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我边打字边回复秋叶。
“又不吃啊?这周的午饭你都没吃,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
“明天就放五一假了,我今天晚上不想加班。”
“那我给你带个面包吧。”
“好的。”
这一周我突然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每天几乎都在加班,忙得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吃饭。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要放五一假了,我要跟妈妈说这次我准备去A市。所以我赶紧给我妈发了消息,也赶紧在手机上买了火车票。还好A市与C市很近,还可以买到坐票。
秋叶吃完饭回来后,给我带了一个面包,我赶紧啃了几口就继续工作了。一下午忙忙碌碌的,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我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下午五点五十分,还好,在下班前完成了任务,那我就收拾收拾,等会儿就可以下班了。
“秋叶,我们等会下班一起去地铁站吧。”
“啊?我等会儿准备直接打车去机场了。”
“去机场?”
“是啊,你忘了,我五一要出去玩的。我还请了几天假,会晚两天来上班。”
“我想起来了,你是说过。”
“大宝贝了,那你五一准备去哪里?”
“去A市。对了,这几天太忙了,有件事忘了问你。你是交男朋友了么?那天我在商场……”
“没有!”我还没说完,秋叶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了我。
“没有么……”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应该不会认错的。
“没有!绝对没有!有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的,是吧,哈哈哈。”秋叶说着,尴尬地笑了两声。
“那大概是我看错了。”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下班的点了。“可以下班了,那秋叶我走了,下周见了。”
“下周见啦!”
在回去的地铁上,我想着秋叶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秋叶不太擅长撒谎,按照秋叶的性格,她应该会说要是她有男朋友就好了,不太会直接否认,而且是这么急急忙忙地否认。我觉得我遇到的那个人是秋叶。不过,虽然我不知道秋叶为什么要否认,秋叶也不是小孩子,她总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这几天加班实在太累,我回到住的地方后就早早地睡了。由于我买的火车票是明天下午的票,所以也不用早起,可以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我慢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
上了火车之后不久,火车就发动了。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象,我的心情突然有点低落。我是带着回家的心情坐上火车的,但是我也明白,地铁没办法带我回家,火车也没办法带我回家。大概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能够通向我的家,毕竟连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在我高中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其实我并不觉得难过,我反而觉得解脱了,觉得他们这一段婚姻最终还是有了一个定数。
我从小是在外婆家长大的,爸爸妈妈一直在外面做生意,他们一年可能会回来看我几次。偶尔,他们也会打电话过来,但是基本是外婆在跟爸爸妈妈通话。跟我的对话几乎只有来来回回的“听不听外婆话呀?”“想不想爸爸妈妈呀?”“饭有好好吃么?”“天气冷了要穿多一些。”这么几句。小的时候,我也会问外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看我。外婆总是会说,爸爸妈妈也很想来看你,但是爸爸妈妈要在外面赚钱。外婆也会说,爸爸妈妈是爱你的,只是他们没有办法经常回来看你,爸爸妈妈在外面很辛苦,你要懂事。
小时候,我知道爸爸妈妈是爱我的,因为大人们都说爸爸妈妈是爱我的。我期待每一次跟爸爸妈妈的见面。他们总是在晚上回来,在他们回来的那一天晚上,我就会尽量不让自己睡着,等着他们回来。我也觉得爸爸妈妈很厉害,因为他们不怕蜘蛛、也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爸爸说会给我建一个花园,我就相信我会有一个花园。妈妈给我织了一条像公主一样的裙子,我就觉得我穿上就是公主。
但是随着我渐渐地长大,我的想法改变了。我还是会继续很懂事地念书、很懂事地不跟别人争抢。我明白,爸爸妈妈是爱我的,因为大人们都说爸爸妈妈是爱我的。但是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不是爱我的。我想他们是爱我的,爸爸妈妈都是爱孩子的,但是他们总是不在我身边,我感受不到。
如果你问我,我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很难回答。爸爸妈妈的形象总是跟过年的气氛融合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欢欢喜喜的。只有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跟我爸爸妈妈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我才觉得他们的形象变得鲜明起来。
在别人的口中,妈妈是个很天真的人。妈妈长得很漂亮,是我们镇里有名的美人。但是妈妈不太聪明,心肠很软。爸爸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长相一般,但是人很机灵,很会说话。听说妈妈之前并不愿意嫁给爸爸,但是外婆觉得爸爸是个很有潜力的小伙子,就硬逼着妈妈嫁了。我有的时候会在想,如果我是妈妈,估计也是不愿意嫁给爸爸的。毕竟长得这么好看,当然也要找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结婚。
我们那边的人都喜欢自己出去做生意,我的爸爸妈妈也像大家一样,离开家乡,外出做生意。我一直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外面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是过的很好,还是过得很艰苦。大人们是不会告诉我这些事的。但是从大人们的谈话中,我还是能够猜到,爸爸妈妈的运气似乎一直不太好,做什么亏什么,把家乡的房产都赔进去了。但是这些对我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还是能够上学,还是能够穿新衣服。只是,当我看到洋娃娃的时候,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哭着要买,我知道我不应该浪费钱买洋娃娃。
