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云谨所说的那番话之后,木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了。
她选择回来,真的是对的吗?她对那个人所造成的伤害,真的还有弥补的可能性吗?
第二天一早,从床上坐起来的云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昨天确实是喝醉了。
但她没有喝断片啊,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做了什么,都无比清晰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
云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
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她真的特别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可以让她拦下那个赌气的自己。
你说你喝酒也就算了,你有本事就喝断片啊,为什么还要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尤其是她最后对木棉所说的那些话,一想到这个,云谨的脸色就又苍白了几分。
她自然知道昨天的那些话有多么的伤人,轻轻的揉了揉胸口的位置,云谨叹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走进了盥洗室,睡是不可能再睡了,为了避免待会会碰到木棉,云谨还是决定先去片场。xǐυmь.℃òm
到了片场之后,并没有看到自己担心遇到的那个人,云谨在松了口气之后,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不知道木棉在听了自己的那番话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会很伤心吧,云谨垂下了眼帘,胸口也变得有些闷闷的。
坐在化妆间,云谨的双眼盯着手中的剧本,但她的心神早就已经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谨,你提前过来怎么不告诉我。”敲了半天房门都没有人开的苏红,便猜到云谨应该是提前来了剧组。
云谨缩了缩肩膀,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抱歉,我醒来比较早,就没有打扰你。”
她没有通知苏红,并不是因为怕手机会吵醒苏红,而是因为,她完全忘记了。
“说起来,我刚才看到木影后……”话一出口,苏红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云谨下意识的看了苏红一眼,握着剧本的手也紧了紧,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苏红观察了一下云谨的表情,并未发现不妥才开口,“我看着她戴着墨镜。”
大清早的戴墨镜,真的是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云谨的心情有些复杂,木棉为什么要戴着墨镜,这真的是连猜都不用猜。
是哭了吧,她哭了多久呢?以至于到剧组的时候都需要戴墨镜,云谨并没有发现,手中的剧本都被她揉皱了。
“你没事吧?”苏红拍了拍云谨的肩膀,她这是神经有多大条,才会觉得云谨会不在意呢?
苏红真想抽自己两巴掌了,她明明早就察觉到云谨和木棉的关系不简单了啊。
“我没事。”云谨冲着苏红笑了笑,放下了手中已经被她捏皱的剧本。
刻意忽略了心口传来的刺痛感,她不能去找她,不能去关心她,她们之间只能止步于此。
就像她昨天说的那样,木棉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世界了,而她,也一样。
“我的天啊,木老师,你这是怎么回事?”在木棉摘下墨镜的时候,肖雨才看到木棉依然有些红肿的眼睛。
在来剧组的路上,她就很奇怪,这大清早的,木棉为什么要戴墨镜,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
木棉的这个样子,若是被拍到了,那就是妥妥的热搜啊。
肖雨真的是震惊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她昨天可是非常识相的拉着苏红离开,给木棉创造了可以跟云谨一起回酒店的机会。
可她创造的机会,绝对不是为了让木棉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啊,这是哭了一晚上,才会搞成这个样子吧。
木棉没有说话,接过肖雨递给自己的毛巾敷在了眼睛上。
昨天,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就忍不住哭了,只要一想到云谨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就忍不住难过,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只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眼睛肿了,虽然她已经用冷水敷了好久了,但效果不算太好。
如果不是今天有她的戏,她都想直接请假了,片场人多嘴杂的,若是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这也是她戴着墨镜的原因了,虽然大清早的戴墨镜确实很奇怪,但总比被人拍到她哭过要好太多了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木棉伸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有着轻微的刺痛感。
难过肯定是难过的,被自己喜欢的人说了远离她的世界,就像是被对方拿着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窝一般,一刀见血。
可是,将毛巾取了下来,木棉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既然她已经回来了。
就断然不可能再从对方的世界离开了,不管会被推开多少次,她都会拼尽全力,一次又一次的朝她靠近的。
肖雨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木棉坐在凳子上发呆,而她给对方用来敷眼睛的毛巾,则被她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木老师,你是忘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吓人了吗?”
肖雨无奈极了,拿过毛巾裹上冰块,毫不客气的敷到了木棉的眼睛上。
木棉乖巧的任由肖雨摆弄着,终于在化妆师敲响房门的时候,让她的眼睛看上去至少不是那么的明显了。
虽然眼睛还是有些红,但用没有休息好,或者熬夜看剧本这样的话也是能够解释的。
而化好妆之后,基本上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你这是怎么搞的?这怎么送个人回去,反而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许山是谁啊,他的眼睛多尖啊,就算木棉已经化了妆,也依然逃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啊。
木棉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有这么明显了吗?她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了,感觉跟自己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若是她看到了,会发现自己哭过了吗?她还会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木棉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即希望云谨记得昨天的那个吻,却又希望她忘记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泡在了柠檬水中一样,甜的,涩的,酸的,都有了,酸酸涨涨的,真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云谨出来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跟许山站在一起的木棉。
“学姐。”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在云谨出现的瞬间,木棉转过了身。
云谨的心紧了紧,木棉的眼尾有些红,能够看出来她哭过的痕迹,垂下了眼帘,云谨朝木棉轻轻的点了点头。
若是忽略她下意识握紧的双拳,她的伪装还是非常到位的。
木棉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弯了下来,她应该高兴的,云谨的反应不正说明了,她并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这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难不成她还真的希望云谨记得昨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吗?
这样不就很好吗?她们的关系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远也不近,云谨忘记了,她也可以当做没有听到那番话,继续黏着她啊。
木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或许,这样也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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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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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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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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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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