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渊有些尴尬,连忙把烧水壶拿走跑到厨房接水,小狮子手慢了一步,只得拉着东海坐下,扯东扯西。
东海:其实不必这么敷衍我的。
汪宁渊一去一回很快,把水壶放下,就看见她四师哥和搭档一人看左边,一人看右边,发出痴呆的笑声:“嘿嘿……嘿嘿嘿……”
汪宁渊感到一阵恶寒:“……”
还好我去接水了!不然我估计也要这样犯蠢啦吧?!
东海率先回过神来:“师父呢?”
汪宁渊表示出门去见师伯,没个三天不回来,让他俩在这自生自灭。
东海“哦”了一声,看汪宁渊掏出茶叶,开始泡茶。
“哥,你找师父啥事啊。”小狮子好奇,捣捣他的胳膊,挤眉弄眼。
“没啥…就是…我就是想借个人!”东海叹了口气,“我和你南山哥有了个好本子,是群口,可是我都和班子里的其他人一一试过了,没那感觉,想找师父问问他还认识什么年纪小一点的人,过来帮我们撑个场面。”
“上台?干嘛非得要加个年纪小这个条件呀?”
东海点头:“没错儿,上台。《笑吧》邀请我们,这次是年轻人专场,要求年纪不超过20岁。如果这次顺利,以后机会也能多,我们都不想放弃。”
“那你们讲对口嘛,讲群口干嘛呀?”小狮子发出灵魂质疑,“对口传统节目这么多,你俩的原创节目也不赖,干嘛非得加个电灯泡啊?”
“我倒不想加啊,但节目到手后的要求是群口,我有什么办法!”东海郁闷地抓抓头发,“再者说了,我哥他去天津卫录节目了,我得找俩人!最好都是捧哏的。”
“三人可不好演!”小狮子皱皱眉头,沉思道,“您找我也没办法,我可担不起。”
“别介,咱们可以呀!“汪宁渊眨眨眼睛,放下了折腾着的茶壶,“哥,啥时候呀?”
小狮子愕然:“你还要准备下周跳级考试呢!难不成你真想让我吃桌子啊?”
汪宁渊摆摆手,表示考试嘛,轻轻松松——她目光盯着东海,等待回答。m.xiumb.com
“这周五,时间很急!”东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啊?那就只有四天时间了!”小狮子比东海还急,“你要不去找地久哥?”
“咱二位师哥周五到天津卫录节目。”
“那乐山乐水他们总有空吧?”
“他俩跟咱哥哥一起去录节目了。”
小狮子的目光瞬间变得鄙夷起来:“同是肖派后辈怎么就你被抛下了?”
东海脸红了红:“这不是还有你俩嘛?”
汪宁渊:“……”
小狮子:“……”
东海自知这话得罪了这俩小子,笑了笑:“既然小辟邪说演,那就咱们哥仨来一回。”
小狮子笑容凝固:完蛋,又要被新词了!可汪宁渊却兴奋起来:“哥,咱仨演啥啊?”
“扒马褂,”东海叹了口气,懊恼自己手气不好,抽到了个不好演的,倒是连累了师弟师妹,“难听话说在前头,你师哥我也就这点能耐,很可能是带着你俩上台丢人的。”
丢人?小狮子的耳朵动了动。这话他不爱听,他们从师父到师妹,哪一个不牛逼不被人夸啊?怎么到你这就灭自己威风了呢?
小狮子的叛逆心激起来了:“不就是扒马褂嘛!我行,我太行了!你说是不是?辟邪?”
汪宁渊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们天禄大人最近天天听各个版本的扒马褂,可行了。”
南山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是吗?那太好了!我是甲,你俩谁是乙谁是丙自己认领吧。”
“哎哎哎,过来吧你。”小狮子冲南山笑了笑,一把拽过汪宁渊,想跟她讲小话,“你怎么看?”
“我笑着看,”汪宁渊又翻了个白眼,“自信点嘛,电视谁没上过,你可是上过春晚的人!”
——自打上了春晚,兄妹两个就喜欢这么说来鼓励对方。
“我有自信也没用啊,咱四师哥没自信!”小狮子偷偷瞟了东海一眼,撇撇嘴,“你看他那衰样!相声师父若是见到了,估计让咱们武术师父追着打了。”
汪宁渊面无表情地捂住她哥的嘴:“人家还在呢,说人坏话也得躲着说啊。”
东海:你俩的声音都很大你们知道吗?!
君子坦荡荡,汪宁渊和小狮子两人表面上是背着师哥说闲话,实际上也只是做个“我在小声说话”的样子,聊天的声音不逊于之前三人闲聊。
“乙是捧哏,丙是缝腻,你本来就是我捧哏,那就继续捧,我换换口味,当这缝腻,咋样?”汪宁渊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小狮子总觉得没好事。
少年试探着开口:“那…我俩都换换口味,你乙,我丙,怎么样?”
汪宁渊愣了愣:“你确定?”
小狮子重重地点头:“我确定。”
“成。”汪宁渊无所谓,反正她脸皮厚,必要的时候可以不要脸。少女转过头来:“哥,我俩说好了,我乙,他丙!”
喊出来像是个卖菜的。
两人回到座位,东海早已迫不及待地掏出背包,把早已打印好的剧本放了出来:“你们看个十分钟,我上趟厕所,倒时咱哥仨再对一对。”
汪宁渊点点头,开始看起了东海他们这版《扒马褂》。
开头……很好,是唱歌,这个她熟!就……为什么是吉祥三宝啊Σ(゚д゚lll)哪个相声演员会唱这种歌?!别人太平歌词咱们吉祥三宝?啊,也对,活宝的宝。
汪宁渊往下看,吐槽之心冉冉升起。
《扒马褂》是一个传统的群口相声,又叫《圆谎》,顾名思义,就是就是一人撒谎一人来圆。至于为什么一般都叫《扒马褂》呢,因为事情发展还都跟这马褂有关。
一开始,马褂在甲身上,按照设定,这是丙借给他的。同时,在台上跟丙聊天的乙为人耿直,不相信丙的信口开河。
为了马褂不被丙收回,甲就得帮他把这些大话给圆回来。一人敢说、一人敢听、一人敢解释的这么一个故事。
当然,到最后,丙的话越来越离奇,甲都圆不下去了,主动脱下马褂还给他,而没了甲帮衬的丙,自然也就丢人现眼了。
久违了的舞台,我咋演这么欠的角色呢。汪宁渊吐槽。
她敢打赌,东海南山写的这一版《扒马褂》中的丙,可能不是最会说大话的,但一定是最欠揍的。
有难度,我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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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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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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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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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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