在跟爸爸妈妈为数不多的相处的日子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吵架,但是我知道他们不喜欢对方。也许他们以前互相喜欢过,但是后来又不喜欢对方了。有的时候,妈妈打电话给外婆,我知道妈妈在电话那头哭。有的时候外婆给爸爸打电话,我听到她在责骂爸爸。后来去外面读书之后,我就听不到这一切了。
初中、高中,我都是在市里读的,我寄宿在学校里,很少回外婆家。在我高中的时候,爸爸妈妈离婚了,大人们都瞒着我,怕影响我的情绪,影响高考。但是我还是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会去跟大人们求证,我也不觉得这会影响我的心情。爸爸妈妈从此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离婚之后他们过得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的学费还是有人会缴,我的生活费还是有人会给。虽然对这一切我都不是很在意,但是我时常会在想一件事,电视上的人离婚的时候,孩子都是会判给其中一方的,不知道我被判给了谁。
大三的时候,妈妈突然联系到我,她说她要结婚了,我觉得这挺好的。妈妈说她就在A市,我可以去找她。我说我有空会去看她。后来我爸也联系到我了,他已经再婚了,他就在C市。爸爸说我可以去找他,我也说我有空会去看他。我觉得挺好的,他们都圆满了,也希望这次是真的圆满。
如果我说我没有恨过他们,听上去有点假。但是我不恨他们,我只是觉得自己可怜,觉得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像别人的爸爸妈妈。不过想一想,我也不像别人家的子女,我不会主动去关心爸爸妈妈,也从来没记过爸爸妈妈的生日。所以也算扯平了吧,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耿耿记在心里。
这么想着想着,我感觉视线有点模糊了。车窗外的阳光很好,照着春天的稻田、房子、湖水、青山,看着这样的场景,感觉这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幸福里,但是我哭了为什么会哭,我是知道的,我可怜自己,羡慕别人。我想起高考前的动员典礼上,其他同学都是跟他们的爸爸妈妈一起走过红毯的,我是班主任老师带着我走过红毯的。高考结束后,其他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来接他们回家,我是同学的爸爸帮着把我跟我的行李一起捎回外婆家的。上大学,报道也是我一个人拖着几箱行李去的学校。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拖着箱子、拎着被子、草席这些东西到的学校,但是我记得路上有陌生人好心地把我送到了学校。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挺好的。我不擅长跟别人打交道,总是很沉默,在我年纪小的时候这种性格很明显,这样的性格应该不太讨人喜欢。虽然说长大之后,性格有了很大的变化,看上去开朗了许多,但是我知道,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许多年前那个小女孩,又敏感又脆弱,这种性格时不时会干扰我的正常生活。但是这样的我,从小到大,从小学到大学,即使是在工作以后,每一个阶段都有一些人会很照顾我,帮助怯懦的我。也许没有办法在父母那边感受到的爱,总会在生命的其他地方补偿给我。
“旅客朋友们大家好,前方即将到达A市南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感谢您一路来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与理解,欢迎您再次乘坐本次列车。”
火车里突然响起了报站的声音,我就要到A市了。我坐在位置上,抱着自己的背包,收拾着自己的心情。我告诉自己,等一下到了赵叔叔家,要跟赵叔叔打招呼,要说“赵叔叔好。”如果赵叔叔的女儿跟女婿也在的话,我也要记得跟他们打招呼。我的性格本来就很冷淡,我可以表现的不热情、不活泼,但是我不可以没有礼貌。我可以少说话,但是我不能表现出很扭捏的样子。
这么想着,我就背上了背包,随着人群下了车。随后,我坐上地铁,大约半小时后,就到了赵叔叔家所在的小区。
我来到赵叔叔家门口,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从书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晓清,你回来了?”我听到赵叔叔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也许是听到有人开门,赵叔叔以为是我妈妈回来了。
“赵叔叔,是我,苏宝。”我脱下鞋子,就走向厨房,站在厨房门口对赵叔叔说道。琇書蛧
“是苏宝来了啊,肚子饿了么,等一下我们就可以吃晚饭了。你妈妈上古筝课去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赵叔叔擦了擦手,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没有拖鞋可以穿,就给我拿拖鞋去了。
我穿上拖鞋后,赵叔叔又去厨房忙活了。
没过一会儿,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是妈妈回来了。
“妈妈。”我喊了一声。
“宝宝你来了。”妈妈走到我面前,捏捏我的手说,“又瘦了。”
“没有瘦……妈妈,我先把背包拿到房间里去。”
“那你去吧,还是之前那间房。”
“嗯,那我先去放东西了。”
每次来这里,妈妈都会说我瘦了,可能爸爸妈妈觉得自家的孩子在外面工作总是在受苦的吧。我住的房间本来是赵叔叔女儿住的,她出嫁之后就一直空着,放一些杂物。如果我来A市的话,就会收拾出来给我住。
等我从房间里出来,晚饭已经做好了,赵叔叔陆续把菜端到了餐桌上,妈妈也帮忙盛饭,拿筷子。
“宝宝你又瘦了,多吃点。”妈妈说着,给我夹了一些肉,“宝宝,你明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那我真是有口福了!”赵叔叔接着妈妈的话说道,“你妈妈不喜欢做饭,平时赵叔叔我都吃不到你妈妈做的菜,我只能沾沾苏宝的光。苏宝,你以后可要经常来啊。”
“好的。”虽然我是这么应承下来的,但是我应该还是不会常来赵叔叔家。
“我们明天早上喝豆皮汤吧,宝宝你小时候可喜欢豆皮汤了。今天晚上我去超市买点豆皮,再买点豆沙包,就是宝宝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
“好的。”
“宝宝,明天中午我们吃红烧肉、狮子头、银鱼炒蛋,妈妈再给你放个鱼汤,再煮个虾。晚饭妈妈再给你做饺子,还有包子,妈妈再给你摊几个麦饼,你可以带回C市,早上蒸着吃。”
“晓清,你这是要把两天的饭在一天里解决啊,苏宝后天还在,不要把她吃撑着了。”
“后天我还要给宝宝做其他菜。宝宝一个人在C市,这些东西没人做给她吃。她又……”妈妈突然停了一下,继续说,“宝宝,你后天什么时候走?你是后天走么?”
