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同的是,之前安静沉寂的村口很是热闹。
道路上有穿着异族衣服的村民,满脸笑容说着话。琇書網
他们的脸终于露出来了,不管男女老少,左脸颊上都涂着彩色的油彩。
小孩子与少年的是白色,未出嫁女子为浅粉色,男子为浅蓝色。
已婚的是大红或者深红还有深浅为主,老人则是以深紫为主。
它们,就像是给之前死气沉沉的村民注入了生命与活力。
小胖团子看着四周的房屋顶,并没有那诡异招魂幡,屋顶也没有符文。
兄妹俩就看到一对穿着红色异族的男女,被人簇拥在中间害羞推进了屋。
大人们在笑,小孩子们在嬉戏跑来跑去,手中还抓着糖果,开心的就像是过年。
可那些‘人’再开心,兄妹俩也感受不到,就像是在看一部无声电影般。
小奶音透着无聊:“呆会儿肯定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出事,电影里面就是这样演的。”
果然,话音一落,场景就变化了。
新婚男人被戴着木制丑陋面具的族人抓了起来,他在那里愤怒大叫着,目光希翼看向自己妻子。
可之前害羞娇俏的妻子只是抱着一个刚出生孩子,冷漠看着自己丈夫被押走。
接着兄妹俩就看到那男人被捆在石柱上。
满身是野鸡毛的老妇人在那里跳大绳,嘴里应该诵唱着之前的调调,可他们却听不到。
那老妇人跪在那里,村民们也跪在了那里匍匐着,与之前一模一样。
那些戴着面具的村民不知道在那男人身上泼着什么,不顾男人愤怒,将火把扔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被烧着后面目痛苦,像是在怒骂,也像是在祈求着什么,可那些村民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大火一直烧一直烧,却没有将那男人烧成灰,而那火也没有灭,在男人身上一直烧着。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男人一直在那里被烧着。
一开始还有村民在那里看着,之后空无一人,只剩下男人燃烧。
明明兄妹俩只是看电影,却知道,这火烧了七七四十九日,男人才烧成灰烬,那石柱吸入在其中。
小胖团子叹息:“真残忍。”
露出小虎牙:“这是在告诉我们这村子所发生的事情了,还是……”
大眼睛一眯:“想让我们入这画?”
只见小胖手一挥,十多张符飞向空中,顿时五雷轰顶,本来的画面突然被撕开,那些画面不见,兄妹俩依旧站在那个广场。
只是这一次,没有了那些祭祀的村民,石柱子也破败了很多。
可哪怕柱子破旧了,甚至布满脏污,可每根石柱顶端的三叉鑯却雪白锋利,充满杀意,直指中间粗壮石柱上的龙头。
中间那颗龙头石柱,正是将那男子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烧完的地方。
此时龙头被黑雾缠绕,像是随时要挣脱束缚冲出来,里面就好像是有无数厉鬼要挣脱出来。
鬼魂们尖锐哭叫声,能够将人耳膜震聋。
万鬼同哭,就算是清冷如顾祁安都感觉燥郁压抑,有种想要拿刀砍人砍自己冲动。
可小胖团子听着这鬼哭声,笑眯了眼:“对,就这样哭,哭的越大声团子越爱,呆会儿搓你们时越有劲。”
迈着小短腿来到那石柱面前,以老色胚口吻:“这样凶狠哭声,想来都是猛鬼厉鬼,搓成肉干肯定特有嚼劲,也不枉费我们坐飞机跑过来。”
她这话,让空气有瞬间诡异寂静——鬼都不哭了。
小胖团子才不管,肉肉小食指敲了敲石柱,撅起小屁屁,将耳朵贴在了那石柱上面听着里面厉鬼声音来,看厉鬼多不多。
听了听,高兴奶呼:“不少鸭,嘻嘻,发财嘞。”
本来万鬼同哭,让人郁结的场面,因为奶胖团子这一席话,顿时伤感消失。
顾祁安甚至轻笑道:“这么多,够团子搓很久了。”只是抬起头看向天空时,他的声音冷了:“就不知蛊雕先生要在这里看多久了?”
气氛更安静,紧接着空中出现了一只似鸟非鸟但头上长角的雕,正是失踪的古佳南。
小胖团子看着空中不能搓的异兽,嫌弃着:“都不能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顾祁安被这话逗乐,认同:“团子说的对,确实不是什么好鸟。”
古佳南:“……”
雕脸上满是愤怒,阴沉道:“将死之人,也敢口出狂言。”
顾祁安淡定道:“是么?”
古周佳以原型呆在空中,以俯瞰众生姿态:“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语气透着嘲讽,完全没有了之前接他们时的憨厚温和,一副热心肠模样。
顾祁安道:“进村开始。”
他从踏进这个村开始,就发现了异样,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只不过一开始没想到是古周佳,甚至还担心他的安危。
直到顾祁安听到那嗤笑声,才确认。
他抬头,问:“只是我好奇着,你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古周佳冷笑:“主人让我们打入管理局内部一直潜伏着,为的可就是今天。”
他看向顾祁安:“所以你也算死得有价值,为了要你命,我们可是准备了很久。”
说完,它刚要吟唱咒语,却见顾祁安转头问团子:“果冻吃异兽么?”
“吃嘞。”要不是那塔不能吃,他估计连那塔身都啃了:“一个雕而已,肯定没问题。”
蛊雕:“?”什么意思?
顾祁安抬头对古周佳背上道:“那就有劳果冻了。”
接着,空中传来个奶唧声:“好。”
古周佳一愣,刚想转头看看自己背上,就只见自己背上一痛,身上的羽毛被扯掉了,接着传来一个奶唧声:“毛毛不好吃,要拔毛毛。”
只见之前一直没见的果冻,蹲在那上面,小手正在奋力拔毛,痛得古周佳大叫:“你什么时候在我背上的?”
都不知道这一团果冻,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上的。
好痛,自己身上那坚硬的羽毛,居然就这样生生被拔了下来,让它痛得想要将果冻抖下去,同一时间用法术将果冻给劈成两半。
可惜的是,它的法力居然被果冻一口吞掉,后者在打了个奶嗝的同时,脸盆一样的身体嗖的撞到古周佳脑袋上面,让它眼前发黑。
果冻又开始拔毛,可手太小,拔的好辛苦。
奶唧召唤:“爹爹,来一起拔毛毛呀。”
小胖团子想起之前拔伥鬼毛的舒适感,兴致勃勃骑着本命上了天。
缓过神来的古周佳符咒也不念了,大怒:“我要吃了你……”
刚张开大嘴的它,话还没说完,就被奶胖团子一板砖拍晕。
顾祁安看着,怎么说也算是滇南分局的副组长蛊雕同志,就这样被一板砖拍到了地上。
而一胖团与一果冻蹲在那里,毫不人性的开始拔他身上的毛。
边拔边还在那里唱:“每个人身上都有毛毛,我来给你唱毛毛,数数你身上有多少毛毛。”
没帅过一秒就躺在地上的蛊雕,哪怕在晕菜中,依旧因为拔毛痛苦的身体一抖一抖,显然承受着极大痛楚。
石柱:“……”
石柱中的厉鬼:“……”
好凶残,有点怕是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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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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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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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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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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