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梅高声喝道:“到吾曲安山来大放厥词?”
姜尤摊手歪头:“你等气味难闻,搅得顺安县同道不得安宁,就不能自行搬去偏僻地方?”
朱琼英冷哼:“无患木有驱邪之能,几位道兄若因我不得安宁,难道,非是正道?”
姜尤挺身喝问:“你说什么?”
郑何伦轻笑:“别忘了你们自己也是妖身。”
蒋叶欣按捺不住,杀上前来:“休在曲安山中放肆!”
徐邦举剑来迎:“吾来会你!”
双剑相交,战十六七合,分出胜负,蒋叶欣不敌,后撤一步一招手,背上锦云剑出鞘,向徐邦前心刺来。
徐邦蔑哼一声,一拂袖,虎尾剪自袖底飞出,当一声响,将锦云剑挡下。
蒋叶欣见不好,跃身跳出圈子去了。
方绮兰仗剑杀来:“吾来会你!”
徐邦拎剑相迎,双剑交架,斗二十回合,力不能敌,放虎尾剪剪来。
方绮兰见状,将开云幡招摇,一片红光,虎尾剪随之落地。
徐邦张口扬眉,掩身败走。
沈延禄抡剑杀出:“你等搅得同道不得安宁,无心修道,我今日便为同道除害!”
方绮兰切齿:“怎不见别人有此抱怨?你等自行妖法,怪我姐姐身上香气?”
两人厮杀一处,双剑并起,有二十余合,方绮兰不敌,复把开云幡招展。
沈延禄望见,将玄天幡竖起,放一片金光,安然无恙。
方绮兰收起开云幡走了。
江迎梅吼一声:“滚出吾曲安山去!”
沈延禄狞笑:“恕难从命!”便战江迎梅。
双剑并举,战二十回合,沈延禄抵敌不住,把玄天幡一摇。
江迎梅拂袖,顶上现出惊虹钟,一声钟响,将玄天幡金光震散。
沈延禄回身就走。
许知吉大叫:“江迎梅,吾来了!”
江迎梅复战许知吉,冲突盘旋,斗到二十三四合,落入下风,将惊虹钟祭起顶上,发来白光。
许知吉见惊虹钟,将影月索打来,当一声响,正中其上,打落下来。
江迎梅跳出战圈。
任韵宁跃身杀出:“你等闻不得无患子气味,为何不搬到偏僻处去?”
许知吉答言:“我等二百年间在临宜山,哪也不去!”
任韵宁高声怒道:“俺们姐妹二百年间在此曲安山,也哪都不去!”
盘旋腾挪,有近三十合,许知吉非是对手,将影月索劈面打来。
任韵宁放金龙剪,唰的一下,把影月索剪断一节。
许知吉大为心痛,把影月索收起,退回去了。
姜尤喝道:“敢坏吾道兄法宝?”来战任韵宁。
任韵宁提剑来迎,腾挪往来,战到二十六七合,渐渐不支,将金龙剪祭起。
姜尤手指一弹,啸风珠从袖底飞去,一声钟响,将金龙剪打落尘埃。
任韵宁“啊”的惊呼一声,面上失色,转身便走。
朱琼英飞身上前,立目切齿:“郑何伦,且来会我!”
郑何伦把剑一抡,杀上前来。
往来冲突,斗有三十六七合,朱琼英变作女身,总是吃亏,败下阵来,把无踪图抖开。
无踪图展在空中,放一片金光。
郑何伦仰面看一眼,取下背上赤风伞撑起,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无踪图沾染了血光,失了清净,掉落下来。
郑何伦哼一声:“给你们三天时日,若不搬走,性命难保。”一拂袖,同众道兄化虹,回临宜山去了。
任韵宁跺脚挺身:“行启洞狗贼欺人太甚!”
朱琼英恨恨道:“顺安县自有人能制他。”
第二日清晨,朱琼英、任韵宁来到了凉平山上。
林晓东、陈玉君出门来迎。
林晓东仰面闭目,闻见木患子香气。
陈玉君悄声道:“那是人姑娘身上香气。”
朱琼英上前一礼:“敢问可是林晓东林道兄?”
林晓东还礼:“正是林某。”
朱琼英复行一礼:“我是曲安山济容洞朱琼英,此是小妹任韵宁,见过林道兄。”
林晓东伸手道:“两位姑娘请。”
四人转去厅中,分主宾坐下,朱琼英道:“久闻林道兄大名,今日方前来一见。”
林晓东道:“两位姑娘来,怕是有事。”
朱琼英点头:“林道兄,我们姐妹,要被人赶走。”
陈玉君问道:“谁人要赶你走?”
朱琼英道:“临宜山行启洞郑何伦。”
陈玉君复问:“他为何要赶走你们?”
任韵宁答言:“我姐姐是无患子得道,身有异香,能驱邪,那郑何伦是妖邪所化,被香气所恼,因此打来。”
陈玉君冷哼:“就因为不喜欢味道,就要把人赶走么?”
任韵宁道:“他行启洞贼道行妖法,才会被我姐姐香气所克,又无端来犯,我们姐妹非是他等对手,因此来求林道兄相助。”
林晓东轻笑:“我倒有一计。”
朱琼英道:“道兄请讲。”
林晓东道:“我们如此如此,将他等引来,将其降服。”
朱琼英闻言起身:“多谢道兄。”遂告辞了。
夜里,朱琼英姐妹,在山中寻了些无患子枝叶根茎,在山顶上燃起熏烟,香气弥散数里。
郑何伦几道友定中闻见无患子香气愈来愈盛,大为恼怒,驾起云光,便来到了济容洞外。
朱琼英、任韵宁、江迎梅、方绮兰、蒋叶欣皆在,另有一男一女。
望见山顶上冲天烟柱,郑何伦切齿点头:“很好,此是你等自己找死!”
陈玉君上前一步:“妖邪,莫要逞凶!”
姜尤喝问:“汝是谁人?”
陈玉君道:“兴昌山济本派陈玉君!”
许知吉低声道:“陈玉君?林晓东!”
林晓东道:“正是某人。”
郑何伦怒问朱琼英:“你找了林晓东来?”
朱琼英道:“顺安县岂是你嚣张放肆的地方?”
陈玉君道:“几位姑娘就在此处,哪也不去,你们闻不惯无患子香气,要么改邪归正,要么搬去别处。”
徐邦杀出:“林晓东又如何?比得过吾行启洞道友?”
陈玉君举剑来迎,盘旋辗转,战到十六七合。
徐邦不敌,放虎尾剪剑剪来。
陈玉君祭紫云珠,叮一声响,将虎尾剪打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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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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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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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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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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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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