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婳回过神来,他便站在了苏婳身侧。
“荷包绣好了?”
他俯身,凤目灼灼地望着她。
苏婳一阵心虚。
她摇了摇头,小声回答:“没。”
“那你还有心情聚餐?”
拓跋樾一脸哀怨:
“在你心中,我竟然还没这两人重要吗?”
苏婳:“......”
“走,回家绣荷包去。”拓跋樾牵起她的小手就要离开。
苏婳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吃完再回去吧。”
“没空给我绣荷包,却有空和野男人私会,婳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拓跋樾声音沁凉。
“误会?什么误会?”苏婳一脸懵圈。
拓跋樾解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
苏婳急忙道:“怎么会?太子殿下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所以,是我对你太好了。”
说完,拓跋樾强拉着她离开了醉云楼。
很快,两人便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拓跋樾高大的身躯便压了过来。
见他一言不合就要吻她,苏婳急忙伸手挡住。
拓跋樾的吻落在了苏婳的手背上。
苏婳抬眸抗议:“你就不能安分点?”
这动手动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拓跋樾气笑了。
他一把抓过她白嫩嫩的小手,将它们反剪在身后,然后清绝俊雅的脸庞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苏婳急忙挣扎。
然而,尽管她苦练内劲,但她那点内劲,也就只能对付一些混混,遇到拓跋樾这样的高手,根本就不顶用。
男子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酥酥麻麻的,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人也跟着慌乱起来。
“你别乱来。”苏婳一脸戒备。
“不给我绣荷包,也不给我吻,婳儿,你这是想要过河拆桥吗?”拓跋樾声音低哑。
“我没有!”苏婳俏脸通红,仿佛绚烂的晚霞。
拓跋樾反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开始跟她算旧账:
“当初说好的,只要我救了谢沉玉,你就乖乖嫁给我,还会给我绣荷包,可是现在你看看你,都这么久了,荷包也不给我绣,连亲都不让我亲,婳儿,你是不是变心了?”
苏婳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眨巴着一张美眸,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能说她那只是缓兵之计骗他的么?
“说话。”拓跋樾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苏婳只好找借口。
她一脸娇羞地开口:
“我,我这不是,那个还没来嘛,怎,怎么嫁给你?”
拓跋樾的俊脸也跟着泛红,低声提议:
“你先嫁过来,我们一起等。”
“不妥。”
苏婳急忙摇头:
“一旦嫁入东宫,大家的眼睛都会盯着我的肚子,我那个又没来,到时候怀不上孩子,就成了大祁国罪人了,会被无数人辱骂的,而且那些朝臣还会以我无所出为理由,发了疯似地往你房里塞女人,我可受不了。”
拓跋樾轻叹一声,道:
“你说得有理,是我太心急了。那,等你那个一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马上大婚。”
苏婳心说,我脑子有病才会主动告诉你呢。
嫌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够舒心,非得去过金丝雀的生活?xǐυmь.℃òm
只是,这种话,她在心里想想也就是了,说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毕竟,太子殿下救了沉玉是事实,表面上她还是要守信用的,不能食言。
她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一个拖字诀。
能拖则拖,说不定夜长梦多,会有变数也未可知。
“好。”她窝在他怀中,温温顺顺地回答。
她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就她现在这幅乖巧模样,想必殿下一定十分喜欢。
他一高兴,也就不会再找她算账了,也就不会用吻来惩罚她了。
可她却忘了,吻可以作为一种惩罚,也可以作为一种奖励。
拓跋樾心情一好,当即性感的红唇微微一张,毫不犹豫便咬住了苏婳的樱唇。
他辗转碾压,反复啃啮,苏婳被他吻得五迷三道,整个人飘飘然仿佛置身云端。
就在苏婳以为时间差不多应该结束了的时候,拓跋樾又突然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中翻江倒海起来。
各种暧昧的声音传到马车外,许昭目视前方,马车驾得稳稳当当,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然而他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告诉自己,这是常态,要习惯。
等太子妃进门,只怕场面会更加激烈。
现在这样,太子殿下已经是做了莫大的忍耐了。
绣荷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苏婳觉得,太子就是太子,怎能戴个丑丑的荷包在身上?
所以,绣工不好的她,一想起绣荷包就头痛。
她对自己一向要求严格,随随便便交差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要么不做,要做,怎么着也得做得像样一点。
不求绣得有多完美,至少要拿得出手。
可即便只是拿得出手这样的水平,对她来说,也非得经过一番苦练才行。
这真真是,台上五分钟,台下十年功。
绣荷包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的确费了苏婳很多心血。
最后,绣有金龙腾云图案的荷包终于大功告成。
抹了把额角的汗水,苏婳当天就欢欢喜喜送荷包去了。
总算把绣荷包的诺言给兑现了,真是可喜可贺。
谁知拓跋樾一拿到荷包,便盯着那条金龙问:
“为何绣了一条金蛇?有什么寓意吗?”
苏婳涨红了一张小脸,握紧拳头道:
“怎么会是蛇呢?这分明是一条龙!”
这也太没眼光了吧?
居然说这是一条蛇!
“龙?”
拓跋樾一脸惊奇,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一言难尽:
“你确定这是龙?”
太过分了!
她这可是练了好几个月呢!
虽然,每天也就练个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忙别的事。
但即便只是一个时辰,那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她指着龙爪道:
“看见了吗?这是龙爪!蛇是没有脚的,更没有爪子!”
拓跋樾笑:“我还以为你这是画蛇添足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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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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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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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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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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