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扬子。来看干爸的。既然你不是干姐,那你又是谁呢?
干姐说我是谁不重要,不关你的事儿,你还是少管。
我笑了笑说:“你这话说的,我干姐的事儿,我能不管吗?”
干姐哼了一声,指着胡素素问:“她是谁?”
我女朋友,我简单地说。
干姐吃吃地笑:“你们都睡一块儿了吧,那你们就更不能管我的事儿。你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和你走到一起是违背了天条的。所以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儿。”
屋里有好几个这村的妇女都在。我尽量使自己镇定,淡淡地说:“我们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缠上我姐,有什么目的。可以说一下。”
干姐说:“我的要求不高,给我建一座小庙。有我的栖身之地,早晚有些香火供着就行。”
“你们都疯了,王妃要建一座祠堂,你们都跟着要建小庙。到时候放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庙,你觉得现实吗?”我说。
干姐摇着头。得意地阴笑着:“你敢说王妃疯了,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胡素素轻轻地问:“是吗?王妃是我姐姐。”
干姐疑惑地打量着胡素素,不太相信胡素素的话。
我盯着干姐,很慢地说:“你不用怀疑,如果你不离开干姐,到她动手的时候,你就相信了。”
干姐仍然不服,她说:“要建庙的,也不是我一个,既然你是王妃的妹妹。为什么不先去管好你的王妃姐姐?”
胡素素理直气壮地说:“我姐姐那是能降服那么多人,让人家心甘情愿地给她建祠堂,你也能试试看,你缠在一个人身上威胁人家算什么本事?”
干姐小声说:“我没那么大本事儿。”
胡素素很干脆地说:“那就赶紧走开,别让我动手。”
干姐撇撇嘴:“走开就走开。别看你这会儿了不起,说不定下场比谁都惨。”
胡素素冷声道:“哪那么多废话!”
然后我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吹过。一道长长的影子从屋里蹿出去了。我问胡素素:“是蛇精吗?”
胡素素点点头:“蛇精是比较难缠的。还好,它道行还浅,见了就有些害怕。所以才办得这么顺利。”
干姐呼一口长气,醒转过来,见我在跟前,问:“扬子什么时候来了,也不说一声就进姐屋了,还和小时候一个样。”
我闹了个脸红,看看屋里其他人说:“姐你说什么呢,是你中邪了,我过来给你看看。这不,屋里好些人都是担心你呢。”
屋里好些人不假,都是村里爱看稀奇的妇女。真正担心的还是家里人。
干姐看看屋里的人咳了两声说:“我中邪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呃,我好像一直在说话来着,说什么却不记得了。哎,这个漂亮女孩儿不会是鬼吧,你们都看不看得见她?”
屋里人轰一下笑了。我对干姐说:“姐,这是我女朋友。”
干姐吃惊地说:“什么,小屁孩儿都谈女朋友了?”
干姐越说越离谱,我拉着胡素素就到了外面屋里。见干姐好了,里屋的人都出来,然后和院子里的人一起,都散了。
因为是吃了午饭后来的,本来坐一会儿就要回家的。干爸非要我吃了饭再走。于是就把晚饭提前了。光吃饭还不算,干爸还要叫我陪他喝两杯。所以我妈一般不让我爸到这儿来。每来必醉。
干妈在一边劝着干爸:“你别叫扬子喝那么多,等下嫂子铙不了你。”
干爸说:“你别管,我爷儿俩喝点儿高兴高兴,不会多。等下我送他回去。”
干爸也确实怕我喝多了。他喝三杯我喝一小杯,还一个劲儿叫我随意,少喝点儿。结果还没上饭,干爸先喝倒了。我还没怎么样。和干妈一起把干爸扶回屋里。我和胡素素又坐下来吃饭。胡素素一滴酒都没沾。
干姐见我们不喝酒了,才和干妈过来吃饭。吃完饭天就黑了。干妈说:“你看你爸,说送你的,自己先喝多了,要不我去送送你。”
干妈这话,是客气话。我也不能叫她去送我。要不我还得把她送回来。干姐也说要送我。我说算了,你送我过去我还得送你回来。还是不让你送省心些。
干姐笑着说:“那就让你省心些,你们回吧,不送了。反正天刚黑,路上也平静。就是有什么邪的,也找不上你。”
我和胡素素骑上电动车就走。干妈在后面直叫:“这孩子,怎么不开灯,要是灯坏了我去拿个手电来。”
我头也不回地说:“没事儿干妈,灯好着哪。”
于是把灯按亮,干妈才消停了。转过一个弯,胡素素说可以把灯按灭了,反正也没有用。
我说你不懂,亮着灯是给别人看的,我们不撞别人,也得防着别人撞我们。不是所有人在黑暗中都能看清东西的。
到了前鲁桥前,我感到车子猛地一震,然后一甩把车子就朝着河边上的小路拐了下去。我一边停车一边对胡素素说:“你别在车上乱动啊亲,要是在桥上我们俩就直接拐下河了。”
胡素素说:“我根本没动高扬,你自己骑车不稳还胡怨八怨的。”
这就怪了,我明显感觉车子重心往一边一歪,这才拐了下来。胡素素没动,怎么会有这个现像。正想着,车子已经停下来了。不想地上仍是滑的,我和胡素素就又坐到地上。
胡素素说:“我算看透了,只要到这桥这儿我们就得倒霉。高扬你是不是和这桥下什么人有过节啊。”
我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别人有过节。过节倒没有,倒有一个朋友在这桥下,不知道还在不在?
