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哭笑不不得,很认真地说:“如果被光头一下子扑到,提着尿也用不上。现在怎么能找到光头,把他处理好了才能从老根儿上解决问题。”
问题的难点就在于,到哪里去找光头。
叶朝说从已知条件只能大概推算,光头和太岁有点关系,弄清楚太岁的动向,应该能发现光头的蛛丝马迹。高扬,太岁还回你们那里吗?
我摇摇头,太岁从昨天晚上你引开我们宿舍的人派人专门去过那一趟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叶朝说这个太岁不简单啊,怎么会有着自己的意识?扬子,你有什么想法没?
有,我看不到这人太岁回宿舍,不代表它就不回宿舍,它可趁我不在的时候回去。我们宿舍李海南,跟这个太岁的关系不一般,当初是他抱回来的,光头他们把太岁要走的时候,李海南说过,太岁在哪,他就能找到哪儿。所以我觉得,李海南有办法找到太岁的去向。但他一定不会配合我们。我怀疑他,还有我们宿舍的人,都慢慢受到太岁的控制。
叶朝直对我竖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高扬的高。
我摆着手对叶朝说,总觉得对你说这些,是在出卖我的同学。可是我不这么做,怕他们越陷越深,直到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
叶朝点着头,你要朝好处想,你是在帮他们。弄不好,这个邪门儿的太岁,真会要了他们的命。光头就是个先例。
平头怯怯地问,那能找到光头吗?最好能连那个太岁一起处理了,不然的话,我想我躲不过去,也可能他们,都躲不过去。
平头突然想起什么,对叶朝说,对了,他们,他们有什么事吗?
听了平头的话,叶朝看向我,我说我的同学都好好的,现在有点儿情况,就是白天看不清东西,黑夜里看的更清楚。
叶朝哦了一声,说了一句,厉害。
平头咳了两声,我说的不是那个,我是说跟我们一起去学校骗太岁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穿西装的?还有一个戴着眼睛?”我问,心想还真是骗的。
平头说是,当时光头说太岁就是个宝,很值钱的,所以我们就想把那东西搞到手,倒弄出去换些钱来,在你们几个学生手里,也没啥大用,弄到最后还不得给扔了。只我们两个人去,你们也不一定愿意给,我们也不好在学校和你们抢。就找了邻镇上的两个朋友来冒充文物局的人。
平头的老爸在一边直跺脚,嚷嚷着不义不财不贪,我说过多少次了不义之财不要贪,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干嘛要去骗别人的东西。
叶朝打断平头老爸的话,问平头可能联系上他们?看看他们有事儿没。平头就掏出手机拨打眼睛男的电话,直接称呼他为眼睛,问眼睛那边有啥事儿没有。
眼睛那边说没啥事儿,昨夜喝醉酒了,吐的一塌糊涂。对了,醉眼醒松的好像看见光头那厮了。从门缝里挤进了屋子,看看又退出去了。
眼睛那货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和平头开玩笑说,昨天喝多了,要不得和光头喝两杯,这家伙挺仗义,死了还想着咱。
平头对着电话喊,眼睛,你别扯,光头真要找你,那是要小命的,西服那家伙有事儿没?
眼睛男那边顿了顿说,不知道啊,还没见着人呢,这大清早的,你这话啥意思?
别问啥意思,你先问问,我和他不熟,光头的事儿不简单,赶紧的,当回事儿办,我等你信儿呢。平头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平头的电话刚挂断,叶朝的电话就响了。叶朝接了一会儿电话,神色变得沉重起来,说好,好,我马上赶过去。
我们几个人都盯着叶朝,看样子事态很严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叶朝问平头:“你说的西服男是不是叫李二平?”wWW.ΧìǔΜЬ.CǒΜ
平头说不大清楚,好像是这么个名字,眼镜和我熟些,那天好像听着眼镜喊西服男二哥来着。
叶朝说西服男死了。
平头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又一个,又一个。
然后平头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那边眼镜男就吃惊地说,西服死了。我怀疑光头昨夜真找过我。
叶朝对平头和他的老爸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李二平那边的事情,与这个关系很大,我得马上去去看看。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叶朝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走。平头的老爸连忙跟在后面往外送送我们。我一边被叶朝拉着走一边问他:“叶叔,你不会拉着我去西服家吧,我还得上课呢。”
叶朝特淡定特不负责任地说,你上什么课,你现在就是我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懂吗?再说就是差个两三天课,回去好好看看书不就赶过来了吗?
不上就不上,差个两三天的课赶过来还真的没多困难。跟着叶朝多见识见识也没啥不好。反正又不用我担什么责任。我在想的是,我们宿舍那几个人会是什么结果。多了解一些就能多帮他们一些,还有我自己,虽然太岁水是腥的,但我也尝了不是。
和叶朝出了平头家的院子,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叶朝对平头的老爸摆摆手。车子调了个头,就开走了。
叶朝往靠背上用力靠了靠,头在上面轻轻碰了两下,好像在努力使他自己清醒些,然后转向我说:“扬子,我考考你,你说,光头去找眼镜男了没?”
去了,我说,这是眼镜男自己讲的,他以为是他喝醉看花了眼,实际上是真的。若不是平头讲过光头的这些事儿,任谁喝多了酒再醒过来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那我再问你”叶朝点着头,“光头为什么没把眼镜男怎么样反而去了西服李二平家?眼镜男喝醉了酒,不是更好对付吗?”
我说脏,太脏。他吐的一塌糊涂,又是酒气冲天的,你想那味道,肯定难闻的很,光头嫌他脏。
嫌它脏?叶朝重复了一句我的话,把他当食物了?
叶朝的手,在座位上轻轻扣着。我说话时没想那么多。如果真是嫌他脏的话,把他当食物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还很大。问题是光头已经死了,一具尸体,它需要吃东西吗?如果不是它吃,那是太岁?问题是太岁就是个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东西,它吃荤吗?它有什么力量能杀死人,而且能控制死人再去害人。这事儿越想越不可信。
西服的家,就在与我们镇相邻的镇上,路程也不远,十来里路。开车一会儿就到了。西服家里开着一间超市,住的就是临街的房子。三层小楼,最下面是门面房,做超市用。二楼三楼都住人。
因为有超市牌子,所以找到他们家一点儿也不费事。因为李二平的死,超市没有营业。因为在一个十字街口处,一边还有门口,我和叶朝下了车直接从那儿上二楼。
那儿有警察守着,叶朝掏出一个本本给他看了看,说是市里来的叶朝。那警察二话没说就放他进去。我跟在叶朝后面,那警察以为我是来看热闹的,就把我给拦住了。叶朝一摆手说,跟我一起的。那警察就退到一边。
我跟着叶朝来到二楼客厅,有人介绍了一下大概情况。说是李二平的老爸老妈吃过饭要进城走一趟亲戚,这天又正好逢集,就喊李二平起来照看着超市生意。喊了老半天都没答应。李二平的老爸,拿个扫把就去拍门。一股火气的要等着免崽子开了门收拾他一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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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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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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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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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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