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甄释的语气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余知乐转过身,他看到甄释的脸色依旧没什么波澜:“我爸和你爸的事儿你早就知道了吗?”
“秦修和苏晓沐就是你爸和我爸——”甄释说道。
“原来你都知道?”
“我爸看向你爸的那个热切眼神,任谁都会怀疑吧。”
余知乐颓然的往地上一坐:“没想到我爸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做1——”
甄释翻个白眼:“谁给你的自信,让你爸做1啊?”
“你爸娇小可人,我爸威武强壮,怎么说也是我爸在上你爸在下——”
甄释突然扣住余知乐的脖子压了下来:“那你呢?你愿不愿意在我下面?”
余知乐脸憋通红,给了甄释一锤,打在甄释的胸口,哐一声,甄释后退两步,不气反而狡黠的笑了。
等一下,重点不在这里好吧!
余知乐闭紧了嘴巴,这可不是一个适合讨论的话题,父亲是同性恋,母亲是同妻,怎么想都是一出悲剧。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俩在聊什么?”
背后响起甄妮的声音,余知乐因为当时没有救下甄妮,内心有一点愧疚,不敢直面这个女孩子,低声说道:“没什么。”起身就要走,被甄妮拉住了。
“知乐,你没事我挺高兴的,那天谢谢你——”原本明媚的少女,不再活泼,惨白着一张脸,面露苦相。
这句谢谢他可接不住——不,我并没有救下你。
如果按照甄释之前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仗义出手,现在的甄妮早已经被几个男生给——
余知乐不敢想象那个结局,他别开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把甄妮的面孔与可儿重叠在一起,那个悲惨的女孩,永远的停在了十四岁。
“姐,你再休息一会吧。”甄释扶着姐姐回到了她的房间,余知乐就那么的站在了楼梯口,他不敢跟进女孩的房间,等了一会,听到甄释用一种难得的温柔语气安慰自己姐姐,他听了,免不了一阵心酸。
我当时,真的当了一个懦夫吗?
他下了楼,开始查看客厅的状况,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开始在脑中绘制几个人躺的位置。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思考时,甄释猝不及防出现在他背后,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怀疑是谁?”
余知乐瞄了眼外面的狗,那狗正在悠闲的来回溜达:“有没有可能是外人呢?比如抢劫犯什么的,你家这么有钱不会不被贼惦记吧?”
“案发时,左邻右舍都表示没有听见狗叫,而且我家狗也没有被投毒,它一直都好好的。如果是外人闯入,它会不叫吗?而且现场勘察没有外人闯入的迹象,这条线可以排除了。”
“所以你咬死了是熟人作案?”
甄释点点头,他也蹲下身,与余知乐视线平齐,郑重其事的问道:“余知乐,你怀疑谁?”
“我?”余知乐被问住了。
甄释伸出手,在虚无的半空中点了点,突然出现了一处界面,上面出现一行小字:你怀疑谁是凶手?请把你怀疑的名字写下来。
甄释望向余知乐,一歪脑袋,示意他做题。
余知乐学着甄释的样子,食指伸出来,他指头停在半空,许久都没写下一个字。
“怎么,你就这么相信这里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还是说你怀疑的是自己?”
甄释挑衅的话激发了余知乐的斗志,他也不再犹豫,刷刷两下写了甄小慕的名字,也就是甄释他老爸。xǐυmь.℃òm
“你怀疑我爸?”甄释被他莫名其妙的选择弄懵了,“你为什么会怀疑我爸呢?”
余知乐闭紧嘴巴,嗫嚅两下才开口:“咱俩参加过第一场游戏,也看过我爸的原著,如果苏晓沐是以你爸为原型的,那么他就有可能像书中的苏晓沐一样,性格极端,为了得到我爸,而玉石俱焚,还有——”他顿了一下,“我不认为我家着火是一场意外,如果是人为纵火,你爸的可能性最高,谁是纵火犯,谁就是凶手——”
“这就是你给的理由?为什么不是你爸?”
当他获悉两位父亲有暧昧的时候,他就有了怀疑,他失去了记忆,或许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余东,但是他了解原著中的那个秦修,那个善良温暖的人,是不会忍心伤害别人的。
“我爸不是那么一个残忍的人——”
“那我爸就是了?”
余知乐被甄释气急的红彤眼眶影响到了,他转过脸,躲开对方的视线逼迫,说道:“也许。”
“好!”甄释在自己父亲的名字上点了点。
突然天黑了,之前还是白天的。
明明刚才还是五点,天还放着亮,转眼就黑了,余知乐看向钟表,此刻显示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
“怎么回事?”
“十点半到十二点五十一,是案发时间。”甄释冷冷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为啥时间突然调快了?”
“你不是怀疑我爸是凶手么,现在就是在重现如果我爸是凶手的案发场景——”
话没说完,只听一声重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院子里,余知乐和甄释来到院子,一张椅子倒在了院子中央,跟狗窝相距不过半米,
那只罗威纳比他俩还懵逼,正躲在狗窝里一脸无措。
甄释顺着椅子的方向往上看去,他看到了三楼的阳台两个纠缠的身影,那正是他和余知乐的父亲。
甄小慕死死抱住余东:“东哥,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余东任由他抱着,也是满心的无奈:“可是我们都各自成家了啊,你有了妻子,我也有了爱人,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儿女——”
甄小慕忘我的说道:“我可以不要妻子,不要孩子,只要和你在一起!”
甄释就站在楼下,被父亲的惊人言论震撼的一动不动,余知乐与他一齐看去,他看到了自己父亲深深的惆怅:“可是我不能——”
“我知道你爱我,那本《你我的旧时光》就是你写给我的情书,我都懂,这么多年了,你搬到瓦里拉,我也搬了过来跟你作伴,终于可以每天见到你了,可是我还不知足,我想要更多的你——”说着,甄小慕扯住余东的领子,吻住了对方的唇。
余知乐差点惊呼出声,他捂住自己嘴巴才没叫出来。
一扭脸却发现甄释不见了,他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忙跑到楼梯那里,如他所料,甄释正往三楼阳台那走,被他拦路挡住了:“甄释!你要干嘛!”
“我想问我爸,他不要妈妈了吗?不要姐姐了吗?不要我们这个家了吗?”
余知乐在甄释的脸上看到了悲痛,他想出言安慰,又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比甄释好到哪儿去。
只得握住甄释双肩,轻轻摇动:“甄释,这只是一个游戏,你别入戏太深。”
“真的只是游戏吗?也许,半真半假吧——”
砰一声枪响。
余知乐和甄释往上看去,他俩眼睁睁的看到余知乐的父亲余东从阳台坠落下去,胸口一片血红。
“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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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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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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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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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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