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阳哥占了一张桌子,给一人点了一碗米线。
大概是考虑到口袋内有了两千块钱进账的原因,道阳哥难得的豪气了一把,还专门让老板每个人都加了些肉,看另几个青年是眉开眼笑。
“道阳哥。”有人问道:“那老板到底是要你做些什么啊?”
“是啊!”谈论到正事了,这伙不正经的人也终于正经起来,额,准确点应该是说打退堂鼓了。
“道阳哥。”有人眉毛紧锁,“先说好,我太过分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干。”
“小事情。”道阳哥咧了咧嘴,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栋高楼,“我那老兄说,在那楼上有一个令他讨厌的人,让我们抽空去闹闹他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有人不信。
“就这么简单。”道阳哥给自己点了根烟,咧嘴笑道:“赚钱的事儿不累,累的事儿不赚钱,就这样两千到手。”
“道阳哥。”还有人担忧着将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楼上的,该不会也是什么大人物吧?我们去闹,万一?”
“没有万一。”道阳哥搭了搭眼皮,“大人物怎么了?碰瓷听说过没?碰的就是大人物。”
很快,米线就上来了。
一群人大口大口的吃着,最后有人甚至连汤都喝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道阳哥付了钱后,一群人也不着急走,就这么眼巴巴地围坐在一起,目光死死地盯着马路对面的那栋楼的楼道口。
这是他们商量出来的办法。
就在李唐家楼下等着。
等李唐出来了,就一齐围上去讹上一把。
要能讹诈到那当然是最好,要不能讹诈到,也算是给李唐闹了心,对那貂皮大衣也算是有个交代。
正常只要是个上班的,一般早上八九点也就该要出门了吧?
然而,李唐显然不是个正常上班的,他这会儿正躺床上呼呼大睡呢!
昨夜,实在是把李唐给累坏了。
道阳哥他们围坐在一起,从清晨一直等到了响午。
“那人怎么还没出来啊?”道阳哥一拍桌子,已经很不耐烦了。
一上午的等待,道阳哥内心中一开始的什么忐忑啊,紧张啊啥的情绪,早就没了。
现在,一群人的内心里,就只剩下急躁。
“道阳哥。”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上那人家里看看?”
道阳哥被那人吓了一跳,“找上门去?你找死啊?”
在楼下,意外巧遇,碰瓷讹诈一下,跟找上门去找人麻烦,这完全就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事件。
道阳哥他们就只是一些个街边小混混,说是社会青年都是表扬他们了,说不好听点,他们就只是一群小城黑巷烂少年。
打架斗殴闹事他们挺在行,但真让他们干触犯`法`律的事儿,就是借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都不敢啊!
“不是。”最先说话那人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先打探一下敌情。”
“道阳哥你看。”那人指了指正在切肉的米线店老板,开口道:“我们可以买一份米线,装做是送外卖送错地儿了的,先去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啊!”
“不干。”道阳哥一瞪眼,“我看是你小子自己又想吃米线了吧?别给我出这种馊主意。”
小心思被人给看破,那人脸色一垮,“道阳哥,这都已经中午了。”
“道阳哥。”有人解围道:“我倒是觉得阿毛说得有道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在这干坐着啊!”
“是啊!”另外两人都纷纷开口:“我还等着要回家睡觉嘞!”
道阳哥看向大伙,“这么说,你们都同意阿毛的注意了?”
“同意。”
“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那好。”道阳哥扭过头,“老板,再拿五份米线,打包。”
米线店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嘞!”
这伙人米线店老板很不喜欢。
奈何上门就是客人,米线店老板也不能赶人,其实米线店老板早就巴不得他们快点走人了。
以远超往常的速度米线下锅,很快,道阳哥一行五人就一人提着一碗米线,朝着对面那栋楼的楼道内走去。
道阳哥等人刚刚上楼没多久,两辆小轿车几乎就是同时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一齐驶到了大楼楼下的地下车库里。
“怎么到哪都能见着你们某牙的人?”从其中一辆金色的卡迪拉克的后座上,率先走下来一个脸上表情很不爽的中年男子。琇書蛧
“老怡?”另一辆车上的人似乎也很诧异,朝自己左右看了看,“怎么又是你?你们某鱼等人跟踪我?”
“我呸,跟踪你?你谁啊?”被叫做是老怡的那人从正站在自己左手边的那那名助理手上接过一份文件,“我们某鱼决定,增加灵探直播的新版块,给楼上那人版块一哥的待遇,你们某牙还要跟我争吗?”
站老怡身后的两名助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啊?”那边坐黑色宝马上的人惊呼一声,“你们某鱼也打算要增加灵探版块?”
老怡脸色一僵,“也?什么意思?”
那人正要回答,停车通道口处突然又先后几乎是同时地驰来几辆高档轿车。
“怡总,胡总,果然又是你们两个来得最早。”一辆辉腾上走下一位休闲服上打着领带的青年,朝着老怡和胡总笑道:“聊什么呢?”
老怡和胡总对视一眼,胡总开口道:“老怡说镇龙楼的菜很好吃,待会事情办完他要请我吃饭呢!”
“是不是啊?老怡。”说着,胡总还微笑着向老怡开问道。
老怡脸色一僵,镇龙楼是个什么鬼?
还有,老子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饭了?
老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给吃了。
“对,没错。”老怡微笑道:“镇龙楼的菜肴确实很好吃,上次我吃完到现在都怀恋呢!难得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待会等我办完事情,我请大家上镇龙楼上好好搓上一顿?”
“老怡请客,这个脸必须得要赏啊!”又有人挺好车,从车内走了下来。
地下停车场内,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副其乐融融互相吹捧的样子。
只是跟在这群有头有脸的主事人身后的助理们,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好像突然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了吗?
“难得大家都聚首在一起。”胡总谦逊道:“大家先聊着,我去上边买几两箱水来。”
“胡总您真客气了。”一群人微笑着点头。
“嗯,我去了。”胡总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两位助手上停车场外走去。
胡总走的很慢,很稳,就好像是一个绅士一般,大家继续微笑看着。
转过一个弯道,胡总突然脸色一变,撒丫子就朝着楼上跑去。
脚步声传到地下停车场内,大伙相视一眼,顿时就是一阵哄堂大笑,“这老胡,总争这个,有意义吗?”
“哈哈,刚好,他帮我们去敲门。”老怡笑了笑,“我们也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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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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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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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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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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