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段时间他体育班普班两头忙,本来就不是什么学习的苗子,要不是有简恒天天给他开小差,秦城觉得他早就跟不上了。
深吸口气先在卷头写下工工整整的“秦城”两个字,读题、思考、落笔。
秦城和很多考生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别人可能会紧张发挥失常,他不会,考前可能紧张,开始答卷之后这种情绪就不存在了。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知识就像搞对象,分儿不爱你,你怎么跪下强求都没用。
下课秦城出去上了个厕所,刚要给简恒发消息,手机响了一声。
亲爱的恒恒:中午在考场门口等你。
亲爱的城城反手回了一个“知道了,么么哒”。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最后一科考完交卷,秦城一下松快了。
考都考完了,爱什么样什么样吧,反正他下学期就转体育班了,不影响班级排名。
简恒站在一楼楼梯口等他,秦城隔着五六个台阶往下一跳:“嘿!”
简恒反应很快,一瞬间张开手臂抱了个满怀,紧了紧手臂才放开:“考得不错?”
“还行吧,”看周围没人,秦城又捏了捏他的手,“会的都答上了。”
“邵泽说今晚上的火车,”简恒说,“一会儿去市场买菜。”
“这么急?”秦城跟他一起往外走。
“他们学校考试早,成斌考砸了,他妈给他踹出来了,”简恒笑了声,“让他自己找地方住,年后再滚回去。”
“哎,那不行啊,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秦城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身为兄弟,我给他报个旅游团吧,去看看祖国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别来嚯嚯咱俩了。”
“嗯,”简恒说,“记得让他给钱。”
秦城边乐边给成斌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我和恒儿商量着给你订了个旅游团,你要是没上火车赶紧收拾收拾把票退了,带上泽儿一起奔向山川大海!”
俩人都出了校门那边才回,背景音很乱,能听见吵闹的车站催促登车的声音。“有那个钱我在锦华包个小旅馆暖暖呼呼住着不香吗?最基本的人性呢?”
“你问问恒儿,我们十来年的兄弟情义是不是被他的爱情击垮了?”
秦城听完坐在后座上敲了敲简恒后背:“问你呢,击垮了吗?”
说着按了录音键手机送到他嘴边。
简恒低头说:“渣儿都不剩了,退票吧。”
秦城一通狂笑。
卖菜大妈都认识简恒了,“总陪小城一起买菜的小城男朋友”是她们一致认同的称呼。
“小年轻不好意思,都不承认,”大妈特别有眼力见,“我们都不告诉家长,不用背着我们,都是买菜主力军,我们还能说你们小话儿?这不是和小财神们过不去呢!”
“您说的是,”秦城和亲亲男朋友暂时还处于地下恋情阶段,不是怕他妈接受不了,毕竟他妈他爸那个年代ab恋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而且他俩谈恋爱之前就天天黏糊在一起,现在继续黏着,他妈也没怀疑过问过,秦城心大,也没想起来要公开这码事,“买几个西红柿,豆角没了啊?”
“有有有,在箱里呢,等我给你翻,”大妈从摊位后面变魔术似的拽出个泡沫箱,“都是新来的,进口豆角!可好吃!”
“您真能耐,进口豆角都搞着了,”简恒在那挑,秦城靠在一边和大妈闲扯,“门路真广。”
“你大妈我别的能耐没有,这辈子还就门路广!”
秦城竖了竖大拇指。
……
“你要是再多买几样我能连他孙子在哪个幼儿园大班小班老师是a是o都问出来。”回去的路上秦城两手拎满了东西。
四个alpha,两个刚考完试,两个刚长途跋涉完,得按七八个人的量做。
“真厉害。”简恒说。
“收着点儿啊,”秦城用鼻尖撞了撞他后背,“我发现你最近总闭眼吹我,恒恒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儿啊?”
“想上你。”恒恒同学的想法从来不藏着掖着。
“哎,”说到这秦城忍不住叹气,别人放寒假他们体特不放,也就能歇五天,然后立刻滚回学校起早贪黑地训,就这五天,邵泽成斌还得占两天,“你说咱俩怎么这么苦啊,成年人的世界果然没有容易二字,哎,苦。”
“大学就容易了,”简恒安慰他,“还有一年半。”
“对,”秦城深吸口气,“一年半之后就好了,就能扒你白大褂了!”
