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姐姐,太子殿下可不是什么野男人哦,你下次说话注意点,咱们姐妹之间,想怎么乱开玩笑都行,就算我说你昨晚跟侍卫在后花园私会,你也不会生气的对不对?但太子殿下可不喜欢乱开玩笑。”
苏湘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婉,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才跟侍卫在后花园私会呢!”
苏婳笑嘻嘻地道:“姐姐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妹妹这是开玩笑的呀,你这气量未免也太狭小了吧?当心老得快没人要哦。”
骂女人老得快没人要,这比骂女人恶毒还要可怕。
苏湘气急败坏地道:“你才老得快没人要!”
苏婳一脸委屈地望着苏湘:
“姐,你总喜欢开我玩笑,怎么轮到我开你玩笑,你就受不了了呢?难道只许你对我开玩笑,我就不能跟你开几句玩笑吗?”
苏湘道:“你这是开玩笑的话吗?”
“这都是以前姐姐跟我开过的玩笑呀。”苏婳一脸无辜,“怎么,这些话,不能拿来开玩笑么?以前姐姐经常这么讲,难道姐姐错了?”
苏湘气得恨不得一脚踹死苏婳。
那个任由她欺辱的苏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卫鸢从人群中挤出,小跑着来到苏婳面前:
“婳婳,事关名节,你可不能为了赌气就胡乱承认,要我看,你这嘴巴,分明是被蚊子咬的。”
苏湘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
“都暮秋了,还有蚊子吗?”
卫鸢瞪了她一眼道:“怎么没有?这个季节的蚊子最厉害了!”
原来,这就是她的良策。
拓拔樾唇角勾了勾,凤目幽深地望着苏婳,哑声道:
“昨晚有些失控,害你被人议论,放心,孤会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
“不用不用。”苏婳吓得直摇头。
拓拔樾失笑,缓步走到苏婳面前。
他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很快松开,凤目灼灼地望着苏婳,低哑着嗓音道:
“你好像误会了,不是孤向你负责,而是你必须向孤负责。你玷污了孤的清白,还想不负责任?可能吗?”
额角传来一阵滚烫,被拓拔樾亲过的地方仿佛在着火。
火势凶猛,越压越旺,一直烧到心田,烧得她神思恍惚。
拓拔樾的话,仿佛一瓢冷水,将她浑身火苗瞬间熄灭。
明明是他突然亲了她,她都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居然好意思要她负责?
她气得满脸通红,直愣愣地瞪着拓拔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拓拔樾笑道:“原来你也会害羞。”
害羞个毛线!她这是被气的!
拓拔樾再次俯身。
苏婳吓得倒退三步,一脸戒备地瞪着他。
这个登徒子,该不会还想亲她吧?
“你好像很期待?”拓拔樾唇角轻勾,“这种事,咱们还是晚上关起门来再做吧,现在正事要紧。”
被拓拔樾这么一提醒,苏婳猛地回过神来。
她环顾四周,淡淡地道:
“最近有谣言传出,说我拼命炼制解药是因为爱惨了大殿下,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炼药,只是希望更多的无辜者可以得到救治,也为了能及早破案,跟爱不爱的没有任何关系。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跟太子殿下是真心相爱的,再有人乱传谣言,我就去京兆尹那告状。”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众人再次石化。
谣言四起,女儿家为了清白,自然是要出面澄清的。
可从没有人会用自毁清白的方式来阻止谣言。
这分明就是饮鸩止渴。
苏婳这是疯了吗?
苏婳当然没有疯。
与其被别人说三道四跟讨厌的人闹绯闻,不如自己找个顺眼的人闹绯闻,主动权得控制在自己手上。
拓拔旭目光复杂地望着苏婳。
这些日子,他受够了毒药发作的痛苦,每当那个时候,他就特别想念苏婳,总觉得如果她在身边,一定会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
赵箬兰只知道哭,照顾他时一点也不尽心。
他算是看明白了:赵箬兰此人,只知索取,根本就不知道付出,也没本事付出。
江月柔倒是尽心尽力照顾他了,可她能干的活,他的通房丫鬟们也能干,就连普通丫鬟和小厮也能干,没什么稀奇的。
就是端茶倒水帮忙洗澡什么的,只要有手有脚谁都能干。
他身边缺的,是能在关键时刻救他,还能为他炼制解药的人。
就像苏婳那样。
自从被苏婳救了之后,他对苏婳就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只有和苏婳在一起,他才有安全感。
苏婳要是知道,多半是要后悔救他了。
拓拔旭的死活原本不关苏婳什么事。
她之所以救他,是想从他身上抽取血液化验毒素,然后炼制出解药。
她可不想和拓拔旭牵扯不清。
但拓拔旭却不这么认为。
他原以为,苏婳没日没夜帮他炼制解药,是因为心里有他。
谁知一见面,她便迫不及待地跟他划清界限。
拓拔旭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当初他能对苏婳好一点。。。。。。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的苏婳,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了。
苏婳今日赶来书院,不是为了上课,而是为了阻止谣言。
如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连不该做的事也都做了,苏婳跟卫鸢和谢沉玉说了几句话后,便随拓拔樾一起离开了。
拓拔旭想多看她一眼都没机会。
全国律法比赛正如火如荼进行中。
想要在律法比赛中胜出,那两个案子是关键。
在苏婳炼制解药那段时间,那两个案子早就已经传开了。
状元夫人还是没能找到,血腥自杀案又添了几个亡魂。
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岌岌可危。
有些人甚至夸张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Χiυmъ.cοΜ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安全感。
因为就算关在屋子里,也免不了要吃东西。
万一吃进去的东西有问题怎么办?
苏婳和拓拔樾都没有考科举的压力,就算不去书院也无妨,只要不拖欠学费就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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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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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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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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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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