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华道:“彭建本嘴上说着为了巫罗门派,背地里却勾结孤竹国,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露出马脚的。”
林晓东望向对面,冷哼道:“这点手段说辞,和在山南道、南虞道的时候如出一辙。”
周琼华点头:“林道长,如果此事和孤竹国无关,你可以不插手。”
“可如果孤竹国真的参与其中,到时候,还请给我源口道道门,留一份火种。”
林晓东点头:“周宫主放心,林某和孤竹国巫师已经打过两次交道,定能保全大礼国道派。”
几人在芦篷上坐等,除了周琼华和几个掌门,突然多出一个林晓东,竟然无人注意。
不多时,对面辕门打开,一声钟响,走出一位道人,年纪和林晓东相仿,背着一把剑,昂首阔步,来到了大礼国道派阵前,高声叫骂:“周琼华!你们大礼国道派,不是我们巫罗门派的对手,还不快快投降,免得造成无谓的伤亡?”
周琼华在芦篷之上端坐闭目,并不生气,对林晓东道:“这些年轻道人,都被蒙在鼓中,被彭建本骗来送命。”
林晓东望向对面芦篷,眼神冷漠:“冤有头债有主,这一笔笔血债,都要找他偿还。”
史英才对自己小徒弟孙德馨道:“你去会会此人。”
孙德馨向史英才和周琼华行礼,提沧澜剑走出营门,高声叫道:“你不二庵有何手段,敢在我大礼国道派阵前叫嚣?”
对面来人,是随连山不二庵三弟子王建明,负雪剑出鞘,向孙德馨杀来,咧嘴凶恶道:“我这就给你看看!”
二人杀在一处,双剑并举,电光火石。
孙德馨道:“彭建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巫罗门派,背地里干的却是分裂源口道的勾当,你们这些门派,都只是炮灰罢了!”
王建明狞笑:“我岂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源口道巫罗门派和大礼国道派如何相处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孙德馨道:“三十余年来大礼国道派也没有和你们巫罗门派发生过矛盾,我们什么时候欺压你们了?”
王建明怒喝:“先从旁门左道这个词改起!”
孙德馨摇头:“你巫罗门派有些术法确实恶毒!”
王建明咧嘴瞪眼:“今日一战,就是要让你们大礼国道派,再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二人战至十五合,孙德馨占得上风,把负雪剑挑开,在王建明肋下刺了一剑。
孙德馨道:“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更不要听信彭建本的鬼话,你们巫罗门派在源口道,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
王建明看了看自己流血的伤口,阴狠道:“当然没有,可这是有原因的!”
“我们巫罗门派和你们大礼国道派实力相当,你们才不敢轻视我们!”
“如果我们和山南道、南虞道一样只是少数人,恐怕旁门左道这个帽子,是摘不掉了!”
孙德馨瞪眼道:“你们不也一样骂我们?”
王建明冷哼,拿出了贝母珠:“我们今日所求,不是你们大礼国道派能理解的!”
孙德馨也拿出了金龙璧,失去了耐心:“我好言相劝,你却执迷不悟。”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大礼国道派,绝不会被你们巫罗门派踩在脚下!”
王建明大喝:“那你就拿实力来说话!”
贝母珠举起,向孙德馨放去一道白光。
孙德馨也高举金龙璧,对着自己垂下一道金光。
咚的一声钟响,两道光芒撞在一处,各自消散。
孙德馨道:“剑法比不过我,道法你也比不过我!”
王建明一声冷笑:“那也未必,你看好了!”
贝母珠又向孙德馨放来白光。
孙德馨抬头一看,就见那白光之中现出一位女子,一身白衣,肤白凝脂,款款走来。
孙德馨只看了一眼,就眼皮上翻,躺倒在地。
史英才见状,大叫一声:“德馨!”琇書蛧
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周琼华探头道:“这是迷惑人心的法术!”
孙德馨望向周琼华,冷哼道:“你大礼国道派高我们巫罗门派一头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青虹派弟子抬回了孙德馨,就见他双目紧闭满口呓语,灌了几口凉水,才悠悠转醒。
史英才二弟子任升荣上前行礼:“老师,周宫主,让我来对付此人!”
史英才点头:“好,你去,小心他使那迷眼法!”
任升荣提千军剑走出营门,向王建明奔去:“你使什么法迷了我师弟?”
王建明蔑笑:“你们大礼国道派,口口声声说什么持戒清心,见到美色,不一样难以自拔?”
任升荣冷哼:“旁门左道,不是正法!”
王建明勃然大怒,吊睛大喝:“你说什么?”
提起负雪剑就向任升荣攻去。
任升荣挺千军剑招架:“专乱正道心智,别说是旁门左道,说你们是歪门邪道也不为过!”
王建明火冒三丈,负雪剑骤起,向任升荣频频发难,不给喘息之机。
但是任升荣剑法根基稳固,在王建明之上,王建明的迅猛攻势,都被他稳稳招架。
十合过后,任升荣抓住一个机会,将负雪剑挑开,在王建明肩上刺了一剑。
任升荣蔑笑道:“你巫罗门派术法,要么专破正法,要么阴邪恶毒,没有正道气象!”
王建明看了一眼自己肩头,咬着牙关道:“你正道要是真清净无染天衣无缝,也就不用忌惮我们巫罗之术!”
任升荣冷哼:“你刚刚试过我师弟道心,我现在也要试试你!”
拿出了天火如意,冒着灼灼红光。
王建明蔑笑昂头:“我巫罗门派,用得着你来试验?”
把手摊开,亮出了贝母珠。
任升荣闭目运功,天火如意向王建明放去一道红光。
王建明高举贝母珠,也放了一道白光,其中又现出了那白衣女子。
任升荣知道贝母珠的玄妙,故意闭目不看。
天火如意法力在贝母珠之上,火光把白光烧散,其中的白衣女子幻影也随之消失。
任升荣没有下死手,收起了天火如意,道:“你放过我师弟一命,我也放你一命,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退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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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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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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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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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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