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的事情很快就确定下来了,地址选得也很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的被陈远知道了,竟然趁着醉酒闹到了柳真的家里。
“柳真,你开门,你给老子开门!”
柳真正在看报纸,听到这咚咚咚凶猛的敲门声也没有出去,让妻子去开门。
“来了来了,别吵了。”
王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跑去开门,一打开就跌进来一个人,不是陈远还有谁。wWW.ΧìǔΜЬ.CǒΜ
“哎哟,怎么喝这么多,快快,快进来,老头子,你来搭把手。”
有人打扰了他看报纸导致他非常不爽,酒味更加让他烦躁,生气地放下手头的报纸走过去。
酩酊大醉的陈远一个接一个的酒嗝响起,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似的。
“你看看他,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陈远借酒壮胆,跌跌撞撞的推开表姐王梅,指着柳真。
“大舅哥,我自认为没缺你的那一份,你说,这段时间为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还联合陈旷整我,你巴不得我死是吧!你如果真想我死,断了我的财路,老子今天就从你家跳下去!”
王梅急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赶紧让柳真解释一下,先稳住陈远的脾气再说。
“你让他跳,他想跳就跳,只要他敢,来,我给你把窗户打开!你不是要跳楼吗,过来啊!”
柳真可不是好欺负,好威胁的人,大步流星走过去打开窗户,呼呼的晚风灌了进来,他一把将陈远扯过去,把他摔在地上。
“有种你就跳!没本事就滚出我家!来我这发酒疯,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知道他是来真格的,陈远的酒意也被吓醒了不少,两手撑着地,瑟缩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差点哭了出来。
王梅这个表姐从小就心疼他,看他这样不忍心,斥责丈夫:“你骂他干什么,你要不是他姐夫,他也不会来找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好好说嘛,这么生气干什么?”
“你让他自己说,这几年他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你是他姐,你还是我老婆呢,我差点都被他拉下水,你让我帮他?我看你先担心担心自己还能过多久安稳日子吧!”
柳真也爆发了,以前陈远还能瞒着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没这么失望,可是最近陈远就好像和陈旷干上了,一个劲儿的使绊子,还打着自己的名号想动用关系,要不是他早就嘱咐过自己的那些同僚,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呢。
“你这个臭小子!你姐夫说的是真是假?”
王梅一巴掌拍在陈远的胳膊上,果然,比起自己的利益来说,表弟的利益算不上那么重要了。
“我……我……”
他半天说不出话,基本上是默认了,王梅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自己倒是动手打了起来。
“你想害死你姐夫不成!亏我们还帮你那么多,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哼,还报答呢,看他把我当冤大头利用的样子,恐怕是报复还差不多。”柳真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趁着这个机会,他又对妻子王梅说:“还有你那个亲弟弟,你有时间回去让他以后都给我收敛起来,要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王梅抖了抖,她也是仗着丈夫的身份才在娘家呼风唤雨,没有柳真她什么也不是,她自己清楚。
“我知道了,会跟他说的。”
“表姐,姐夫,那个……我喝醉了,先回去了。”
被人当面揭穿,陈远哪儿还有脸继续在这里待着,可不得夹着尾巴走人?
家里恢复安静,只剩下一屋子的酒味,王梅小心翼翼地坐在柳真身边。
“你真帮着那个陈旷对付我表弟啊?”
“我不对付他以后就是别人对付他,你觉得我会手下留情还是别人会?”
一句话让王梅无话可说,这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保护。
“可是前些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最近闹得那么大,是不是上面有什么……”
柳真哼了一声:“算你这个猪脑子终于来了窍,这些年大城市早就在变革了,这股风也算刮到了我们这种小地方,以后耍小聪明没用,只有大格局你人才能长久发展下去,你如果还想我晋升,就回去和你娘家那些人说清楚,别拖后腿!”
“我知道了,那陈旷……他就是一个有大格局的人?”王梅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哼,有几分聪明,让他先试试水,把危险蹚了才有你那蠢货表弟吃肉的机会,要不然让陈远去当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心里也没底吧?”
王梅喝了口水压下心中的想法,确实有道理,这些年家里捧着陈远,多半是捧着他的那几个臭钱,其实私底下大家都说他靠关系,走狗屎运,真实实力就是一坨屎。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和他们说的,这两年悠着点,别乱来。”
“这就对了,透支一时和安稳一世,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
暮色渐渐压下,陈旷正在看着账本算账,开厂几乎花了他大半的积蓄,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挑战。
“还在看呢,喝口水先。”
池潇薇给他倒了一杯水,在他旁边坐下,撑着半边脸看着他。
“媳妇儿,如果我失败了没钱了,怎么办?”陈旷扭过头来,抓着她的手,担心地问道。
她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压在上面,给足了他安全感。
“那我陪你再挣,我们还年轻,不会止步于此的。”
她太清楚这个时代的机遇了,一次失败还有百次千次的机会,她并不担心。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池潇薇凑近他,和他一起看账本,时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两人你来我往地交谈着,陈旷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她。
“所有的一切你都计划好了,只要稳稳地走,不会失败的。”池潇薇看他眼底疲惫,抢先盖住了那账本,不让他继续看:“明天继续,今天你先休息,我也要休息了,别熬夜。”
她站起来踮脚把账本放在高高的柜子上,说了声晚安就要进房间。
没走两步被他拉住了手。
“嗯?怎么了?”
陈旷飞快松开她的手,摇摇头:“没事儿,你早点休息,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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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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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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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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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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