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虽然没有进行,可它却没有攻击二人的意思。
看上去,它并不是那种会主动袭击人的法则之灵,哪怕自身强大可危害性并不高。
“队长,等等我,等等我啊。”
正想着。
之前从棺材铺里,狼狈逃走的四人组。
不,现在是三人组,他们有个队员已经死在了棺材铺里。
三人举着一根白蜡,正被一个送葬的纸人追杀。
看到张恒二人,为首的队长楞了一下。
看上去,本来准备从十字路口向东走的三人,再看到他们两个后硬生生扭转了脚步,闷着头就向这边奔了过来。
“老爷子,我们被后面的鬼东西盯上了,帮我们拦下它,我包里还有一根白烛,事成后它就是你的了。”
为首的队长离得老远就喊道。
张恒一动不动。
静静的看着三人。
三人一溜烟的从他身边跑过,擦肩而过的瞬间,为首的队长再喊道:“谢了老爷子,出去后咱们在船上回合,一根白烛,决不食言。”
说完。
头也不回的跑了。
“白烛!”
张恒目光玩味。
看样子,三人从棺材铺里交换到白烛之后,就依仗着能避鬼的白烛,强闯了村中的某个禁忌场所。
可能得到了什么宝物,不过也引来了纸人的追杀。
那纸人一米高,带着高帽,涂着红脸蛋,手上还拿着哭丧棒。
双目间是浓郁的红色凶光,哪怕什么也不做,只看外表就知道不好惹。
“张爷爷,小心。”
纸人追在三人身后。
三人从张恒身边跑过的同时,追在后面的纸人也到了。
它显然不是货郎这种文明鬼,距离一靠近,纸人便举起了手中的哭丧棒,哪怕张恒什么也没有做,也摆出了即将袭击的架势。
“祸水东引啊。”
“年轻人,不讲武德。”
看着逃跑的三人,张恒微微摇头。
说得好听,出去了送他们一根白烛,那也得出去不是。
三人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实力,技不如人岂不是要被纸人一下打死。
张恒又不是三岁孩子,哪能不知道三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们两个要是有本事,能在纸人的袭击下活下来,顺利回到船上。
自然,一根白烛给了也就给了。
反之,没本事,出不去,死在纸人手上。
那也是他们两个命不好,没有这个福分,死活三人都不亏。
可惜。
碰瓷他们可算碰错人了。
张恒手中的拐杖一跺,时间又向后倒退了十五秒。
“老爷子,我们被后面的鬼东西盯上了,帮我们...”
十五秒前。
双方刚刚碰面。
为首的那名队长刚要开口,就见张恒用手上的拐杖在地上一划。
...画地为牢...
下一秒。
正要绕过二人继续跑的三人,直接撞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上,直撞得人仰马翻。
“靠,哪来的墙?”
为首的那名队长如丧考妣。
三人慌慌张张的向前摸索着,明明眼前什么也没有,可就是跨不出那一步。
唰!!
纸人追上来了。
它高举哭丧棒,就像在敲打顽固的老玉米一样,一下下的打在三人头上。
汁水横飞,怎是一个惨字了得,转眼就将三人活活打死了。
“张爷爷...”
杨糯糯被吓了一跳。
她想过张恒不会救人,却没想到张恒会封锁空间,阻拦三人,让三人被纸人给打死了。
这简直就是简直了。
看杨糯糯一眼。
张恒也没有解释。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理解不了,那是你的问题。
“哼哼。”
“骗我!!”
等到纸人将三人打死后。
张恒伸手一抓,直接将三人的背包抓了过来。
打开一看。
背包里只有一双红色绣鞋,哪有什么白烛在。
看样子,真是空白白话,能蒙一个是一个。
“你知道,撒谎的人什么时候最尴尬吗?”
张恒将红色绣鞋丢给杨糯糯,轻声道:“谎言被揭穿的时候。”
说完。
张恒又补充道:“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不断试错,只可惜,我有很多种选择,他们没有。”
如果背包中有白烛。
张恒会再次重启时间,因为三人没骗他,背包里真有白烛可以给他。
现在。
没这个必要了。
这些都是坏孩子,欺骗他这个一千多岁的老人。
杜甫怎么说来着。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还是你好...”
张恒看着深陷画地为牢中,出不来,走不掉,只能来回巡视的纸人:“你看上去倒是挺有诚意的。”
伸手一抓。
张恒的手并不大,纸人也并不小。
可随着他的抓取动作,纸人在他手上却越变越小,很快变成了烟盒大,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
交易...
张恒将手上的纸人递给货郎。
货郎欣然同意。
随后在货箱中翻找一番,找出了一个拨浪鼓递给了张恒。
“你是认真的?”
