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的一张俏脸瞬间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
她急忙伸手去推拓跋樾,想把他从她身上推开。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拓跋樾又是个不要脸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见婳儿又羞又怒,拓跋樾满意地笑了起来。
深更半夜被男人压在床上,她还满脑子都是大宝小宝,连女孩子的娇羞都没有,这让他很有挫败感,仿佛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块石头。
现在,她终于知道害羞了?
很好。
虽然晚了点,但至少证明,她并非无知无觉,只是后知后觉。
“起来好好说话!”苏婳咬牙切齿地道。
拓跋樾的身体也早已忍耐到了极限,他低哑着声音提要求:“那你保证不逃,否则,你就用身体补偿我。”
苏婳气笑了:“大哥,你深更半夜把我掳来,还不准我逃?还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你这是耍流氓耍得理直气壮是吧?”
“我只对你耍流氓。”拓跋樾深情款款地望着苏婳。
苏婳心中一阵烦躁。
她偏过头去,冷声道:“找你的小妾去。”
“我没有小妾!”拓跋樾急忙解释。
这一关是闯不过去了是吧?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被嫉妒气昏了头,说出那样没脑子的话来。
现在好了,婳儿已经在他身上贴上了渣男的标签,他怎么撕都撕不掉了。
“少拿甜言蜜语哄我,我不会再上当了。”苏婳一脸冰冷。
拓跋樾轻叹一声,只好翻身起床。
苏婳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却被拓跋樾逮入怀中。
拓跋樾抱着她坐在藤椅上,一脸固执地强调:
“我没有小妾,只有你。”
苏婳被他缠怕了,揉着太阳穴道:
“行,我知道了,咱们就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好吗?”
“是你冤枉我有小妾的,我也不想提,小妾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娘子。”拓跋樾理直气壮地道。
“好好好,我不提,你也别再提了。”
苏婳一脸烦躁地挥挥手。
怕拓跋樾再跟她讲这些有的没的,更怕自己心软,给他再次伤害自己的机会,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拓跋樾没再强迫她,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泡了两杯参茶。
“婳儿。”
他坐直身躯,一本正经地问:
“这些年,你为什么没有再婚?”
大晚上跑来,就为了问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问题?
为什么不再婚?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想再婚。
“这跟你有关系吗?”苏婳一脸戒备。
“你还在想着我是不是?因为忘不了我,所以没再婚。”
拓跋樾自信满满地道。
这男人,脑补本事越来越大了。
不再婚等于忘不掉他?这是什么神逻辑?
如今说开了也好,免得他胡思乱想。
抿了口参茶,苏婳耐着性子解释:
“这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没有再婚不是因为忘不了你,而是因为,没有遇到好男人。”
怕拓跋樾不信,苏婳接着解释:
“你也知道的,世间男子,大多三妻四妾,我又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人怎么做得到呢?很多人觉得吧,我曾嫁过人,还带着一双儿女,身子早就不干不净了,既然自己不干不净,又怎么能要求夫君干干净净?黄花大闺女都不敢提的要求,我怎么敢提?其实他们都误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跟从一而终是两回事。”
“有什么区别吗?”拓跋樾问。
“区别大了去了!”苏婳道,“从一而终是指一生只能有一个配偶,而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指,在爱情或者婚姻存续期间,只有一个对象,一旦分手,甭管是生离还是死别,就没有约束性了,也就是说,就算男人曾经娶过妻子有过孩子,如果他的妻子已经死了,或者和离了,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了,那样的男人,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拓跋樾强忍着醋意道:“你倒是不挑剔。”
“我也这么觉得。”苏婳笑道,“只可惜,那样的男人,我也遇不到。”
“怎么会遇不到呢?”
拓跋樾一脸好奇地追问:
“五年了,一个都没遇到过?”
“没有。”苏婳道,“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就料到男人是个什么德行了,我有儿有女,原本就没再婚的打算,只是,邻居见我没男人,难免会热衷给我介绍对象。我也没当回事,从没跟人相亲过,但却阻止不了那些人在我耳畔唠叨,所以,那些男人的情况,我也听了个大概。”
拓跋樾坐直身躯,问:
“那些人,都什么条件啊?”
苏婳道:“有四五十岁当官的,也纳我为妾,也有二十岁左右的穷人,想娶我为妻,做妾我肯定是不乐意的,给穷人做妻从理论上讲是可行的,但我肯定是不会嫁的。”
“既然理论上可行,为何不嫁?”
拓跋樾酸溜溜地追问:
“是不是长得太丑?毕竟,这世上,容颜上能超过我的男人不多。”
“你倒是自信。”苏婳笑道,“虽说的确没你好看,但人家长得也不差,毕竟年轻嘛。”
“是吗?那你为何不嫁?”拓跋樾一脸委屈。
苏婳喝了口参茶,一脸淡定地道:
“我不想扶贫。男人嘛,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穷的时候,女人吃尽苦头,付出一切,做他的垫脚石,一旦有钱,他是不会感恩的,恨不得除掉脚下的垫脚石,我又不傻,图什么呢?反正我有儿有女,没男人又不会死,干嘛扶贫?有这时间和精力,我还不如多练一会武,多看一会书。”
“是吗?”
拓跋樾唇角轻勾:
“所以,你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我最好?”
“你想多了。”
苏婳浅浅一笑,一脸淡定地看着拓跋樾,道:
“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单身最好。”
拓跋樾握住她的手道:
“单身有什么好的?晚上睡觉不冷啊?”
“可以用汤婆子啊。”苏婳笑道,“比找个男人简单多了。”
拓跋樾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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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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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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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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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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