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从碎银袋里取出一两小碎银,扔给秦贵。
这么快就赚了二两了!
秦贵激动极了。
他捡起银子,再次抡起木棍,朝秦父狠狠抽去。
“不错,给你三两,你还可以打得更狠一些。”
苏婳声音柔软,如出谷的黄鹂一般悦耳动听,但说出来的话却比谁都要狠。
秦贵果然很听话,打得愈发起劲了。
在银子的驱使了,秦贵就像是一个赌棍,越打越上瘾,完全不顾秦父的哀嚎求饶。
最后,如果不是两个护院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胳膊,只怕秦父真要死在他的木棍之下了。
“好了。”m.χIùmЬ.CǒM
苏婳笑容甜美,像个仙女:
“打死父亲可是刑事罪,是要杀头的,打得半死不活刚刚好,反正他也不会去告你,你赚了这么多银子,该知足了。”
秦贵急忙道:“我还可以打我母亲!”
说完,他抡起木棍就朝张氏狠狠揍去。
张氏身上疼,心上更疼。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呀。
因为生下了个带把的,她是多么骄傲多么风光啊。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孩子,有朝一日会抡起木棍打她。
苏婳丢给秦贵三两银子,含笑鼓励:
“打得不错,继续努力。”
秦贵捡起地上的三两银子,打得愈发起劲了。
没多久,张氏就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幸好护院及时拉住了秦贵,否则只怕她早就咽气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秦父和张氏,众人只觉得讽刺极了。
这两人,为了儿子费尽心机,却不想,到头来,儿子为了那么点银子,竟然可以把他们往死里打。
养儿防老,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护院帮忙把秦父和张氏抬回家去。
秦贵拿了银子朝相反方向走去,一点想要照顾父母的意思都没有。
有了钱,什么美酒佳肴女人就全都有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吃喝嫖赌花天酒地了。
秦父张氏和秦贵离开后,围观百姓见没什么好戏可看了,陆陆续续也都跟着离开了。
拓拔樾正打算回教室,却见沈凝霜突然走到他面前,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表弟,你那同桌也太恶毒了吧?居然唆使秦贵打父母,这还有没有人伦纲常了?表弟你还是换个位置吧,不要被她给带坏了。”
此言一出,马上有贵女跟着走了过来,出言附和道:
“我就没见过这样狠毒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唆使儿子打老子,亏她想得出来!这样的毒妇,谁家敢娶?”
贵女们纷纷围上前来,义愤填膺地道:
“就是就是,难怪大殿下不要她,这么恶毒的女人,谁娶谁倒霉!”
“世上哪有儿子打老子的道理?她可真敢想!”
“女人就该温柔乖巧,懂事听话,这样嚣张跋扈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拓拔樾没有说话,越过重重人墙,目光淡淡地锁在苏婳身上。
顾曦言正站在苏婳身侧。
他看了眼被美女重重包围的拓拔樾,轻声笑道:
“太子殿下似乎很受欢迎。”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见拓拔雪缓步走来。
他以为她只是路过,谁知她却在他身侧停下了脚步。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苏婳,然后将目光投在顾曦言身上,道:
“苏婳心思太过歹毒,顾同学不要被她那张脸给骗了,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听多了这样的话,苏婳早就不在意了。
她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就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她含笑望着顾曦言,道:
“顾同学似乎也很受欢迎。”
顾曦言正想说话,却见秦夫子突然走到苏婳面前,一脸愧疚地道:
“苏婳,谢谢你帮我,只是,连累了你的名声。”
苏婳道:“清者自清,就像秦夫子,不也有很多人说闲话吗?可我觉得秦夫子很好。”
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季夫子,只有苏婳这般认可她。
世人总要求女子牺牲奉献,无论是婆家还是娘家,恨不得把女人榨得连渣都不剩。
明明是压榨,可偏偏女人自己还不团结。
哪个女人要是不乖乖接受婆家娘家的压榨,就会有无数女人跳出来,对她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情况严重的,还会把人活活逼死。
像苏婳这样,不顾恶名为她出头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重新回到教室,又上了一会音乐课,便是课间休息时间。
苏婳后知后觉地发现,拓拔樾看向她的目光凉飕飕的,似乎正在生她的气。
可是,为什么?
中午不还好好的吗?
冷冰冰的,甩脸给谁看呢?
苏婳不是软包子,在拓拔樾第N次用凉飕飕的目光莫名其妙瞪她时,她鼓起腮帮子,睁大桃花眼,用自认为最凶恶的目光瞪他。
雪玉般晶莹的肌肤因为瞪人而染上了一层薄红。
水汪汪的桃花眼仿佛揉了一池春水,媚眼如丝却又清澈纯净。
拓拔樾突然感觉呼吸一窒,喉咙发紧,心痒难耐,身体中似乎有一只困兽正要破笼而出。
他在心中默念,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拓拔樾你做个人吧。
深吸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再不敢多看苏婳一眼。
在目光对决中,苏婳大获全胜。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拓拔樾失笑。
这孩子,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所以,他为什么要生闷气?
他在这气个半死,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吃亏的永远是他自己。
指望苏婳自己发现问题过来哄他,那是做梦。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事情摊开来说。
想明白了之后,拓拔樾直截了当地问:
“苏婳,你没看出孤正在生气吗?”
噫,这么直接?
苏婳有些惊讶。
她从书中抬起头,望着拓拔樾道:
“看出来了。”
然后,她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跟我有关系吗?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望着苏婳坦荡而又无辜的清澈目光,拓拔樾哑然失笑。
果然,生闷气是最愚蠢的事,人家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拓拔樾性感的唇角轻轻勾起,长眸微挑,低沉着声音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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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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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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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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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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