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龙剑华,鲜衣怒马,不负韶华,出身名门,年少多金。
他的脸上永远充满阳光和自信。
几乎所有男人可以有的优点,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上帝对他未免太偏心了点。
他的对手唐吟则刚好相反。
经历坎坷,出身草莽,游走于暗黑世界,不为正道世界所接受。
总有人说上帝是个偏心的家伙,其实他很公平。
在塑造一个完美男人的同时,总会再设计一个与之相对的案例。
唐吟和龙剑华,简直就是上帝故意开的一个玩笑。
当年前,他们因为一个女人,第一次产生交集。
那时,唐吟还是云家家奴,第一次对云依琳产生爱恋感觉。ωωω.χΙυΜЬ.Cǒm
那天,正是龙云两家结亲的日子,唐吟被云依琳欺骗,发疯似的质问她。
关键时刻,龙剑华一掌将唐吟劈成重伤。
如今,两人再次在燕京的街头邂逅。
龙剑华坐在一辆崭新的宾利车里,唐吟则坐在一辆老旧的出租车里。
在这样两个男人之间,云依琳会选择谁,这是小学生都明白的问题。
两车交错的一刹那,他们几乎同时说出相同的话:
“距离十五公尺……”
“距离十五米……”
“微风三级……”
“微风三级……”
“风向西北偏北……”
“风向西北偏北……”
“弹道无需修正……”
“弹道无需修正……”
“砰!”
“开火!”
…………
他们并没有看到对方,却在同一时间发出相同的狙击读数。
一秒钟之后,两人同时心头一颤:难道是他?
两人同时回头,彼此的车子已经扎进滚滚车流,再也看不到了。
“剑华,你怎么了?”旁边的云依琳,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肩上。
龙剑华抽回思绪,幽幽道:“我好像看到唐吟。”
云依琳一愣,美丽的脸颊随即舒展:“怎么可能这么巧,你一定是太想为我报仇了。”
“我的直觉不会出错,那人一定是唐吟。”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教训他!”云依琳咬紧唇瓣。
龙剑华摇了摇头:“不!”
“难道你不想为我报仇?”
“如果我现在追上去找他动手,和街头斗殴有什么区别。明天就是大战的日子,我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一拳打死他。”
云依琳眼里闪着兴奋光芒,勾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剑华,还是你最好。”
她转而又忧虑的道:“唐吟那小子今非昔比,不知从哪里学了身邪门本事,万一……”
龙剑华挑了挑眉:“你对我没信心?”
龙剑华无比自信,从来不允许别人怀疑他的实力,云依琳也不行。
女人脸色一变,忙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对你没信心,我只是担心那小子诡计多端,你最好小心些。”
龙剑华冷着脸,沉默不语。
“剑华,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可别误会我,我真心为你好。”云依琳撒娇道。
龙剑华望着窗外,冷冷说道:“二十四小时后,我亲手取他性命。”
出租车在四条胡同停了下来,唐吟下车慢吞吞的往前走。
外面的世界变了,但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没变。
时光来到这里,就好像停滞了一样。
现在的四条胡同,还是和当年一样。
一大家子亲戚,亲亲热热住得很近。
二婶三姨家晚饭吃了什么,隔壁邻居都知道。
虽然一个院里住着的不一定是亲人。
不过,三四十年的邻居做下来,比亲戚可亲热多了。
一墙之内,还是胡同原味,附近的住户都是老居民了。
一大早就有小朋友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
傍晚时分,就会有老奶奶慢悠悠的浇花,还有老大爷在遛狗。
路边的院子里依旧摆放杂乱,不少地方都已呈现破败之状。
那棵倾斜的电线杆照样歪着。
两棵上了年纪的老树下,依旧坐着一群打麻将的老太太,推着麻将牌,东家长李家短。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路边大排档,一块熏黑的招牌,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胖子烧烤。
一棵百年龙爪槐下摆着几张桌椅,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声说笑。
一个二百斤的大胖子,只穿了件T恤,前后心都湿透了。
正忙在烧烤架子前,摆弄肉串。
唐吟的目光有些灼热,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来到胖子面前,说道:“老板,跟你打听个人。”
“谁?”胖子正忙着烤串,根本顾不上抬头。
“文涛。”
胖子身子一震,把手烫了下,抬头一看,神色有些恍惚。
“你找我?”
“有个朋友托我来看你,当年你经常偷你爸的烤串给他吃,我是来帮他还人情的。”
“你是说段飞?”
唐吟笑着点了点头。
“他还活着?”
“他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你是谁?”
“我叫唐吟。”
说着,他从怀里抓出一把钞票,“不要辣椒、不要盐、不要孜然,熟的不要,我要生的。”
文涛脸上肥肉一抽。
当年他在四条胡同是有名的受气包,每次被人欺负,都是唐吟站出来帮他报仇。
渐渐的,两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他看唐吟可怜,经常偷老爸的烤肉给他吃,为此还挨了不少打。
当年偷的是生肉,所以从来没有调料。
他们总是跑到他们的秘密据点,生起火烤着吃,所以胖子从小练就一身烤肉的本事。
唐吟的话,突然唤起文涛的回忆,鼻子一酸,眼睛湿了。
“你是……段飞?”
唐吟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时隔多年不见,唐吟已经变化不小,但文涛终于还是认出了他。
张开两条大胖胳膊,一把将唐吟抱在怀里,哽咽道:“兄弟,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唐吟热血翻滚,那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苦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爱流马尿的老毛病还是没变。”
分别多年再次重逢,两人都有说不完的话。
半晌,文涛擦干眼泪,扯起驴叫的嗓门:“嘿,哥几个,你们瞧瞧谁回来了!”
坐下树下喝酒的一帮人纷纷回过头来,看了好几眼才终于认出:“小飞,真的是你吗?”
文涛拉着唐吟,过去跟他们一一见面。
这些人都是四条胡同的穷小子,也是唐吟当年的小伙伴。
如今虽然长大成人,但依旧离不开四条胡同。
虽然经济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但依旧过着简单快乐的平民生活。
用文涛的话说:习惯了。
兄弟们多年不见自然十分亲热。
寒暄中,唐吟只是解释说,自己这些年在海外漂泊,靠打工赚钱生活,如今想要叶落归根。
他们都是小时候的玩伴,虽然多年不见,但感情还在。
见了面寒暄一阵,彼此的陌生感消失,兄弟之间的感觉很快又回来了。
大家拉唐吟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回想当年的情形,边喝边聊。
说到伤心处,大家一声长叹。
说到开心处,大家哈哈大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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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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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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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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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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