福生...”
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繁华的大沟镇,张恒低语道:“无量天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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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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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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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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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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