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腰上的力度,这是要勒死她的节奏。
陆蔓蔓推了推:“放手!凭什么你一生气就不理人,想抱人就上手……”
喉间仿佛哽了一块石头,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高兴的时候哄一哄,不高兴的时候靠边站。
她才是最委屈的的那一个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害怕你遇到危险。”
听了陆蔓蔓的话,宋时景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攥住撕扯,生疼。
他不住地道歉,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
抱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将人紧紧的锁在了怀里,只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焦灼不安的心。
“乖,让我再抱一会。”
低沉清润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气息,喷在陆蔓蔓的耳边,让她的耳尖酥酥痒痒。
陆蔓蔓忍不住抬头,明明在晦暗的夜色下,除了隐隐约约的轮廓,什么也看不清。
想到之前几次,他总喜欢默默在背后把事情做了。她不开口去问或者去发现,他也不会主动提及的性子。
心里顿时一软,既然以后是准备过一辈子的人,她不说出来,或许以后的状况也不会改变,还会发生同样的情况。
跟这种人较真,就纯属给自己添堵。
算了,她不和他一般见识。
“那你以后不能再这样,遇到问题我们一起沟通。任何时候,都不能对我使用冷暴力。”
“冷暴力?”
陆蔓蔓暗道一声,不好,忘了这时候估计还没有这个词语,他们也不理解,希望他不会多想。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就是不能不理人。我又不是很聪明,你若是什么也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想以后都需要靠连猜带蒙过日子。沟通很重要,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在心里,好不好?”
宋时景也确实如陆蔓蔓所期待的,并未多想,他的关注点全在陆蔓蔓说的需要多沟通的建议上。
他在家行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位置不上不下。他没有大哥跟父母关系亲密,没有二哥会察言观色,也没有小弟受父母宠爱。小时候有些什么要求,很容易被家里人忽略,久而久之也就不大愿意表露心声。
可是他也不想以后再因为类似的事情让她伤心,他愿意为她慢慢改变。
把话说清楚,她配合的挪动了脚步,然后也环上了宋时景的腰,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
他们就这样站在小院门口静静相拥,两人贴的很近,好像都能听见彼此过于活跃的心跳声。
燥热与甜蜜在空气中缠绵,路旁的树上知了们正乐此不疲地为他们伴奏。
片刻之后。
陆蔓蔓想到,王凤芝说宋时景今晚还没怎么吃饭。反正天都已经黑了,早一点回去跟晚一点回去,差别也不大,领着他进去,让他再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趁着这个空档,她也把今天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宋时景听完全程,才发现原来她并不需要自己独自扛起他们未来生活的重担,她也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只是作为男人,他始终认为,即使她不需要,他也要有随时能为她提供遮风挡雨的能力。
陆蔓蔓这边感情渐入佳境,章淑娴在农场的生活却是越发的水深火热。
自从上次拒绝肖长峰的提议后,她明显感觉到大家对她的排挤,任务量也愈发繁重,再加上天气的炎热,她脸上的皮肤总被汗水弄得反反复复,甚至都有点晒伤了。
就这种情况,接近秦泽的计划也只能被迫一直往后拖延。
再这么下去,她还没有走上人生巅峰,在这就要开始癫疯人生了。
迫于无奈,只能去找肖长峰请假,她就不相信,对着这么一张脸他还能有想法。
趁着今天下工时间还早,章淑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敲响了肖长峰的办公室门。
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必须为自己搏一把。
要是脸毁了,哪还有什么美好未来?
肖长峰看着章淑娴的装扮,心下了然,眉头一挑:“章同志呀,快进来坐。你这是还没有恢复?一个女同志脸多重要,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建设祖国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父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得多担心。”
“肖主任,我就是来说这件事的,我想请几天假。”
肖长峰站起身来,端起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拿起开水壶倒了杯水,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你批假,只是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同志反馈你消极怠工了,你这要是再请假,我不好像大家解释,总需要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闻言,章淑娴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猜想,可是她脸上都这样了,这恶心玩意儿还想打她主意?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章淑娴。
他就知道章淑娴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一说就透。
也不再跟她卖关子:“只要你让我高兴,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并且以后我还会给你安排轻省的活。”
看着肖长峰撕下伪装的面具,心里更加确信,章淑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该怎么办?
上一次她都能逢凶化吉,这一次她一定也可以的,她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直接闹开,办公室里只有她跟肖长峰。
无凭无证,她说破嘴皮子也不会有人相信。
况且她无权无势,还因为不光彩的过往才到了这里,倒霉的也只会是她。
她现在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之后呢?
更加繁重的工作量在等着她。
更重要的是,再耽误下去,她这脸就完全毁了。
难道就要认栽?
不!
她可不想重生一世,结果却是与这个龌龊且猥琐的老男人扯上关系。xǐυmь.℃òm
脑子溜溜的转动。
“张敏霞,肖主任不会都忘记了吧?”
肖长峰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张敏霞主动说出去的?
不对,张敏霞没几天都要离开了,而且作为女同志这事她肯定不会主动说出去。
他们之间这事一直都做得很隐秘。
也就上一次他觉得这么多次都没有出现问题,稍微放肆了些,就这么碰巧被她撞见了?
若这事真的闹出去,不仅城里的工作没指望了,还会被记过接受处分,现在的舒坦日子也保不住了。甚至可能更严重,就连他岳家也会放弃了他。
肖长峰心里越慌张,头脑越清晰。
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张敏霞说出去的,只要他们不承认,章淑娴无凭无据也没法把他打倒。
只是她知道这件事情,怎么着都是个祸患,那随时都有可能被曝露出去。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会乱说话,一个是自己人,一个是死人。
“章淑娴,乌鸦笑猪黑,咱俩谁也别嫌弃谁。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你我可是都心知肚明。你说大家是相信一个能恶毒的能与人合谋辱人清白的人呢?还是相信矜矜业业为大家谋划的人呢?”
章淑娴没想这人居然能这么无耻,心里慌得不行,面上却镇定无比:“那就咱俩拼个鱼死网破,我一个光脚的可不怕你这穿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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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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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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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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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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