“苏宝刚来,你怎么就问她什么时候走,先吃饭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停顿,她想说我又不常来她这里。我也知道她为什么问我什么时候走。从大三到现在,四年的时间里,算上这次,我只来过赵叔叔家五次,每次我都在假期结束前一天或者最后一天早早地走了。虽然这边的环境比我的小出租屋好,但是我总觉得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更自在一些。
我知道妈妈总觉得我是在怪她,在怨恨她没有给我一个好的童年,没有给我一个好的家庭。我并不是怨恨她,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相处。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女儿,应该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妈妈。我不知道对待妈妈表现出的亲近,我该怎么去回应。我也知道赵叔叔人很好,对我妈妈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使我缺乏与长辈们相处的经验,使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们的这种关心。
“妈妈,我后天晚上走,可以吃完晚饭再走。”
“后天晚上走啊,那我明天再多买点菜。”说着,妈妈去拿了一个小本子,好像是记了要做什么菜。但是刚写了几个字,她又说:“那你回去会不会太晚了?”
“C市跟A市挺近的,不晚。妈妈,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我突然想到也应该跟赵叔叔说一声,就又对赵叔叔说,“赵叔叔,我回房间了。”
“宝宝,这就吃饱了,不多吃点么?。”
“苏宝坐火车过来,肯定也累了,让她先回房休息休息吧。”
“嗯,妈妈,赵叔叔,我去房里了。”
回到房间后,我就把火车票改签成后天晚上八点半的票了。买好票后,我就在想,回到C市大概要十点了,再回到我住的地方,肯定要十一点多了,再整理整理东西,洗漱洗漱,也要十二点多了。我又刷了一遍火车票,虽然有七点半的票,但是都是站票了,站一个半小时太累了,我还是坐八点半那趟车吧。
我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到手机“嗡嗡”地在震。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陈婷找我。
陈婷:苏仔,明天的高中同学会你来么?
我:明天有同学会?
陈婷:这几天群里都在讨论,你肯定没看群。
我:……是没看……
陈婷:明天早上九点大家会先在兴元公园集合,先去我们高中逛逛,再吃中饭。吃完饭可能会去唱歌,或者看电影,晚上再聚个餐,然后就可以散了。
我:这样啊。
陈婷:你来么?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见个面吧。
我:好的,但是我应该会吃完午饭再过来。
陈婷:好,到时候我告诉你我们在哪里了。
我:好的。
说完同学会的事,我继续跟陈婷闲聊了一会儿。我跟陈婷之间是互相称呼“苏仔”、“陈仔”的,因为她觉得这种称呼很酷。
陈婷是我的高中同学,她性格很好,虽然不属于开朗外向的类型,但是她很容易能接上别人的话茬,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所以她在班级里的人缘很好。只是她长相比较普通,第一眼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接触之后你才会觉得能有她这样一个同学真好。以前调座位的时候,很多女生都想做她的同桌,这让负责安排座位的班长很头疼。我跟陈婷并不是同一个寝室的,所以我跟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跟她熟起来的,我只记得她一直很照顾我。我以前是一个很沉默的人,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敢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每次有同学分吃的东西或者老师分发一些集体奖品的时候,虽然我也有点想要,但是我不会说出来。每当这种时候,都是陈婷去要了一份给我。每当我有不懂的题目的时候,我又不敢问老师或者其他同学,也都是陈婷帮我去问的。搬寝室的时候,别的同学都有家里人帮忙搬东西,但是我没有人可以求助,我记得每次搬寝室都是陈婷喊其他人一起帮我搬的。有的时候回想一下这些事情,总觉得陈婷承担了一个青梅竹马的男生应该担当的剧情。高中毕业之后,我跟陈婷去了不同的城市念大学,偶尔我们也会在手机上聊聊天,但是毕竟生活圈子不同了,聊天也聊得少了。她也不爱发朋友圈,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希望明天见到她可以好好聊一聊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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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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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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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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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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