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惠兰大喜,也顾不得之前的恩恩怨怨了,连忙道谢。
自从被苏婳打脸后,云盈袖的日子很不好过。
原本众星捧月的她,一下子就又恢复了原样。
乌鸦终归是乌鸦,靠欺骗得来的风光,终究是靠不住的,最后都会打回原形。
这原本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是她骗人,误导百姓。
如今只不过是一切回归原貌,她就受不了了。
她非但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想要对付苏婳。
只是,苏婳有陛下罩着,一时半会动不了。
于是,她将矛头对准了苏晴。
苏晴喜欢谢屿,而谢屿却对她死心塌地。
利用谢屿来打击苏晴,继而打击到苏婳,这便是云盈袖的如意算盘。
恰逢谢屿休沐,云盈袖打听到苏婳正带着苏晴逛街,于是她急忙找到谢屿,让谢屿陪她逛街,故意与苏晴偶遇,借此打击苏晴。
“晴儿,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们。”
大街上,云盈袖挽着谢屿的胳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
谢屿的身上,跟上次一样,挂满了大包小包。
不用问也知道,这都是谢屿掏钱给云盈袖买的礼物。
换做以前,拓跋晴肯定是要心疼谢屿的。
她会觉得云盈袖太过分了。
花这么多钱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就为了虚荣,为了攀比,这分明是不把谢屿的辛苦放在心上。
然而现在,拓跋晴的眼中再无心疼。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谢屿心甘情愿,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见苏晴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谢屿的心莫名一阵揪痛。
他花了这么多钱,买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还大包小包挂满全身,晴儿为什么不心疼他?
拓跋晴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云盈袖挽着谢屿的手,嘲讽一笑:“听说,西玥国的端木皇长孙爱慕你,想娶你为妻,你不是最推崇从一而终的吗?你现在挽着谢大人的手是什么意思呢?是看不上端木皇长孙吗?还是说,你两个都要?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云盈袖吓得连忙松开谢屿的手臂,理直气壮地解释:
“我跟谢大人是......”
“是兄妹之情嘛,我懂。”
拓跋晴嗤笑一声,道:
“我早就说过了,你俩就算是在床上颠鸾倒凤,也是清白的,谁让你们是兄妹之情呢。”
“你——”
云盈袖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正想说话,却听苏婳说道:
“所以,云小姐也别鼓吹什么从一而终了,那些荡妇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被人捉奸在床吗?这有什么呀?说不定,人家也是兄妹之情呢?”
“对!”拓跋晴接过话茬道,“总不能只许你们有兄妹之情,不许别人也有兄妹之情吧?”
谢屿脸色铁青:“晴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我说过,我与盈儿是清白的,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拓跋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转眸望向围观百姓,问:
“你们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吗?”
百姓们马上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相信个屁!谁不知道谢大人喜欢云盈袖啊,拿兄妹之情说事,太不要脸了。”
“就是,谢大人可是当众表白过了的,云盈袖是金鱼脑子吗?听过就忘了?”
“既然知道,就该避嫌!”
“对!要么索性就大大方方接受,既然拒绝,就该避嫌,而不是打着兄妹的旗号,骑驴找马!”
“她这是把谢大人当备胎呢!一方面造势,想要逼迫端木皇长孙因为舆论压力娶她,否则就会造成两国关系紧张,一方面又吊着那些备胎,万一实在嫁不进皇家,也还有世家贵族可嫁,实在是高明呀!”
“什么高明不高明的,我看是不要脸!”
......
“听到了吗?谢大人?不是我尖酸刻薄,而是事实如此,你自己眼瞎,还不准别人双眼雪亮了?”
拓跋晴一脸嘲讽地道。
“你们全都误会了。”谢屿试图为自己辩解。
苏婳笑道:“我们是否误会,有什么打紧的?重要的是,谢大人你自己不要误会。”
说完,她指了指谢屿身上的大包小包道:
“她若真心爱你,会舍得让你花这么多冤枉钱吗?她若真心爱你,会拒绝你的求婚吗?她若真心爱你,会自己手上什么都不拿,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吗?”
谢屿身子一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盈袖气急败坏地道:
“苏婳,你不要挑拨离间!”
怕苏婳反驳,她话锋一转,连忙转移话题:
“苏婳,你用假的金丝软甲欺骗大家,还说什么端木皇长孙喜欢你,你一个寡妇,哪来的自信?世上怎会有你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你简直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云盈袖这么说,是想掌控话语权,将主动权拽在自己手中,让苏婳身败名裂,成为世人的笑柄。
苏婳冷笑一声,道:
“无论真假,我好歹还有证物,而你,什么证物都没有,却也敢说端木皇长孙喜欢你?”
“我好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而你,只是一个寡妇!”
云盈袖反唇相讥。
苏婳指了指人群道: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到处都是,很稀奇吗?怎么,只要是个清白姑娘,就能被皇长孙看中了?”
然后她又指向自己:
“我虽是寡妇,但我有证物,等皇长孙过来一问便知真假,你想转移话题,门都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奴役了谢大人,就能打压我们家晴儿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们家晴儿对谢大人,只有兄妹之情!”琇書蛧
“什么兄妹之情?她分明是爱慕谢大人的!”
云盈袖一口咬定。
苏婳冷笑:“你和谢大人这么亲密都只是兄妹之情,晴儿与谢大人只不过是一起查过案子罢了,就更是兄妹之情了。”
“你——”
云盈袖被堵得哑口无言。
苏婳朝不远处招招手,大声道:
“云表弟,出来吧。”
一个绝美的少年很快就从人群中走出。
身材高大,五官艳丽。
眉眼弯弯,雌雄莫辩。
拓跋晴看得瞠目结舌:
“美,美人姐姐,你,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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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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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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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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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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