张恒一脸嫌弃。
拨浪鼓看上去普普通通,一面还破了个大洞。
虽然是一件法则物品,可使用规则也比较奇葩:摇动拨浪鼓,能隐藏自身存在感,持续10秒,但是要小心声音会暴露位置。
真是奇葩。
张恒虽然没有研究出,追杀三人的纸人是法则之灵,还是法则物品。
可它的等级明显不低,有团灭一个普通驾驭者小队的实力。
这样的存在,在货郎手中只换到这么一个玩意,这哪是什么等价交换,这是土匪吧。
你说你抢我不就行了嘛。
还非得给我个东西,这多不好意思。
“拿来吧你。”
张恒试了两次。
已经对货郎失去了耐心。
他这辈子最恨奸商,也就是他有时光重塑的能力,不然换个人过来,非得让货郎坑吐血不可。
你做初一,就不要怪别人做十五。
张恒对货郎的货箱很感兴趣,之前他还想着,抢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现在看。
恶人就得恶人磨,他倒要看看,土匪,奸商,恶不恶的过他这个民国军阀。
“嗯!”
张恒一把抓去。
右手直接穿过层层空间,落在了货郎的货箱上。
一拽。
居然没有拽动。
有点意思,他看上去是随便一抓,可手上带着的是时空之力。
货郎居然能跟他做拉扯,看来它的恐怖级别非常高,如果是换张嫣然这样的队长过来,恐怕出手的第一时间,就要被货郎反擒拿,收到货箱里去。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我囤枪炮的时候,福生无量天尊,你他吗还在卖过桥米线,拿来吧你。”
张恒猛地一拽。
在他的抓取下,货郎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只有货箱越发真实。
或者说。
货郎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具有意义的是货箱,货郎只是受到货箱支配的鬼奴。
啪...
冥冥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
下一秒。
货箱就被张恒抓在了手里。
他静静的感应一下。
货箱内的法则物品并不多,只有六样东西。
他交易给货郎的纸人,七根蜡烛,一盒不知名的黑色污血,一把带着宝石的诅咒匕首,一个香炉,还有一个手串。
“嗯嗯。”
“货箱内的货物代表不了什么,这货箱才是真宝贝,谁掌握了它,就相当于是第二个货郎,除了人以外,还能跟鬼做交易,在不攻击鬼的情况下,也大概率不会被鬼攻击,算得上好宝贝。”
张恒研究一二。
如果他想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背着货箱,成为第二个货郎,游走在法则之地,完成原始的血腥积累。
当然。
限制也有。
货郎不能做赔本生意。
也就是说你用一块钱买到的东西,必须要卖出一块多的价钱来。
只能赚,不能赔。
赚的越多,对货箱的掌控越深。
若是赔钱,或者卖不出东西,那么很抱歉,货箱会吃了你。m.χIùmЬ.CǒM
“过分了。”
“货郎关系到红白村的繁荣程度,你将它带走,怎么也得问问我们吧?”
张恒刚将货郎擒下。
再回头,不远处已经走来三位老人。
他们都穿着大褂,衣服的样式很古朴,其中一人,更是让张恒有些走神。
“你...”
张恒打量着三人中,站在中间的那名老太婆。
很熟悉。
而且是非常熟悉。
想了又想,看了又看。
张恒有些不确定,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安鱼鱼?”
老太婆冷声道:“你这老鬼,装什么蒜,当年要不是拜你所赐,我也不会不人不鬼,沦落到这个地步。”
呃...
张恒有些无言。
看来这个让他觉得熟悉的老太婆,真是民国时期下的安鱼鱼了。
她怎么藏在这,还成了红白村这个法则之地的禁区之主。
有点乱。
张恒真灵降界之后,并没有继承前身的记忆。
从安鱼鱼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他们这是半路闹崩了吗?
还是说。
这里的前身,并不像他那个时代一样。
真正的张恒,在民国时代下买了四个婢女,取名春夏秋冬。
其中安鱼鱼就是其中之一,还被他此名为夏竹,是他的贴身侍女。
这里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民国时代下的前身,并没有从人庄买回安鱼鱼做婢女,而是她被别人买去了,后来机缘巧合成了驾驭者,并跟前身走上了敌对的道路?
记忆一片空白。
没继承记忆就是不好办。
眼前的安鱼鱼,怎么也跟他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有很强的撕裂感。
而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将其擒下,然后以梦术和催眠,套一套这个老太婆版安鱼鱼的记忆时。
安鱼鱼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不是老鬼!”
“嗯?”
