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残害无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李雪怜还真是个人才。
苏婳气笑了,目光冰凉:
“李雪怜,既然你觉得身为女子就是最大的罪过,那你怎么不一刀捅死自己?”
“明明自己也是女人,却一口一个女人低贱。”
“既然你觉得女人低贱,那你一出生就应该自杀,活着干什么?”
“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女人存在,所以几千年来,女人都被男人欺负得死死的,李雪怜,你就是女人中的叛徒!”
李雪怜气急败坏地反驳: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就算你不承认,也无法改变女人低贱的事实!司千舞,身为女人,你应该接受命运的安排,百依百顺,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这是赎罪!”
苏婳冷笑:“那你很快就要梦想成真了,因为你马上就会被大火活活烧死,身为低贱的女人,你终于可以赎罪了,可喜可贺。”
“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两只蚱蜢,我得不到好下场,你也一样!”
李雪怜扭曲着一张脸,尖着嗓子大声吼道:
“司千舞,任凭你再嚣张,也改变不了今日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命运!我命运坎坷,活着也是受罪,能找你这个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做垫背,我赚了!哈哈哈哈哈!我身在地狱,凭什么你能在天堂?我不幸福,别的女人也休想幸福!”
苏婳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不幸福不是我造成的,你满腔怨恨应该撒在害你之人身上,而不是对着我乱喷!李雪怜,我不欠你!你没胆找害你之人报仇,只想通过欺凌弱小来寻找心理平衡,你就是个孬种,窝囊废!我鄙视你!”
李雪怜气得双眼血红。
她颤抖着声音道:
“司千舞,你一个活在蜜罐里的人,有什么资格鄙视我?你若是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苏婳道:“李雪怜,你的人生,首先是被你父母给害的,他们好吃懒做,不事生产,愚昧无知,贪得无厌。”
“你心中怨恨却又不敢反抗父母,最后将气撒在我头上,凭什么?就因为我活得比你幸福吗?我幸福那是因为我娘够努力,她会赚钱,她有勇气跟我亲爹和离,可是你娘呢?你娘除了会勾引有妇之夫还会什么?你爹想着吃软饭,你娘想着靠男人养,你呢?完美地继承了他们的血统,只知抱怨不知努力,你有什么资格嫉恨我?”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只知挑我的幸福点比,你怎么不跟我比一比健康呢?我病得死去活来时你怎么不比了?每个人的幸福和痛苦都是不同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拿自己的不幸跟别人的幸福比,那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受尽委屈的人。大家都别活了!”
李雪怜歇斯底里地道:
“你不懂!你永远无法感受到我的苦痛!”
“既然世道如此不公,那就毁灭吧!”
吼到这,她停顿了一下,一脸不解地望向窗外,自言自语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四周的油怎么还没洒好?火箭呢?这很不正常。”
终于反应过来了?
看来还不是很蠢。
苏婳正想说话,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司千舞,把大门和门窗全都打开。”
苏婳一愣。
怎么会是拓跋樾的声音?
赵家兄妹去请的,明明是司千盏,为何来了拓跋樾?
带着疑惑,苏婳让那些早已穿好衣裳的女人们将窗户全都打开,她则起身去开门。
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拓跋樾冰冷的目光。
虽然距离大门有些距离,却冷得瘆人。
苏婳笑了笑,佯装什么都没看到。
她快步走到拓跋樾面前,递给他三瓶解药,道:
“分给将士们吃,吃完解药就去大厅把里面的人全都绑起来,该怎么发落,你们比我懂,我就不掺和了,再见。”
说完她抬脚就想离开。
“站住。”拓跋樾低沉着嗓音道,“你先等我一下,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我有话跟你说。”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苏婳想要拒绝,却见拓跋樾将药丸递给许昭,命他分发给将士们,然后他淡淡地望着苏婳,威胁道:
“如果你没耐心等,那我不介意现在就说。”
他们之间的糊涂账,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苏婳急忙道:“我等你。”
拓跋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服下解药,沉着一张俊脸,快步走到大厅门口,命令将士们将里面的士兵连同那两个女人全都绑了。
一见拓跋樾,李雪怜又爱又恨。
这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偏要喜欢司千舞呢?
她哪点比司千舞差?
冯招娣更是气得嘴唇直哆嗦。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生在穷人家?
身为穷人家的女儿,她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就连像沈樾这种无权无势没有钱的男人,也看不上她。
谁让沈樾有着一张令女人着迷的脸呢?
光是靠脸,他就能找个富家女攀附,比如说司千舞。
如果她也是富家女,沈樾肯定会看上她。
见士兵们要绑自己,李雪怜急了,赶忙道:
“为什么绑我?我犯了什么罪?”
冯招娣指着大厅里的其他女人道:
“我们跟她们一样,也是受害者!”
马上有女人跳出来道:
“你们算哪门子的受害者?如果不是你,我会沦落至此?是你把我骗来这里受尽磨难的,你是这帮禽兽的同伙,帮凶!”
冯招娣急忙道:
“不是的,她血口喷人,沈樾,你千万不要相信她!”
话一出口她猛地惊醒过来。
不对啊。
沈樾就是个穷小子,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士兵捆绑她?
她算老几?
李雪怜也跟着回过神来,大声道:
“这里是钱副总督的私宅,沈樾你算老几,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大呼小叫?”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跟着附和。
拓跋樾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
很快,一个士兵押着钱副总督出现在大伙面前。
钱副总督的手上脚上全都戴着镣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没有了成功男人的光环,钱副总督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走在大街上,女人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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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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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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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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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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