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很想时愿,想单独和时愿待着谈谈心。就算不说话发呆也好。
她一脸不情愿地看着老太太。
——分明有老伴儿,抢她的女朋友做什么!
过分!
老太太是越看孙女媳妇越喜欢,从时愿回来后,嘴角一直扬起就没有落下来。
时愿:??
手被老太太握着,她看了眼坐在独凳上满脸写着“我不开心”的易清南。
所以,她不在的半天发生了什么事?
让老太太如此开心,易清南如此难过。
热情无比的老太太让人难以招架,时愿吃饭她挨着坐,时愿洗完她放碗,时愿想上厕所……
老太太在门口刷视频,还不时陪她聊天。
时愿:“……”
算了,又没了感觉。
一向淡定稳重的易爷爷都看不过去。
晚饭过后,难道强势地拉着老太太出去逛公园,把空间留给两个小的。
易清南两眼泪汪汪,对易爷爷竖起大拇指:恩人呀!家人们!
趁着老太太不在的时间,她和时愿早早一起洗了澡,情不自禁腻歪了会儿。
水雾蒙蒙,水汽逐渐上升,晕着光泽在墙壁染上薄雾,热遇着冷,随着时间缓缓化为水珠。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微微泛红的手紧紧扣在上面。
紧接着另一只手俯上来,往下移动又将其拉了下去,凌乱了水珠,颗颗分明往下滑落。
一波水汽去,一波水汽起,直到浴室再度恢复安静,水与雾的较劲才有了落幕。
时愿有些站不稳,没缓过来。
易清南单手用力勉强扶着她出来,在时愿缓神的时候,她不闹她,这回主动地下楼接了杯五分熟的热水给时愿送上去。
她们运动迅速,一次到位,结束早。
老太太和易爷爷还没回来。
等两老人回来时,时愿已经缓过神,躺在床上和易清南闲聊着。
时愿玩她的头发:“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奶奶变得那么热情。”
易清南抿了下唇:“和我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
“对。
“我小时候没什么说的,特别闷,不爱说话,比你在高中初见我的时候还要闷些。”
那段时间,时愿刚刚和外婆搬来区县,人生地不熟。
再加上那时她,母亲去世不久,日复一日的时光总是笼罩着一层灰色。
外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时愿自己不知道。
时愿收回手:“你不会喜欢那时的我。”
“哪个时候的你我都喜欢。”易清南吻了下她的鬓角,“我喜欢你,无论哪个阶段都喜欢,它们构成了你,给了我那么好的时愿。”
时愿安静下来,嘴角因为易清南的存在微微扬起,沉默几秒才说:“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可我相信你。”
易清南,相信你。
永远相信你爱我,正如我爱你那样
也许,相信这个词太过普通,配不上她们的深情。
但如此相配的她们无需用词语来修饰,相信就很好。
氛围正好,易清南想起还有事没做,她躺在时愿怀里,清了清嗓子:“现在要读信吗?”
一直忙别的事去了,差点忘了还有这事没做。
时愿搂着她:“不了,先放着。”有自己的打算,也许有更好的时候。
“好,都听你的。”其实她还挺不好意思,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当着时愿的面念自己写的东西。
想着都觉得羞涩。
今晚她没犯糊涂,进屋就把门关了。
老太太上楼找她们,房门紧闭,也没透出个光影,以为她们睡着了,就下了楼。
第二天,易清南和时愿下午才回主城。
时愿在上半天带易清南去了个地方。
搞得很神秘,一个字都不透露出来,易清南那悸动的心又“砰砰”直跳。
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时愿一路“我们去哪呀”“约会?”“到了没到了没?”
步行了大约半小时,时愿指了指前方:“到了。”
“花店?”易清南看过去,“来这里做什么?”
时愿微微笑:“进去就知道了。”m.xiumb.com
这家店在这条街上存在好些年,具体什么时候存在易清南不知道。
但是高中的时候和时愿一起逛这条街路过好几次。
没进去过,她对花花草草不太感兴趣。
那个时候时愿也没提要进去逛逛。
店里装修很别致,橘黄色为主调,配着轻音乐和花香,格调十足。
清晨的微风吹拂,挂在墙上的风铃碰撞出“叮铃铃”的脆响。
最让人注意的是内墙上挂着的粉蓝色的千纸鹤。
随风轻轻晃动着。
时间还早,店里没有客人。
易清南跟着时愿进去后,先是听见她很柔和地叫了一声“老板早”。
老板是个女性,看样子应该四十岁左右,她闻声抬头:“您好,需要什……”
止住话语,愣住,随及走过来,带着惊喜却又不是很确定地问:“时……同学?”
时愿眸光浮动:“好久不见。”顿了下,“已经不是能叫同学的年纪了,叫我小时吧。”
确定没认错人,老板十分高兴,和时愿聊起来。
一旁的易清南:发生了什么?
老板放下手里的东西,喜悦地牵起时愿的手,让大家坐着:“这几年你去哪里?突然就不见了,当初你预定的花我也不知道送哪。”
时愿抱歉笑笑:“有事情要处理,去了国外,这几年都没回来。”
“原来如此。”老板懂分寸,看得出她不愿意聊这个,没再问下去。
“这位是……”老板看了看旁边稀里糊涂的人,“应该就是易同学?”
二十五岁的易同学不要脸地点头。
忙着叙旧,差点忘了介绍彼此,时愿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花了几分钟,她简单地介绍她们认识。
老板眼神微妙地看着易清南:“哦哦,还真是当年的收件人,易同学呀。”
易清南不明白怎么回事,当事人时愿一清二楚。
难得在看见时愿害羞,咳两声:“嗯,现在是女朋友了。”
突然被介绍的易清南也跟着羞涩地笑笑。
趁老板给她们拿饮品的时间,和时愿咬着耳朵:“怎么回事?什么收件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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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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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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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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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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