虽然重点有点跑偏,但总算是阳光明媚起来了,秦城美滋滋地陪他一起做饭。
“香油就剩这么点儿了,”秦城拎着瓶子在眼前晃了晃,“我去隔壁取点儿。”
“去吧,再拿棵葱来,”简恒手下不停,黄瓜丝一根一根均匀薄透,“还有味精。”
“得嘞,”秦城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捡了根黄瓜丝放嘴里,“咱就是现在辍学都能开个饭店活着。”
“我当主厨么?”简恒笑着张了张嘴。
秦城动作迅速地又挑了根放他嘴里,松手的时候在他下巴上带了一下,“对啊,店名就叫主厨和副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啧啧啧,我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
宋映梅正在用手机看电视,看见自家儿子终于想起回家了,习以为常地指了指厨房:“今天又在小恒家住吧?你谭姨送了点橘子,拿过去一起吃吧。”
“嗯,”秦城凑过去,从沙发后面搂着她脖子撒娇,“看什么呢妈?”
“小年轻谈恋爱的,”宋映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半大小伙子肯定不爱看。”
“怎么不爱看,”秦城觉得他妈最近不太对劲,一天比一天年轻开朗了似的,虽然这肯定跟病情好转有关,但心情一直这么乐呵,在他训练累成狗没空关心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有情况,“我也想看。”
“就是这种,演的也是你们高中的事儿。”宋映梅把手机往他旁边送了送,脸上的笑让秦城眯了眯眼睛。
不对劲儿。
秦城装作不经意地问:“谭姨给你推荐的?”
“不是,”宋映梅跟儿子没什么防备心,随口说,“楼上新来的邻居,我上个月下去倒垃圾的时候遇到的,人还挺好的。”
“你看谁都挺好的,”秦城皱皱眉,楼上新搬来的邻居,他居然不知道,“下次垃圾多了我倒,挺沉的,拿不好摔了怎么办。”
“我没那么弱,”宋映梅脸上少见的有点红,“没事能出去走走,多锻炼锻炼。”
“等天儿暖和了我陪你锻炼,”秦城说,“这么冷出门就是遭罪去了,你是咱家的小公主,冬天住在城堡里就行了。”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什么小公主,”宋映梅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又绷不住笑了,“听你的,是不是小恒做饭缺东西了,赶紧拿。”
“哎我的天,忘西边儿去了,”秦城赶紧起来跑到厨房,搜刮一遍之后又揣了几个橘子走了,关门前探着脑袋不太放心地喊:“妈你别一个人出去啊,外面可冷了,五分钟冻死人那种。”
“知道了,去吧。”宋映梅笑着赶他。
秦城关上门,跑到对面。
“我觉得楼上新来的那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秦城一边扒拉锅里的土豆豆角,一边皱眉说,“肯定有问题,我得抽空上去看看。”
“看看吧,”简恒往锅里添了点水,“不然不安全。”
“嗯。”秦城说。
成斌和邵泽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到,俩人明显受不住锦华的老北风,吹得一脸沧桑的,成斌一脑袋白毛东倒西歪,秦城一开门就冲了进来。
“我的天你们锦华冻冰棍儿呢?”成斌只穿了个薄棉袄,秦城往下一看居然穿了双旅游单鞋。
“穿单鞋过来,你真是个战士,”秦城又扫了眼邵泽,得,穿的比成斌还少,就是嘴硬,不说而已,他对着邵泽又重复了一遍,“你也是。”
邵泽摆摆手:“快让我们俩暖和暖和吧,嘴唇冻得快不会说话了。”
秦城跑厨房一人给灌了一个热水袋放手里抱着,“明天出去穿我和简恒的羽绒服吧,我都怕你俩有来无回。”
成斌哆哆嗦嗦地喝了口热水:“城儿啊,听说你转体特了?”