张恒目光一凝。
他是张恒,前身也是他,可他不是前身。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说他不是众人印象中的那个张恒也算正确。
“你是谁?”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语气非常肯定。
而且随着她的笃定,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张恒向两边看去。
红白村,红白村。
这是一个村,也是两个村。
由红村和白村组成。
红村这边,房屋闪烁,变成了一顶顶花轿。
白村那边墙倒树枯,转眼就成了一片坟岗。
“幻术?”
“还是扭曲现实?”
张恒有些意外。
听到他这话,老年版的安鱼鱼脸色越发冷冽:“连我驾驭的心灵法则都不知道,你果然不是老鬼。”
张恒再次沉默。
这该怎么解释,其实他真是张恒,只是解释起来比较困难,没几个人会信。
因为太曲折了,我是他,他不是我。
想了想。
张恒放弃了。
语言是苍白的,还是力量比较直接,于是开口道:“你出手吧。”
“老姐姐,你说能摆平得的,不用打架。”
“是呀,我们虽然也是民国时期走来的驾驭者,跟外面那些小家伙比是多吃了点咸盐,可同样的民国驾驭者也有高有低,你要是指望我们跟老张头拼命,你是高看我们了。”
不等安鱼鱼动手。
站在她身后的两个老头就打起了退堂鼓。
人的名,树的影。
前身号称民国第一人,这个名号可不是别人给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杀出来的。
两个老头也都是民国时期的老古董。
虽然没跟张恒交过手,可听也听说过对方的厉害。
他们躲在法则之地,化身诡异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图个安稳。
活了一百多岁了,到头来才明白,说别的都是假的,活着最重要。
“速走...”
听到二人的话。
安鱼鱼并没有生气,反而低语道:“出去之后通知大家,就说老鬼不是真的老鬼,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取代了,还是法则之灵替换了他,总之不是真的他,让大家小心点。”
嗯?
张恒并不傻。
从安鱼鱼的话中他哪能不知道,前身在安排后事之前,应该跟民国时期的驾驭者圈子联系紧密。
甚至,他可能就是这帮民国老古董中的核心所在,一群老不死的,整天密谋着什么。
只是后来密谋失败,或者失去了信心。
前身从容赴死,而这帮人也隐藏了起来。
现在他取而代之,忘记了这帮人。
在这群人看来,他没问题才有鬼了。
要说熟悉。
总部是外人,张嫣然和张兴权这些张家人是小辈。
只有这些一百多岁,跟他打过交道的老怪物才是他真正的熟人。
难怪两句话就被问出了不对,前身虽然厉害,是民国第一强者。
可他面对红月时,还是无力且无奈的。
张恒想想。
真正的前身,应该在威严和不苟言笑的同时,双目间又带着些许忧虑才对。
而他,完全没将红月放在心上。
不说别的,光是情绪就对不上。
“画龙画虎难画骨。”
“知人知面难知心。”
唉...
张恒叹息一声,开口道:“看来我跟前身的差别挺大,应该像双胞胎兄弟吧,在外人看来很像,但是在熟悉的人眼中,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对不对?”
静...
听到这话。
两个老古董对视一眼。
心中不寒而栗,脚下瞬间生风。
“走...”
一点犹豫都没有,两个老古董便要抽身而退。
因为在他们看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恒,应该是某个极为恐怖的诡异存在,占据了老张头的肉身,取代了他,准备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谋算。
虽然不知道具体在谋划什么。
但是可以想象,连老张头都栽了,他们填进去恐怕连个浪花都没有。
“别急。”
张恒翻手一压。
虽然他比较佛系,也不认为二人出逃能给他带来什么难题。
可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再者说,他没有前身的记忆,也正好擒下几人,从几人身上窥视下前身是什么样的人。
“空间封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民国时期走来的老古董,或许不是最强的,可绝对算得上见多识广。
张恒一翻手。
在众人的感觉中,就好似天空倒扣了下来一样。
不需要去尝试,冥冥之中,就有种被封死的感觉。
“就你了。”
张恒伸手一抓。
直接抓住了一名老头,随后双目中绽放出光芒。
岁月流转。
时间就像走马灯一样,不过不是向前,而是向后。
只短短几个呼吸。
张恒便亲眼见证了,这位叫做郑奉新之人的一生。
他生于光绪32年,也就是1906年。
船夫出身,后来...
轰!!
张恒正看着,突然感受到时光受到了干扰。
抬眼看去。
入眼,面前站着三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只是看着比他现在的样子年轻一些,大概是前身六七十岁时的样子吧。
心想事成。
还是心灵具现?
张恒目光一亮,这是将旧日的他具现出来了吗?
轰!
没人搭话。
回答他的,是三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掌握着时光之力的老人,同一时间的抬手。
“这感觉!”
随着三人的动作。
时光之力冲刷而来。
就像一块橡皮擦一样,想要擦掉他的过去,否定他的现在与未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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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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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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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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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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