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义自己也受了重伤,但是,他老叔却是一定得去医院的。整个脑袋都被烫的红肿,脸上还有一些暖水瓶碎片划伤。
刘仁义本来是不想管的,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可是,他那个老叔嚷嚷着如果不带他去看病,就找警察。
这才把刘仁义给吓住了。刘仁义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并没有得逞。现在他又被孙英群给踢伤了。他心里也十分害怕。
他本来打的主意是,事成之后,孙家捏着鼻子也的认下他这个姑爷。但是现在事没成,刘仁义就得面对孙家疯狂的报复。
刘仁义也猜到孙英群是不会报警的。他们之间曾经通过信,大不了到时候他就推说是男女朋友之间的约会。
他刘仁义死不承认,孙英群也说不出什么。再说,他也在赌孙英群不敢报警。这种事情对女人的伤害更为巨大。
这就是为什么好多犯都能得以逍遥法外。因为受害者都不愿意吭声。现实社会对女人们太过残酷。
如果她们站出来,往往这些无辜的女人都会受到二次伤害。
刘仁义也是赌定这一点才敢对孙英群下手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曾经一脸崇拜看着他的小姑娘下手这么黑。他的小兄弟受到了重创,刘仁义跪了半天才能勉强站起来。
他老叔就更不用说了,一个重度烫伤是跑不了了。最后会不会流疤,到底的花多少钱才能治好。这些都是让刘仁义头疼的事。
今天刘仁义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刘仁义和他老叔互相搀扶着去了医院。不但他老叔需要看医生,刘仁义同样需要看医生。小兄弟持续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次的孙英群是真的下了死手。
一晚上下来,刘仁义不但把这几个月攒下来的工资花的一分不剩,还把他来哈市时老妈塞给他的十块钱也搭进去了。
安置好他老叔之后,刘仁义才拿着药,疲惫地回到了职工宿舍。其他的同事早就睡实了,没有发现刘仁义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第二天早上,孙英群还没有起来下去吃早饭,孙妈妈就敲门进了她的房间。
孙妈妈坐在床边,摸了摸还躺在被窝里孙英群的头道,“今天妈给你请假了,你就好好地在家休一天吧。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你哥的朋友跟着一起吃早饭,有些话也不好在饭桌上问你。现在没人,你告诉妈。”
孙英群贪恋孙妈妈温暖的手,她就着孙妈妈的手又用头蹭了蹭。然后就把昨天张云云怎么把她给骗到王赵屯,刘仁义又是如何想要强迫他,她跑出来之后遇到混混的事,跟孙妈妈说了。
但是孙英群并没有细说遇到混混的那一段,只是说她把混混开了瓢,就跑出来了。
她一是怕孙妈妈跟着后怕,再有,在那种城乡结合部本就多见混混。即使说了,孙爸爸孙妈妈也做不了什么。
再说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只是提了提。
就这些还是把孙妈妈吓得够呛。一面拍着胸口,一面痛骂张云云和刘仁义。
孙妈妈尤其讨厌张云云。原本孙妈妈就觉得这个张云云心眼子太多,感觉不实在。现在没想到居然敢伙同其他人,害自己的女儿。
孙妈妈马上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们孙家的关系网。
张云云和刘仁义对于他们孙家来说就好比杂鱼对上大boss一样。此时的孙妈妈还只是想着在暗里搞一搞这两个胆敢害她闺女的家伙。
等她告诉了孙爸爸,这暴脾气的师长,直接就要拿着枪崩了这两敢坏他女儿的人。
后来还是孙英群劝住了孙师长。虽然她踩进了陷阱,但是她并没有吃亏。不但没吃亏,还狠狠地教训了那两个人。
再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就算孙爸爸是师长,也不能随便处置地方上的人。于理不合。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样孙师长才作罢,但是,孙师长却还是怒气冲冲地给他的老部下老高打了电话。孙师长是个直脾气,直接了当地告诉他的老部下,那个什么刘仁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让老高赶紧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踢走。
作为孙师长的老部下,对老上级的命令还是惯性地执行的。再说,这对老高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高转业后做了冶金设计院的书记。其实如果想开走一个人,是有很多办法的。这个刘仁义不是不愿意下矿井吗,那组织需要你深入到第一线,你去不去
冶金设计院本来就掌管全省的矿业设计。年轻同志下到第一线勘探,设计也是常有的事。上辈子因为有孙师长这层关系,刘仁义一直稳坐办公室。
这辈子,组织想要踢你下基层,还有谁能拦得住。第二天中午,走路还不利索的刘仁义就接到了为期一年的野外勘探任务。
这种任务还不如下矿井呢。
所谓的野外勘探就是领着几个工人在荒郊野外驻扎一年。所有的资源都极其匮乏,住的是帐篷,啃的是干粮,什么自来水,电灯就想都别想了。
如果通水,通电了,那还叫野外吗反正就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愿意干的屎活儿。现在,扣到刘仁义的脑袋上了。
与此同时,同为刚毕业不久的其他几个新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好在这次有了刘仁义顶锅,明年就又会有新人来。
到时候就轮不上他们野外勘探了。这真是太棒了,有么有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即使第二年来了新人,这个野外勘探的任务仍然落在了刘仁义的身上。
从此刘仁义开始了他长达五年的野人生活。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刘仁义是把领导得罪狠了,后来,即使他回到了冶金研究所,也没人敢太过接近他。
刘仁义的悲催生活并不是孙英群现在所关心的。昨天,她落下了好多习题没有完成。好在今天白捡了一天休息。
连早饭都没有下楼去吃,而是宋阿姨给她端到房里来。胡乱地塞了一口早饭之后,孙英群就投身到了书山题海之中。
但是,孙英群的底子还是太薄弱了。虽然有文老师填鸭式的恶补,文芳耐心地讲解,但是,有时候面对习题的她还是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做完了一套孙大哥从京都给她邮来的数学题,孙英群生无可恋地让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漂亮的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她白亮的脑门就嘭地一声,悲催地亲在了桌面上。
紧接着,孙英群又马上弹起上半身,一手抚着被磕得生疼的脑门子,一边嘴里吐槽着,“这是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人出的题难道是跟广大学子有之仇是咋滴”
就在孙英群还在碎碎念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声。
此时的孙英群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以电影慢动作式的速度,转过头去。
可能是刚才,宋阿姨来收碗的时候手太满了,没有帮孙英群带上房门。
现在孙英群的房门敞开着,一个穿着一身夏季军装的大帅哥正逆光站在门口。刚才的一声轻笑就是他发出来的。
夏季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带圣光式的出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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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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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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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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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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