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她自己的影子,继续拖着她往外拖。我和王开心进来后,由于缠在我身上的这东西把我扑倒,我往后倒的时候把屋门也撞上了。外面的防盗门,应该还开着。我巴不得这时候有个小偷进来,一拧门把就可以进来,多好的事儿。
没想到门在这时候真的开了。这小偷一进来,见到屋里的情景一愣。然后就看见了我。他绕过那女人直接来到我跟前看看我说:“小哥,想不到啊,咱俩是同行。”
这人正是上午抢我钱遇到鬼打墙的那个毛江。我对他的印象不是特别坏。见他要凑近我,叫道:“小心,我身上有东西。”
毛江身形一顿,诧异地问:“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看不见,就对他说:“是一道看不见的影子,现在把我俩捆在了这儿。”我说这话时感到很奇怪,这东西怎么不去缠毛江。
毛江笑笑,从口袋里抓一把东西往我身上一撒,接着又撒一把到王开心身上。奇迹发生了,那缠在我手上脚上的东西刷刷地自动解开。然后在地上缩成一团。
我站起身,把毛江撒在我身上的粉末抖了抖,见这东西忌惮这些粉末,就把这些粉末全盖在缩成一团的那东西身上。滋滋冒了下烟,那些粉末就变成了湿的,而那一小团东西,则不见了。琇書網
王开心也站起身抖了抖,那东西被他甩到一旁,他看不见。我问毛江要了粉末,同样盖在那团东西上面。干粉末一会儿变湿。我正要问毛江怎么能对付这些东西,没想到毛江先开口了:“小哥,这硫磺粉怎么会变湿了?”
原来寻了粉末是硫磺粉。我晕死,敢情毛江根本看不到那东西。这时候王开心叫道:“那女人不见了。”
我和毛江一看还真是。刚才她在门口,这会儿不见,多半是出门去了。我心里一惊,想起这是九楼,上面就是楼顶。马上喊:“快,楼顶。”
王开心一听,带头蹿出屋去,我紧跟其后。毛江满腹狐疑地跟着,嘴里还在说:“这哪跟哪啊。”
上了天台。只见那女人一跨坐在大腿高的围墙上。身子不由自主往外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拉她。从我们这方向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我怀疑刚才那影子,正在拉她外面的那只脚。
一个人站在她对面,双脚站在那围墙上。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就那一砖宽的墙,在地面上都不一定能站稳,何况在这么高的地方。我仔细看了看,这人根本没有脚。再往上看,连五官都不清楚。眉毛耳朵像是画的。眼睛处就两个黑洞,嘴巴鲜红,嘴里含着一口馍。这是什么人啊。大半夜还这么饿。
这人站在那女人对面,问:“张哥要的那东西在哪,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女人不甘示弱地说:“我要的钱哪,把钱拿来。”
那人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交易,你那东西交给谁,谁就得死,我有办法找到它。去死吧。”
那人只是一摆手,那女人就朝墙外歪了下去。我们三个人都傻了眼。原本就因为那女人的处境危险,我们没办法上前救她。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被什么东西拉下楼去。很快楼下传来嗵地一声响。
那人从围墙上跳下来,传来一声竹竿撞地时的轻轻的响声。我看那人脚下,竟然是两根小棍。这人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我们三个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王开心突然发力朝这人扑过来。这人轻飘飘地跃了出去,跃过围墙坠了下去。
我们几个人看的又是一惊。毛江出声说:“你两个惹谁了,这还是个人吗?”
这确实不是个人,人的脚下边怎么可能是两个小棍支着。我们三个人冲到围墙边朝下看,那个女人已经侧歪在路上,血正从她身下往四周扩散。而刚才轻飘飘跳下去的那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毛江突然喃喃说:“完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解地问毛江:“毛哥,什么洗不清了?”
毛江没好气地说:“小哥你脑袋不开窍啊,那个女人死了,而我们到过她屋里,那可是有杀人犯嫌疑的。我说两们大爷,你两个怎么也偷到这家来了?”
王开心叫道:“偷什么偷,我们不是小偷”
毛江撇撇嘴:“那你们来救人来了?”