“咱就不用客套了吧,”秦城坐到单张小沙发上,给他俩剥橘子,“恒儿发消息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
那俩立刻用一种别说了狗粮不要了的表情。
秦城嘴角翘了翘,说完了这句话:“的被窝里。”
“靠,”邵泽憋了半天,忍不住笑了,“先祝你俩百年好合。”
“你们这群人的祝福都是跨省统一的,”秦城把橘子递给他俩,“七儿也这么祝,我那群同学也这么祝。”
“全国统一的。”成斌说。
“这次来也没买什么特别贵重的”邵泽刚要继续说,秦城忽然打断他。
“哎怎么就不买贵重的了,”秦城抬头冲厨房喊,“那口子,邵泽没带贵重的礼啊,怎么办?”
简恒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赶出去。”
“你俩”邵泽掏东西的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后只能感叹一句:“夫妻同心啊。”
“谁是妻谁是夫?”成斌边吃橘子边随便问了一嘴。
秦城对于简恒的好兄弟能问出这个问题还是很满意的,这说明秦哥非常a,a到他们认为他不可能为爱做0。
啧啧啧,要不是爱得深沉,哪个a愿意这么牺牲呢。
这么想他真是伟大。
“送命题,别问,”邵泽是个明白人,从书包里拿出两个礼盒放到茶几上,岔过这个话题,“我和成斌的心意,别嫌弃。”
“不嫌弃,”秦城看了看,“我能拆开吗?”
“给你俩买的,拆吧。”邵泽说。
秦城手都伸出去了,半路又收回来了:“等我家那口子一起吧。”
“你总这么说话我可能后悔送礼了,”邵泽看了眼厨房,“做什么呢,这么半天。”
秦城站起来往厨房走:“大餐,我帮我家那、口、子,忙活忙活。”
邵泽笑骂了一句,摇摇头。
饭桌上一人一杯白酒,边吃边唠。
“其实除了礼物,我俩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邵泽说。
“什么?”简恒挑走秦城碗里的肥肉,夹了块瘦的放进去,“你们明天早上走?”
“有没有感情了,”邵泽被他俩秀的都不想反抗了,“苏丹秋生了。”
简恒和秦城同时一顿。
“简兴国疑神疑鬼的,非说孩子不像他,非要做亲子鉴定,”成斌抿了口白酒,说话间一脑袋白毛一甩一甩的,一脸痛快,“你说怎么着?”
简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平静:“要不我送你说相声去吧。”
“不!”成斌一拍桌子,“简兴国别的不行,鉴绿可牛逼,那孩子真不是他的!”
“卧!槽!”秦城筷子上的肉没夹住,掉在桌子上,看了看成斌,又转头看了看简恒,这世界玄幻得他发懵,“然后……呢?”
简恒依旧平静,像个看戏的,慢悠悠喝着酒。
“然后两个人现在正闹离婚呢,简兴国一分都不想给,要告苏丹秋,苏丹秋刚生完孩子,虽然不是简兴国的,但法律也保护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孩子不是你的,但媳妇儿是你的……”成斌一脸幸灾乐祸,“总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等他说完邵泽才说:“川城的笑话了,天大的那种。”
“怎么能让这种事传出去,”就凭简兴国之前对简恒做的那些事儿,秦城就恨不得生抽他一顿,绑上他也送精神病院去,让他体会一下简恒曾经经历的痛苦,他被绿了等于遭报应了,秦城实在是痛快,“他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简恒给他倒了杯果汁,他是体特生,少喝酒,“不过这个事是苏丹秋捅出去的吧?”
“当代神探,”成斌竖了个大拇指,“简兴国要脸,苏丹秋不要啊,钱没了那些优雅啊装啊都没了,闹得人尽皆知的。”
“怎么说呢,他俩,瘸驴配破磨。”邵泽说。
秦城忍不住看简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简恒心里没多么痛快,但也没有难受。
挺复杂的心路历程,也可能是他没有简恒的超能力,观察的还不到位。
不过既然简恒不想表现出来,或者说不想在这个场合表现出来,他就不打算问了。
爱情也需要给对方空间。
特别是这种事。
“明天干什么啊?”秦城岔开话题,“带你们出去转转?”
“别了,”成斌心有余悸,“我怕冻死了,有来无回。”
“我俩羽绒服借你,”秦城说,“出去看电影?”
