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证实孙英群的猜测似的,男青年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香烟,然后把烟蒂狠狠的摔在地上,又用脚恨恨的碾了碾。
之后,高个青年站起身来,顺着小路往部队大院方向跑去。孙英群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看到青年的眼里闪着凶光。
托每天早上出操的福,孙英群没有跟丢那个青年。主要也是因为,他并没有跑出去多远。
远远跟着的孙英群已经看到,小巷的中间,一个高挑的青年男人的身影。虽然孙英群还不敢肯定那就是吴瀚。
但是从那个高个青年已经停下跑动,改为悄悄地靠近,孙英群断定小巷中间走着的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吴瀚。
可能是那个高个青年也不经常做这种背后敲闷棍的事,他看起来很紧张,紧张的都没发现身后还跟着个孙英群。
此时的孙英群心中千万头食草神兽奔腾而过。我去这种明显嫌贫爱富的女人被这傻缺当成心头宝不说,要敲闷棍,你也去敲那个甩了你的女人去呀。
不过那个被甩了的傻缺,已经不给孙英群更多的吐槽时间了。
只见他从地上顺手抄起来一支两尺长的铁管,更加快速地向吴瀚身后靠拢。
孙英群也没时间思考了,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大嫂的弟弟被人开瓢吧。
就在高个男青年挥起手里的铁管,向吴瀚的后脑勺砸去的时候。孙英群用她最快的速度冲上来,大喊了一声小心的同时,从后面猛地推了那个男青年一把。
吴瀚的反应还挺快的,听到身后有响动,把头侧向一旁,转身就看见一支铁管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如果没有孙英群,即使吴瀚躲过了后脑勺的一棍,也肯定会被打在肩膀上。
但是孙英群的一推,高个青年失去了平衡,挥舞的铁管也失去了方向,吴瀚才堪堪躲过这一焖棍。
可是显然高个青年已经急了眼,一棍落空之后,就又挥着铁管扑了上来。孙英群想都没想,一脚踹在青年的肚子上,又把他踹退了几步。
可惜孙英群也只能算是花拳绣腿,虽然她踹的那一脚让青年疼了一疼,但是,并没有给青年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琇書蛧
不但如此,疼痛还彻底的激怒了青年,也让他忘了理智。如果刚才他还只是抱着教训一下吴瀚的心思,但是现在,打红了眼的他已经开始死命地向他们挥舞铁管了。
吴瀚和孙英群也是挺背的,他们打架的这一段小巷空空如也,连一件趁手的家伙是都没有。孙英群和吴瀚只能左跳右逃地躲避青年的铁管。
突然,青年铁管向孙英群削过来,孙英群当时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后背抵在墙上的她琢磨着军体拳中空手夺白刃的招式,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没用了,还会不会了。
本来孙英群已经做好了挨一棍子的准备,没想到,吴瀚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左臂堂住了敲下来的铁管,然后,反转手臂别住了青年手持铁管的胳膊。
狠狠一别,只听嘎巴的一声,青年的右臂就这么脱臼了。紧接着咣当的一声,铁管应声掉在了地上。
高个青年左手捂着右肩膀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吴瀚却不管他疼不疼,冲上前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
边踢还边泄愤地嘟囔,“让你偷袭小爷,让你敲小爷闷棍,今天小爷就废了你。再把你个犊子玩意扔进号子里,蹲个几年。
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敢堵小爷的了”
孙英群赶紧跑过去拉住吴瀚,倒在地上的男青年早就见血了。这吴瀚不但嘴黑,下手也黑,专门冲着青年的头脸踢。
孙英群感觉这个高个青年的鼻梁骨应该是保不住了,整张脸更是没法看了,血淋淋的跟个血葫芦似的。
吴瀚脸上也露出了狠厉的模样。毕竟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
不管他平时是装成他自认为时髦的痞子样,还是笑起来两眼弯弯的小白模样。骨血里军人的狠劲,拼劲还是有的。
孙英群把吴瀚拉开道,“行了,你还真想踢死他呀差不多得了”
吴瀚又死命地给了高个青年两脚,然后狠狠地冲他吐了一口吐沫,“我呸还敢敲小爷闷棍。就你那孬种样,小爷见一次打一次。
我告诉你,柳如兰那个嫌贫爱富的死女人,也就你还把她当成宝贝。小爷,以前是不知道,现在就算她在小爷面前全脱光了,小爷也不稀罕。
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小爷面前,小爷就直接弄死你。”
然后,吴瀚就扯着孙英群恨恨地走出了小巷。孙英群倒是没有好心地管那个倒地青年,毕竟你有胆报复,就要做好报复不成反被揍的心里准备。
两个人闷头走出去好远,孙英群才挣开吴瀚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真是没有,还当兵的呢,连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吴瀚放慢了脚步说道。
孙英群知道吴瀚的嘴臭,但是,没想到他的嘴这么臭。刚才要不是她及时推了高个青年一把,即使吴瀚最后能打赢,刚开始的那一棍子也是免不了的。
现在这小子没有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还上来就讽刺她。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多管闲事,也让这个别宠坏了的小孩得到一个教训。
“也不知道,如果大院里的人知道了,吴家的小公子,因为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在外面跟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会怎么说”孙英群凉凉地自言自语道。
这下这小子急了,“你可别回去瞎说,再说那个女的我也才认识不久,谁知道是个那样的货色。
再说什么叫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明明是他想敲我闷棍。偷袭不成反被揍,难道赖我喽”吴瀚急头白脸地说道。
“呦,这就急了我还以为吴家的小少爷是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把吴家的名声当回事呢不过呢,我这个人,虽然愿意当雷锋,但是跟人家雷锋比起来,境界还是低了那么一些。
我觉得我帮助过的人,最起码也要跟我说声谢谢。否则,我这心里呀,还真是不舒服呢”说完孙英群就定定地看着吴瀚。
吴瀚被她看的有点囧,被一个女人救了的事实,又让他觉得有些没面子。
不过最后,吴瀚还是败下阵来,赌气敷衍地说道,“行了,行了,今天谢谢你。哪天请你吃饭。京都的馆子随你挑总行了吧
不过,最后我不是也为你挨了一棍子吗不是我说你呀,你这身手真的是不行呀,我二姐都比你的身手好。”
他一提,孙英群倒是想起来了,刚刚这个吴瀚到确实是给她解了围,还挨了一棍子。
想到这,孙英群也就不跟他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了。毕竟她孙英群活了两辈子,虽然壳子嫩,但是芯子老。
所以,孙英群看吴瀚就跟看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一样。她并没有把吴瀚当成同辈人看到,更确切地说,孙英群一直把吴瀚当成一个小辈看。
孙英群拉起他的左胳膊,引得吴瀚一阵痛呼,“喂你跟刚才那个难道是一伙的。你想疼死小爷呀”吴瀚叫唤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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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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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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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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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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