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然挺身而出:“还我道兄命来!”举剑便砍。
林晓东本心剑来迎,冲突腾挪,战三十六七合。
楚承然久战不胜,袖底拿来风雨环,丢起半空。
风雨环向林晓东放去白光,立时间风雨大作。
林晓东两手一摊,周身为九色障笼罩,毫发无伤。
楚承然将风雨环收起:“你在顺安县滥杀无辜,可会有好下场?”
林晓东冷哼:“石以勤现形吓人,纠缠阳间女子,死得无辜不成?”
楚承然理论不过,一拂袖,同众道兄化虹走了。
县城中有一人,名黄奎,年四十余岁,生得瘦小,面色苍老,只一对眼睛放青光。
此人是盗墓贼,自小在暗室中练眼,八岁起便随父亲挖坟掘墓。
这日夜深,黄奎来到了若崖山。
此山是周边数个村子祖坟所在,黄奎打听清楚,早年间有一地主,女儿十八岁便病死了,葬在此处,料应陪葬不少。
黄奎白日来踩过点,四下无人,便打起盗洞,进到墓中。
墓主人早已腐朽难辨,身上衣服乃是上好的丝绸料子,葬品确实不少,多是些珠宝首饰之类。
黄奎把墓里洗劫一空,走了。
半月之后,待风声过去,黄奎来到了县城玉器行润玉轩。
伙计认得黄奎,忙去请来老板卢兴程。
卢兴程见是黄奎,也不敢怠慢,忙请进里屋,入座上茶,问道:“黄老板最近可是有什么好货?”
黄奎拿出来一个镯子:“只这一件。”
卢兴程拿起镯子,对着光看,一眼便知是地下来的,赞不绝口:“这是老料,哎呦,黄老板从何处淘来?”
黄奎道:“在乡下碰见的。”
卢兴程呵呵一笑,问道:“只这一件么?”
黄奎道:“卢老板价钱给得好,我自然还有。”
卢兴程点点头:“一百五十两!”
黄奎也不还价,拿了银子便走了。m.xiumb.com
卢兴程收了镯子,摆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逢人便说。
这日上午,一位小姐和一个丫鬟进了店来。
伙计忙来迎:“小姐里边请。”
那小姐名蒋灵竹,丫鬟苏巧玲,蒋灵竹一眼便望见那镯子,道:“这是新来的吧?”
伙计嘿嘿一笑:“小姐好眼光,这个镯子,摆在这没三天,小姐有意,我去喊老板来。”
蒋小姐点头,伙计跑去叫来卢兴程。
卢兴程上前一礼:“小姐,这个镯子是老料,咱们县城一带少有。”
蒋小姐问道:“这是哪来的?”
卢兴程道:“乡下收来的。”
蒋小姐也不多疑,问道:“怎么卖?”
卢兴程道:“小姐诚心买,二百二十两。”
蒋小姐还价到二百两,买了镯子走了,卢兴程里外里净赚五十两,美滋滋。
蒋小姐买了镯子,爱不释手,回到家中便戴上了。
结果当晚便做了噩梦。
蒋小姐正睡着,忽然望见一个红衣服披散头发的女人在地上向她爬去。
蒋小姐吓得魂飞魄散,尖叫惊醒,苏巧玲忙冲进屋来:“鬼,有鬼!”
苏巧玲听蒋小姐这么一说,心里也发毛,四下看去:“哪有鬼?”
蒋小姐指着门口地上道:“就在那,在地上爬!”
苏巧玲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哭腔道:“小姐,你别吓我!”
蒋小姐清醒些了,道:“我做噩梦了,玲儿,今晚你跟我睡一床吧!”
苏巧玲便抱了床被子过来,和蒋小姐一起睡了一夜。
从这之后,蒋灵竹时常梦见这个女人,苦恼不已。
数日后,上午,蒋灵竹、苏巧玲坐马车上了凉平山来。
林晓东、陈玉君立于门外。
林晓东一眼看见,蒋灵竹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苏巧玲上前:“我们来找一位林晓东林师父。”
林晓东道:“我就是。”
蒋灵竹听闻道:“小林师父,我……”
未等她说完,林晓东问道:“你身上是不是带镯子了?”
蒋灵竹一怔,回头看苏巧玲一眼,抬起手来,撩开袖子,腕上正带着镯子。
林晓东道:“这镯子不干净。”
蒋灵竹忙摘下来:“那我不戴了。”
林晓东道:“你已经被缠上,不戴也来不及了。”
蒋灵竹慌了:“那怎么办?”
林晓东忽地跺脚拂袖一喝,一道金光散去。
蒋灵竹、苏巧玲都被吓了一跳,山场上凭空现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身着红衣。
蒋灵竹登时认出来:“是你?你,你不要缠着我,镯子,我还你就是!”
那女人阴笑:“镯子我给你了,但你的人身,是我的了。”
陈玉君一喝:“孽障!”
女人冲陈玉君嘶吼一声,面容狰狞。
陈玉君指指大门上寂云宫三字:“你不知此是何处,我师兄是谁?”
女人叫嚣:“是谁又能如何?”
陈玉君道:“我林师兄是林晓东!”
女人闻言,当即收敛气焰:“你是林晓东?”
林晓东点头:“放了这位姑娘。”
女子不肯,铮的一声拔剑出鞘,向林晓东杀来。
陈玉君出手,战住那女人:“快报姓名!”
女人不敢,战陈玉君十六七合,抵敌不住,化一道黑烟走了。
蒋灵竹怔怔问道:“我,好了?”
林晓东道:“她还会回来的,得委屈小姐,在凉平山住几日。”
蒋灵竹答应,苏巧玲下山拿了行李来,二人当晚便住在凉平山中。
蒋灵竹一觉天明,未曾梦见那女人。
第二日夜里,一片红光飘来,若崖山衍深洞田秋怡、韩嘉丽、魏雨晴、姚清韵、李妍婷落到凉平山上。
那镯子的主人,便是其中最小的妹妹李妍婷,年纪轻轻病死,被田秋怡带去衍深洞,于今已经三十余年。
林晓东、陈玉君、蒋灵竹、苏巧玲出了门来。
蒋灵竹叫道:“你别缠着我了!”
李妍婷冷哼:“是你拿了我的镯子在先。”
蒋灵竹把镯子扔出去:“我不要了,还给你!”
李妍婷狞笑:“你想不要便不要了?你的人身是我的了!”
陈玉君闻言一喝:“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林师兄是谁,还敢找上门来?”
田秋怡喝道:“林晓东!这没你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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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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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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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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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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