“放过电影吧,”邵泽难得地也拒绝,“电影也放过我们。”
秦城刚要喝酒,门外忽然传来拍门的声音,拍的是对面的门。
秦城浑身一悚,猛地站起来往外走。
屋里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这个敲门的动静都能猜出来来者不善,赶紧跟着出去。
简恒紧跟着秦城出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男的,两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一高一矮,另一个男的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看见秦城的一瞬间年轻的那个男的直接就举起拳头砸了过来。
秦城不闪不避,居然要硬接下这一拳,脸上的表情简恒没见过,愧疚,难受,不想面对……Χiυmъ.cοΜ
简恒挡在秦城前面一把攥住那人的手,秦城的表情让他没下死手,只是用力将人推了回去。
当然也不是随便一推,第二天肩膀不青紫一片是不可能的。
“你他妈还敢找帮手!秦城!你是不是个男人!”郭阳夏狠狠瞪着他,目光里的恨让简恒皱了皱眉。
旁边的两个中年男人看简恒动手了也凑了上来,眼神不善。“现在杀人凶手都这么横吗?要不我们报警吧!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夏哥,”秦城的声音很低,压抑着情绪不爆发,“有话好好说,我妈身体不好,咱们去对面说吧。”
“你妈身体不好,我爸妈不在了!!!”郭阳夏瘦高身形,一瞬间开始抖,像根摇摇欲坠的竹竿,“你他妈少跟我凑近乎!谁是你哥,你死了才他妈好!”
不等秦城说话,简恒一把捏住他脖子,狠狠抵在了墙上,声音压低,澎湃的信息素狠厉碾压:“有事说事,别找死。”
“简恒,”秦城赶紧拽了拽他,“别动手,他们是”
郭阳夏被勒住脖子,本来弱下去的气势因为秦城的话重新燃烧:“说啊!说我是谁!说你那个爹是怎么疯了似的撞到我爸车上的!你说啊!当着你这个帮手的面说啊!!!”
秦城手指狠狠攥住。
郭阳夏怎么说他都行,但是不能说简恒。
“这个月的钱已经打过去了,”秦城深吸口气,全力压下躁动的情绪,拽了拽简恒,看他松开手才继续说,“我们也商量好了,合同上也写了,签字画押,有事情找我,别惊动我妈。”
“合同???算个屁!你今天不拿钱我们不走了!”矮个儿的中年男人忽然冲过来要拽秦城,简恒一把打开了,被简恒的眼神吓住,男人后撤了几步,咋咋呼呼地喊:“要打人?杀人凶手要打人?还有没有天理!”
简恒没理他,回头轻声问秦城:“有合同?”
“嗯,”听见简恒的声音秦城才觉得他活过来了,皱眉道:“每个月还多少,怎么还,都写好了。”
简恒点点头,转头看着那三个人:“报警吧,故意伤人。”
矮个儿男人像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哽了一下,和高个儿的对了下视线,忽然喊起来:“宋映梅在吗?!你”
下一秒被狠狠掼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墙上,秦城死死咬着牙:“你他妈别得寸进尺!敢动我妈,我弄死你!我欠夏哥的,不欠你的!”
郭阳夏也没想到他叔能这么干,一时有火也不知道怎么发。
成斌和邵泽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但不重要,总之就是有人找事,还威胁秦城他妈妈就是了。
邵泽走上前,沉下脸:“不报警吗?不报警我可报了,这犯法了吧?”
说着掏手机就要按号码。
两个男人怕了,郭阳夏却依旧盯着秦城:“秦城,你躲不过的,你早晚得遭报应,你们一家都欠我的,你欠一辈子!”
“他不欠你的,”简恒看着他,挡在了秦城前面,“一共多少钱?”
郭阳夏没说话,高个儿抢着说:“五十七万!够还一辈子了!一个月就还那么点儿,够干什么的!!!”
“我会还清!”秦城努力压着声音,像一头本该张牙舞爪的兽,被压制在一方小小的笼子里,挣扎不脱。
“后天,”简恒看着郭阳夏,眼神温度压至冰点,扫一眼就让他后退了一步,“带着合同到商乐道等我,一次还清。”
郭阳夏愣在原地。
“他不欠你的,”简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只欠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哦啊呀呀呀今天是狗乌。感谢在2020052711:56:442020052818:0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玖拾捌2个;楠跳跳糖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rtg20瓶;富贵儿5瓶;林家阮白洁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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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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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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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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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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