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鸢怔愣之际,苏婳率先一步开口道:
“徐翎,麻烦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已经不是阿鸢的未婚夫了,想要继续颠倒是非,不分黑白,怕是难了。”
以前,阿鸢爱他,为了他什么委屈都可以咽下。
如今既然已经退婚了,谁还不是爹娘生出来的宝贝了,凭什么还要继续惯着他?
徐翎皱眉,沉声道:
“你说谁颠倒是非不分黑白?”
苏婳懒得跟他争辩,冷声道:
“没什么事赶紧带你妹妹滚吧,离我越远越好,免得哪天她成了弃妇赖我头上。”
就在这时,拓拔旭身穿一袭大红色锦袍,跟个新郎官似的,潇潇洒洒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赵箬兰和江月柔。
两人皆柔柔弱弱的,仿佛两朵小白花,风一吹便会消失。
只是,今儿个这两朵小白花却都没有穿白色,而是跟拓拔旭一样,穿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这三人朝苏婳缓步走来,仿佛三个巨大的红包。
苏婳想,这真要是三个大红包该有多好?
可惜,是活的。
拓拔旭走到苏婳面前,停下脚步,阴沉着一张俊脸,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果然是冲她来的。
苏婳满脸黑线。
一个个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苏婳懒得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
再不吃菜都要凉掉了。
沈延青等人也全都跟着吃了起来。
疯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能因为一帮疯子而冷落了美食。
见苏婳居然不搭理自己,拓拔旭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冷声道:“苏婳,昨晚梁婧妍跳楼,你为何不劝,她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狠毒?”
苏婳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可他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质问她,凭什么?
就因为原主曾经喜欢过他吗?
所以他便可以仗着这份爱为所欲为?
苏婳抬起头,冷冷一笑,问:
“你知道梁婧妍为何没死吗?”
没想到苏婳会有此一问,拓拔旭一愣,随即很快回过神来,道:
“昨晚本王也在现场,看见一个黑衣暗卫把他给救了。”
苏婳嘲讽地一笑,道:
“原来你在现场啊,那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不劝?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何不救?”
“我——”
拓拔旭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昨晚他也在现场,他完全有能力救的,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他人也没想到,大家觉得梁婧妍是因为苏婳想要跳楼,这件事理应有苏婳负责。
殊不知人命关天,他们眼睁睁看着梁婧妍跳楼而没有任何行动,跟苏婳有什么区别?
然而很快,拓拔旭便发现,他们跟苏婳,区别大了去了。
只听苏婳勾唇一笑,一字一顿地道:
“没错,我的确没有劝梁婧妍,更没因为她要跳楼而有丝毫妥协,但她的命却是我救的,那个黑衣暗卫,是我安排的。”
什么?
拓拔旭一脸震惊地望向苏婳。
酒楼的围观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前段时间,太子远在边关,京城谣言四起,说梁婧妍即将成为太子妃,为了梁婧妍的名声,帝王有意将梁婧妍赐给太子,苏婳却宁死不从,照理说,苏婳应该恨死了梁婧妍才对,她怎么可能救梁婧妍呢?
就苏婳那性格,怎么也不可能以德报怨啊。
赵箬兰急忙道:“苏婳,你少胡说,就你跟梁婧妍的关系,怎么可能救她?”
苏婳淡淡一笑,眉眼风流,洒脱不羁。
她的声音,更是如珠玉碰撞一般清脆悦耳:
“赵箬兰,这做人呐,格局一定要大。就你这小家子气,是做不成大事的。没错,我跟梁婧妍的确关系不好,我也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但是赵箬兰,你可知,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关系是什么?”
“是什么?”赵箬兰好奇地追问,连苏婳话语间的嘲讽也顾不上反击了。
围观百姓也全都竖起耳朵,一脸好奇地望着苏婳。
苏婳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道:
“当然是利益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梁婧妍若是死了,我就会成为千夫所指,虽然我不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但人命太过沉重,这超出了我的底线,我怎么可能让陷害我的人逍遥法外呢?”
说完,她美目盈盈地望着赵箬兰,笑容甜美。
赵箬兰却被她看得心一抖,差点尖叫。
怕拓拔旭听出苏婳的弦外之音,赵箬兰急忙扭头看他。
这一看,她更是气得差点吐血。
只见拓拔旭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婳看,显然是被她的笑容给迷惑住了。wWW.ΧìǔΜЬ.CǒΜ
赵箬兰又扭头望向四周,见被苏婳迷惑住的人还不在少数。
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赵箬兰气得整张脸都在发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苏婳,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都是!
你会一直败,一直败,直到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陷害?逍遥法外?
围观百姓听得呆若木鸡。
看来,梁婧妍跳楼这个瓜很大啊。
看戏的不怕事大,瓜越大他们越兴奋。
于是众人忍不住纷纷猜测起来。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就在大伙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之际,真相来了。
只见太子殿下大步走来。
他身穿一袭明黄色太子常服。
高大魁梧,矜贵清绝。
俊脸冷沉,气势骇人。
他的身后,跟着刑部尚书沈延舟,以及,一群刑部衙役。
这是什么情况?
吃瓜群众全都睁大了眼,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一不留神错过了好戏。
“带走。”拓拔樾右手一抬,声音清冷。
待众人回过神来时,衙役们已经将赵箬兰戴上手铐,准备押走。
拓拔旭大吃一惊,急忙一把拉住赵箬兰。
他转身望向拓拔樾,冷声质问: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拓拔樾冷冷一笑,一脸嘲讽地道:
“这都看不出来?看来大殿下的眼睛很有问题,要不要让婳儿帮你治一治?”
沈延舟站在一旁解释:
“刑部捉拿罪犯,还请大殿下莫要插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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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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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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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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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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