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婳儿被宣文帝和恭王联手算计,拓跋樾凤眸冷沉:
“原来,恭王也知道自己得罪本太子了么?太子妃被你算计,本太子为妻子出头,不应该吗?”
“应该,很应该。”
恭王一脸嘲讽:
“只是,太子妃出走的罪魁祸首怕是太子殿下你吧?如果不是你要纳妾,她又怎么会离开呢?你最应该报复的人是你自己吧?”
“皇叔说得对。”
拓跋樾点头,性感的红唇微微颤抖。
他狭长的凤眸染上一抹猩红,目光冷厉:
“本太子自会向太子妃请罪,只是,今日斩杀你恭王全家,不只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我大祁江山。让那些想要谋逆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下场!”
伴随着人头一个一个滚落,地上的鲜血越来越浓厚,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恭王的心渐渐麻木。
一开始,他还会愤怒,到了最后,沦为绝望。
他甚至想,如果不造反,他的日子,一定过得风光而又舒坦。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恭王的子嗣全都斩杀干净后,午门只剩恭王一人。
他绝望地望着拓跋樾,如坠冰窟。
宣文帝胸无大志,无能无德,好女色,耳根子也很软,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狠角色?
杀了这么多人,他面不改色,仿佛在看一堆蝼蚁。
哪怕是几千只蝼蚁死了,正常人也会心生同情。
可拓跋樾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悯。
这就是一尊杀神啊!
他好端端做他的安乐王爷不好吗?为什么要来招惹这尊杀神?
恭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此时此刻,他没了任何想法,只盼刽子手的刀能快一点。
然而,左等右等他也没能等来刽子手的屠刀。
拓跋樾广袖一挥,理所当然地道:
“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到这吧,收拾收拾,明日再杀恭王。”
恭王原本死寂的双眼爆发出疯狂的怒火。
他一脸癫狂地大声咆哮:
“杀了我!我才是罪魁祸首!为什么他们都死了,我却还要活着!”
拓跋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平气和地道:
“放心,会杀你的,只是,今天刽子手们杀了几千人,颇为不容易,让他们休息休息,改天再杀也不迟。”
不容易?
不容易个鬼!
这些根本就不是寻常刽子手,而是兵部将士!
一人杀一个,有什么不容易的?
原本早已没了情绪,只一心等死的恭王气得破口大骂:
“拓跋樾,你分明是故意的!”
“对,本太子就是故意的!本太子累了,将士们也辛苦了,晚些时候再杀你,不行吗?”拓跋樾一脸无辜。
恭王差点气晕过去。
他想撞墙一死了之,可惜,很快就被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将领给阻止了。
恭王回过神来,想要咬舌自尽。
站在他身后的将领眼疾手快,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待恭王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天牢。
之前,天牢里热热闹闹的,如今,那些人都死光了,就剩他一个。
他悲从中来,再次想要咬舌自尽。
可当时的那股冲动已经过去,如今静下心来,他已经没有了咬舌自尽的勇气。
那就等死吧。
第二天,恭王再次被拉出午门行刑。
一日不见,他竟已经满头白发了。
拓跋樾觉得颇有意思,道:
“皇叔最是爱美了,平日最是注重保养,不能这么难看地死去,今天先去帮他染个发,改天再行刑。”
于是一心求死的恭王又没死成。
接下去,拓跋樾总会把恭王拉出午门遛一遛,然后又随便找个借口不杀,继续关押,继续遛。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死亡的不确定。
索性确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不确定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
恭王不知道自己哪一次真的会死,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他想自杀,却已经没了那时候的勇气。xǐυmь.℃òm
满朝文武和围观百姓看得心惊胆战。
太子殿下太可怕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拓跋樾像遛狗一样遛着恭王玩。
最后,恭王为求速死,尽挑拓跋樾的痛点骂:
“拓跋樾,活该你找不到苏婳,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男人,苏婳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找不到她是不是?找不到就对了!现在的她,多半正躺在顾曦言身下......”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恭王拓跋敬脑袋落地。
明知恭王为求速死故意激怒自己,拓跋樾还是忍无可忍出手了。
猩红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他浑不在意,连擦都懒得擦,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滴落。
在神医们的集体智慧下,宣文帝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他却再也感受不到男人的快乐了。
他求医问药用了很多办法,全都无济于事。
他还找了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希望能激发自己的雄风。
可惜,不行就是不行,再多美女也无济于事。
神医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全都束手无策。
如果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
他猛地想起苏婳。
只要找到苏婳,他的病就一定能治好!
他跌跌撞撞地找到拓跋樾,求他赶紧去找苏婳。
一种报复后的快意从拓跋樾的心间流过。
他冷冷地瞥了宣文帝一眼,一脸讥诮地道:
“如果不是你和恭王联手算计婳儿,婳儿又岂会离开?你这是咎由自取!活该!”
宣文帝忙不迭地道:
“我错了!樾儿,父皇真的知道错了!你去把苏婳找回来,父皇亲自向她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能治好我的病......”
“你以为我没找她吗?”
拓跋樾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沉声打断宣文帝的话:
“我一直都在找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大祁幅员辽阔,想要找到她无异于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而且她还有心躲藏,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她在不在大祁,都还是个问题。”
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没有去找顾曦言。
大祁在西玥,是有眼线的。
婳儿一失踪,他就派人盯着西玥国了。
顾曦言已经回到西玥,听说婳儿失踪了,也在派人四处寻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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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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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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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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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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