王开心说:“恭喜你答对了。”
毛江满脸地不相信,拿眼睛看着我。我点着头说:“是真的,我们见那女人表现异样,所以过来看看她。”
毛江愣了愣,开口说:“你俩真是我大爷,这下非把我们救到局子里去不可。”
王开心哼了一声:“没有我俩,你不也来了,该上哪儿去早晚逃不掉。我们下去吧,别在这儿等着了。”
毛江瞪了王开心一眼无语。他来偷东西前,确实不知道我俩在那儿。不管我和王开心在不在,他总归都会进这女人家的。
我一边跟在他两人后面往下走,一边不解地问毛江:“毛哥,你在屋里看不到捆着我们的东西?”
毛江说:“看不见,就看见你两个傻逼兮兮地像是被捆着的样子。”
王开心回头瞪他一眼:“你才傻逼兮兮,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毛江嘻了一声:“我才不稀罕知道你是谁。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自己都顾不过来还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
王开心哼一声,无话反驳,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被人家救下来的。我问毛江:“毛哥,你怎么不把楼顶那个人抓住,抓住他不就能证明咱们清白了。”
毛江脱口说了一句:“你大爷的。”
然后又放缓了说:“抓个屁,我有那本事还用偷偷摸摸过日子吗?没看那鬼东西跃下楼就不见了,他抓我还差不多。”
我还以为毛江是个高人呢。于是问他:“毛哥,你那硫磺粉,你怎么会用那个?”
毛江嘿嘿一笑:“我就给你说了吧小兄弟,我这也是师傅教的,他说我们做这行的,总是走夜路多,夜路走多了就会撞上鬼,多少得防备着,万一你相中的哪家刚死了人,万一哪家正发生不寻常的事件,那得有点儿东西保命。我师傅说,走夜路带着硫磺粉,有时就能派上用场。我也问过我师傅这东西怎么用,我师傅也是个半吊子,就说管他怎么用,这都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哪里不对往哪里撒就是。”
王开心接了一句:“瞎猫撞个死耗子。”
毛江回敬他:“没我这瞎猫,现在的死耗子是你。”
出了楼梯大门,上面一个东西忽地一下就砸了下来。王开心在前面,一闪身蹿到一边。这家伙的动作真不是一般的快。啪地一声,一个大花盆砸在门口外面。我已经站在挡雨阳台下面。碎片都溅到腿上。正要抬腿走出去看。就听见啪啪几声响。
连着从高处砸下来四个大花盆。这才没了动静。王开心在外面一摆手说:“好了,赶紧走。”
我和毛江跳出挡雨台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远离楼下。毛江一拉我:“兄弟,你们惹了哪个大爷啊,这不是要命的玩吗?”
我苦笑着说:“我哪知道,我们就是来救人的。”
我们跑步到小区门口,保安拦住问:“干什么的?”
王开心说:“快去,那边,有人从楼上往下扔东西,差点儿砸到我们,你可得管管,这要坏大事儿的。”
保安挠着头说:“怪不得这么大动静,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保安说着带着往里面走,另一个保安跟着从门里出来。
王开心一拉我就往外跑,边跑边说:“你们去看,我们有急事。不要放走一个坏人。”
毛江一看,一边跟着跑出来一边骂:“操你大爷的,害我我啊这是,跑路都不提前说一声。”
保安朝我们追了两步,大喊着站住,并不真的全力追过来。出了大门就不是他们的地盘了。
我刚以为我们幸运地出来了,小区里发生什么事儿与我们无关。本来也与我们无关。门口路对面的绿化丛中,突然蹿出十来个人来。这些人一露头就朝着我们扑来。明显是冲我们来的。靠,我这是得罪谁了。
肯定是王开心惹的祸,毛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来这儿也不可能招谁惹谁。我说怎么看起来这家伙就不像个正经打工的,还会开锁。
我看这些人来势凶猛,撒开了脚丫子跑。王开心倒还很讲义气,跑出大门口后他本来松开了我。这会儿见一边有人追赶我们。忙回头把我往前推一把,他跑在我后面,不停地催我快点快点再快点儿。
毛江跑路的水平不用说,那是嗖嗖地快。刚到前面一个路口,那边又冒出十来个人。妈的,真要命。毛江一边骂一边往右转弯。这里斜插过去,就到那个大桥底下。按现在我们的方向过大桥底下往左去就是方小奇他们村子。往右就是大桥公园,一大片的花草树木。毛江带着就跑进了树丛里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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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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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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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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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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