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的话让我一个劲儿的翻白眼。
“大姐啊,危险是危险,可是一般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有晚上才会发生。大白天的你让我去找鬼,人家鬼还不愿意出来呢!”
“啊?”钟雪有点害怕了,“刘晓飞,要不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自己过去吧?”
“可以啊。”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指望钟雪能帮什么忙,到时候说不定她还拖我的后退呢!
她写了一个地址给我,我把纸条收好,便让她先去滨海办事,我自己回床上修炼。
到了中午,我为了安全起见,先给祁大爷拨了个电话。
他说过,我手里有拘灵牌,相当于是滨海当地的身份证。
可是要去外地,就等于过界了,这里面的道道应该怎么搞,我是一点不了解的。
祁大爷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好一阵,才嘱咐起来。
南江有一位阳差长,我想要去那里做法事,必须先取得这位阳差长的同意。
可是,想要他点头,我就得上门拜访,送上滨海阳差的心意。
祁大爷说了一大堆东西,没有一件正常人会买的。还好他有专门的供货渠道,让我吃完午饭直接去别人店上取。
我挂断电话后,草草吃完午饭,便前去祁大爷说的地址。
那是一家很破旧的老药店,里面只有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白发老头。
他坐在柜台前一动不动,阴森森的十分恐怖。
见我进来,他直接起身,什么都没问,就把一个大包摆在了柜台上。随后,他拿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千八百的数字。
“我靠,这么贵?”我顿时爆出一句粗口。
老头板着脸,伸手就把大包往里面拿。
我连忙摁在上面,“大爷,我没骂你。你看我还是个学生,能不能便宜点?”
老头眯着眼睛的盯着我,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我没得办法,只好从口袋里翻出一叠钞票,数了二十八张递到老头面前。
还好昨天秦可欣给了我三千多块钱,除掉昨天晚上开销的,再加上我自己身上的,付完钱之后还有一千三百多。
老头沉着一张脸,认认真真算完钞票,又对我伸出了手。
“艾玛,还要小费?”我眼睛一瞪,“没有了,再多一分钱也没有了!”
老头继续摇头,对我努了努嘴。
我顿时会意,把拘灵牌拿出来。
他接过拘灵牌,闭上眼抚摸了一阵,便还给了我,对我点了点手指头,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受不了药店里的诡异气氛,抱起包裹便跑了出去。
随后,我来到汽车站,买了中巴票,赶往南江市。
下午三点钟,我便抵达目的地,叫了一辆的士,直奔阳差长的家。
阳差长的家在八道口黄泉路,这是一条很诡异的路名。
可是等我到了地点之后,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小区。
我站在小区门口,大为惊叹:“我擦,小区居然叫黄泉小区,这种地方也能卖得出去?”
忽然,我的目光被不远处的喧闹声吸引。只见在二十多米外,两个人争执在一起。
其中一人穿着保安服,高高大大,另外一人身子佝偻,看上去弱不禁风。
在他们不远处,一辆三轮木板推车斜斜的倒在路边,上面放倒着一只大箩筐,里面散落出淡黄色的梨子,好几个梨子滚了好几米远,皮开肉绽,流出淡淡的汁液。
保安人高马大,一只手抓着瘦弱的妇女,宛若凶神恶煞的匪徒,横眉冷视,怒发冲冠。
也不知道他们在争执什么,只听得保安忽然发出一声怒吼:“你他妈的还敢在我们小区里卖,老子都说了几遍了,你他妈的还敢来?!”
妇女十分无助的惶恐摆手,保安怒哼一声,将她推倒在地,“娘的,快滚!”
妇女一声不吭,微微颤抖着膝盖,俯身从地上捞起梨子。她一抹额头上的汗珠,似乎在这秋意十足的早晨,十分燥热一般。
我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朝那两人走去。
保安手持着甩棍,耀武扬威的站在妇女身边。
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保安当下一脚揣到她的背上,“草泥马的没听见啊,赶紧给老子滚,还捡个毛球!”
妇女吃痛,倒在地上也不呻吟,只是面色苦楚的缓缓爬了起来,“我,我这就走了,你,你别打……”
无助的声音在秋风中显得分外萧瑟,让人心生不忍。
保安上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妈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这他妈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妇女不知所措,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连忙从地上捞了个完好无损的梨子放进推车上的箩筐里。
“还捡?!”保安大怒,上前一把将手推车给掀了,顿时数十只梨子“咕噜噜”的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琇書網
妇女看得心疼的嘴角直抽,俯下身来快速将梨子拾起。
“你他妈的找死啊!”保安就跟吃了火药似的,拿去棍子就往妇女身上甩。就在这时候,一声高呼让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连忙高喝道:“喂,地下车库有人在撬车,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保安扭头看来,问道:“在哪儿?”
“就是六号楼下面。”我故作惊慌的说道,“那人手里还提着刀片,好吓人!”
“快带我去!”保安大惊失色,连忙朝六号楼的地下车库跑去。
可是,刚到车库的下坡入口,他便感觉背部一震,紧接着一股巨力从腰部袭来,剧烈的痛苦让他不由自主的超前飞去。
地下车库坡度不大,可依旧把他摔了个死去活来。
“他妈的,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小,你当老子是瞎子吗!”
一声冷喝在保安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只大脚迎面而来。
顿时,保安的鼻梁骨碎裂开,整张面皮深深的凹陷下去。他倒头吐出一口带着鼻涕的鲜血,六七颗断牙飞了出来。
老子最见不得这种欺善怕弱的鸟人,从小到大我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我内心深处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保安被我踹得满脸鲜血,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呜你妈个头!”我一个冲势,用力踹在他的肚子上。
保安只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大肠小肠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连痛的喊不出,整个人被直接踢起了半米的高度,继续朝坡下飞去。
不等他落地,我再度上前,一脚接着一脚把他给踹到坡下。
只是这十几米的距离,保安捂着肚子蜷曲成了虾仁的现状,眼珠子瞪得滚圆,痛得想让人咬舌自尽。
我有些诧异自己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揍起人来居然能这么带劲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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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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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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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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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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