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苏婳竟会有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想到苏婳,拓拔樾的脑海中突然回响起她的话:
“睡完这个睡那个,睡完那个又睡这个。。。。。。”
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站起身道:
“母后,儿臣还有公务要忙,选妃之事,以后再说。”
沈皇后想了想,道:
“选妃之事可以以后再议,但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吃顿饭吧。”
年轻人嘛,最是容易动心。
一起吃顿饭,说不定感情就出来了。
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少女,总有一个能入儿子眼的。
见母后让步了,拓拔樾也只好让步。
但他只和沈皇后一桌,贵女们全都在其他桌吃饭。
院中时不时发出女子的低笑声,带着刻意的讨好和矫揉造作,听得拓拔樾不胜其烦。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快速吃完饭,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苏婳突然出现。
她穿了一袭浅蓝色裙衫,头上戴着浅蓝色珠钗,清新脱俗,轻灵柔美,宛如一汪清泉,在场所有贵女瞬间失了颜色。
拓拔樾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揉了揉眼睛。
没有消失。
拓拔樾的心跳得飞快,有一种被妻子捉奸在床的错觉。
可仔细一想,别说苏婳不是他妻子了,就算是,她也没资格管。
可心中的慌乱却挥之不去。
他动了动嘴巴想要解释,可话一出口却完全变了样:
“你来做什么?”
“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不等苏婳开口,沈皇后便一脸不赞同地瞪了儿子一眼,道:
“是我请苏小姐过来的。”
拓拔樾一愣。
随即他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一改之前正儿八经的模样,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苏婳来,性感的唇角还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这个时候过来,该不会是想给孤做妾吧?”
做妾?
苏婳勾唇冷笑。
她连做正妃都不稀罕,怎么可能稀罕做妾?
当然,当着沈皇后的面,她不会蠢得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盈盈一笑,道:
“我是大殿下的未婚妻,怎么可能给太子殿下当妾?我这次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给各位小姐把脉的。”
把脉?
贵女们面面相觑。
她们又没病,为什么要把脉?
短暂的沉默后,她们很快便回过神来。
这是在给她们做身体检查呢!
如果身体没问题,那成为太子妾室的希望就会大很多。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贵女们全都一脸讨好地看着苏婳。
拓拔樾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头种猪。
而这些贵女,全都是母后找来给他配种的母猪。
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拓拔樾甚至觉得,苏婳的笑充满了嘲讽,她这是在看他好戏呢。
他是人,不是种猪,不需要兽医来帮他挑选配种的母猪。
拓拔樾越想越觉得恶心,沉声道:
“不用把脉,就算她们身体再好也没用,孤一个也不喜欢。”
“一个也不喜欢?”
沈皇后一愣,一脸担忧地望着儿子,问:
“为什么不喜欢?她们哪儿不好?这可都是母后精心挑选出来的,如果你连她们都看不上,那你还能看上谁?”
“哪哪都不好。”
拓拔樾冷声道:
“皮肤没有苏婳白,声音也没苏婳柔,眼睛更没苏婳媚,长得连苏婳都不如,本太子为什么要纳这样的女人为妾?”
说到这,拓拔樾顿了顿,抬眸望着沈皇后,问:
“莫非在母后心中,儿臣连大皇兄都不如?”
“怎么可能?”
沈皇后急忙道:
“在母后心中,你是最好的。”
拓拔樾轻哼一声追问:
“那为何儿臣要找连皇嫂都不如的女子为妻为妾?”
此言一出,贵女们全都一脸嫉恨地盯着苏婳看,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几个血窟窿来。
苏婳满脸黑线。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拓拔樾要这样对她?Χiυmъ.cοΜ
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居然给她拉了这么多仇恨过来,太过分了。
沈皇后皱眉。
苏婳这长相,很少有女子能超越得了她。
要找个比她更美的,太难了。
除非把苏婳熬老。
可苏婳才十三岁,一时半会老不了。
而且,苏婳这气质,哪怕是老了,也很少有人能超越得了她。
儿子不是一个攀比心重的人,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跟大皇子攀比起来了?
沈皇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当着这么多贵女的面说这种话,也不怕得罪人家。
没谈过恋爱的少年就是这样,不懂女人心,儿子这是真的还没有开窍啊。
罢了,儿子才十五岁,娶妻纳妾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以貌取人可不好,必须扭转过来。
沈皇后耐着性子教导儿子:
“樾儿,娶妻娶贤,容貌并不重要,当然,我并不是说苏小姐不贤惠,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志同道合比倾国倾城更为重要,两个人在一起,关键是合得来,有共同话题。”
“共同话题?”
拓拔樾轻嗤一声,转眸望向众贵女,问: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何解?不要给孤解释字面上的意思,也不要用书本上的讲解来糊弄孤,孤要的是你们自己的见解。”
贵女们平日里读的都是女德女戒之类的书,兵书对她们来说没什么用,她们既没兴趣读,也没必要读。
别说自己的见解了,就连字面上的意思,亦或者是书本上的讲解,她们也不知道。
“女人,呵。”拓拔樾轻蔑地嗤笑一声,狭长的凤目中尽是鄙夷。
就这水平,怎么跟他有共同话题?
既然不可能有共同话题,那他想要找个好看的有什么错?
这些女人,既没才,又没貌,凭什么嫁给他?
见拓拔樾一副看不起女人的高傲样,苏婳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女人怎么了?这题太简单,大家不想回答也很正常,太子殿下该不会以为大家是因为不会才不回答的吧?”
“苏婳,你还真是越来越狂妄了,算了,孤不与你争辩,既然你觉得简单,那就由你解答。”拓拔樾声音沁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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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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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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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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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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