胡素素说怪不得,你有朋友在这儿啊,那你不和别人打个招呼,怪不得人家整你,连我都跟着倒霉。
我说这不是时间长了吗,都三年前的事儿了,我也不知道人家换没换地方。
说到这儿我就听见有女孩子的笑声。
我问胡素素:“是你在笑吗?”
胡素素说才没有,是你朋友要出来了,还是个女的,怪不得你不肯打招呼,她漂亮吗?
我点点头,很自然地说,嗯,漂亮,真的漂亮。
胡素素惊讶了一下,把手往我裆里一放,揪住那地方问:“漂亮?有我漂亮吗?”
我回过神来,连忙摇着头说:“不不不,漂亮是漂亮,但没有你漂亮。”
那笑声更响亮起来,悦耳动听。我和胡素素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一个青青纯纯的女孩儿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长发,大眼,小嘴儿,笑颜如花。
“青青,你一直都在这儿吗?”三年时间,我和青青也只见过一面,实际上我认不准青青的,但是在这特定的地方,除了青青,我想不出还会是别的谁。所以又有着一些淡淡的印像。
胡素素拉了我一把说:“别激动,激动容易冲动,冲动必将受到惩罚。”说到惩罚,胡素素又有意无意地威胁了我那儿一下。
青青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也不管一边的胡素素:“高扬哥哥,你还记得我啊,三年前就是你一句话,才使我有了人形的,所以我很感谢你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等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胡素素听的。三年前是我使青青从一个蛤蟆精能够拥有了人形,不过我什么也没做,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动物修炼到一定程度,要想成人形的时候,都得有人说一句把它当成人的话。没有人类说这句话,动物就永远修不成人形。
胡素素在一边叫道:“哎哎,我还在这儿看着哪。”www.xiumb.com
青青松开我,看着胡素素对我说:“哟,这女孩儿有点儿漂亮,你妹妹吗高扬哥哥?”
胡素素仰着头说:“不是妹妹啊,是女朋友,正在同居的女朋友。”阵丽宏才。
青青一撇嘴:“同居有什么了不起。说白了,咱们又不是人类,反正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至于年龄嘛,反正比高扬的爷爷的爷爷都大。”
我郁闷死。青青说的是实话,这两个看起来和我年齿相仿的女孩儿,真论起年纪的话,都比我大上很多很多。
胡素素反问青青:“听你那意思,不是人类就可以水性杨花了?”
青青不咸不淡地说:“我没那么说,我是说爱上一个人,冒着天惩的危险同居也值。”
什么?我吃惊地问青青,同居也会受天惩的吗?
青青说是啊。我们修炼成人形不容易,即便有了人形,也还是和人不平等的。虽然我们有些法力,但我们还不是真正的人,所以是不能和人同床的。
啊,那胡素素。我连忙拉住胡素素的手问胡素素:“素素,那你有危险吗?”
胡素素摇摇头说:“没事儿,我家要发生的事儿,比这个还危险,所以这点儿危险,不算什么。”
青青突然插话问道:“你们家,是要渡劫吗?”
胡素素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青青不解地说:“渡劫是好事儿啊,那是要成仙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听你说话这意思,怎么注定要失败的一样。”
胡素素叹口气说:“我家在地下,被封了一千年。所以,所以对于我们,是一场大劫。”
青青呃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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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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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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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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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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