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梳妆台和椅子拉过来堵在门后,可似乎顶不了多久,门连带着梳妆台被他们在外面蹬得怦怦直晃。我又去拖床,那对赤条男女慌忙想下来,我恶狠狠喝道:“别动,谁动弄死谁!”两人惊恐看着我慢慢躺了回去,姿势还是原来的69。
我死死倚住床头总算把门顶的稳固了些,忙联系阿诺德问他怎么样了。他说亚裔男子带他进了发廊楼上的一个密道,现在在下水道里,正去找人来救我,而考夫曼则失散了。
查了一圈这个房间,除了浴室的排气窗外并无其他窗口。出来见那对男女下了床,男人正撅着屁股想把床移开。我冲过去给他一脚,他直飞上床后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晕死还是装死,女人捂脸大声惊叫,两只乳.房不住颤抖。
“住嘴!躺上床去我就饶了你!”
她抽噎着慢慢爬上床,躺下后双脚一开成一“大”字形,眼泪含含看着我。
门处传来滋滋声,发现对方正在切割门。我躲进浴室翻遍全身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武器昨晚都留在那个村子里了。
“阿布,我被人困住了,上面有个排气窗,你跑吧。等下他们抓到你以为是我的物品肯定会拆了你。”我掏出它放在手心。
它飘起转了一圈复飞下来。“我才不要钻那种地方呢,等下我躲在床底下,你别说就行,嘿嘿。”
“床上还有个女人呢,等下她告密可不关我的事。”m.xiumb.com
“啊!这……这……那怎么办啊?”它在我周围转来旋去。
“要不你藏在马桶里?”
“我?我才不要呢!”
“别转了,你带有什么武器没有?会爆炸之类的?”我小声问。
“我?我会发电,会预警会闪光、会扰乱情绪思维……”
“扰乱情绪思维?那你马上出去扰乱他们的思维……”
“不去!”
“为什么?”
“其……其实就是骂人啦……”
我……
外面吱吱作响,门已经被他们切割开了,梳妆台和床正被一点点推开。
我把浴室门关上,“你前面说你会闪光?”
“嗯……”
“等他们人进来时,你去闪光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我冲出去打倒一人后就跑,这样他们肯定会来追我,你就可以脱身了,好不好?”
“我出去?不行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装死吧。”这时已可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胆小鬼,如果我被他们抓住了就把你也供出来!你也跑不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太没义气了你,我算是看错人了,我还是去钻通风道算了……”说着它飘了起来,在旋转的排气扇前不住兜圈。最后下来说,“快找找看有没有让风扇停下的开关,我进不去啊……”
我一把抓住它,“你才没义气,自顾着自己……”
浴室外传来喊话声,“小子!你还是出来投降吧,你的伙伴已被我们抓住了!”
我握住阿布不让它发声,小声尝试呼叫阿诺德,耳机里只有沙沙忙音。这时听见外面换了一个声音:“兄弟,你身手不错,我们老板很欣赏你,你与沙蛇会那点误会只要我去说一声就没事了。你也是来这里找工作的吧?想在这片地方立足没有我们老板点头恐怕比较难,不如出来谈谈?”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如果他们要杀我,完全可以硬突进来或者扔点什么弹进来就行了,没必要跟我废话。我不正也要寻求合作者吗?跟他们接触一下试试也未尝不可。我答了声好,慢慢开门走出去。
厅内除了四名手持警棍电击.枪的警卫外,还多了一身板挺拔的中年男人,青色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威严。一警卫晃晃手中的枪喝道:“站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其余的警卫持着枪纷纷退后。
我这才想起手中还握着阿布,慢慢把它放地上后举起手来,“我是谈判的,这个不是武器,有的话我早就用……”
阿布这时突然飘了起来,房内所有人都好奇看着它。突然“噗嗤”一声,一阵灼眼,顿时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两眼干涩无比。
“啊……我看不见了……”
“他妈的,是闪光弹……”接着听见哧哧的电击.枪声。
“谁他娘的乱开枪!不准开枪!保持原地不动!”
“哈哈,看我的闪光厉害吧!”耳边传来阿布的声音。
“你这蠢货,我也被闪到了……”我泪水不住的流,搓着眼睛在前面乱摸探路。
“是你自己笨死啦!不是你前面叫我用闪光的吗?以后可不许说我不讲义气,我可救了你哟……”它说着飞进入我手里,引着我的手往前走。没走几步脚下一拌倒在床上,一声女人的尖叫在耳边咋起。
“地上有障碍物你提前说一声。”我忍痛爬起。
“我走路从来不看地上的。”
“我不走了,我都和他们谈好了,他们不会伤害我。”
“你们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呢?谈什么?你说服他们帮你打联盟军了?”
“住嘴!你这个白痴谁让你多嘴的,快带我走!”我站起来又乱摸起来。靠着刚才的记忆和乱摸出了房间,阿布飞回手心引我下楼。
视线里的白茫清淡了些,逐渐恢复些许视感,能看见些黑呼呼的斑影。这时听到下面有人嚷:“快,就在上面!”
对方的增援?正犹豫怎么办,又是“噗嗤”一声,视线里那依稀不多的色彩立即又被白芒吞没了。在一片哀嚎声中听见阿布高喊快走,拖着我的手往前带。
“你以后闪光前说一声行不行!”我擦着泪说。
“快走快走!到门口了……”旁边的人声嘈杂了许多,我想应是到了街上,又是一下噗嗤闪光,一片哀嚎咒骂四起……
跑了好一阵,眼睛恢复了些能大概看清景物,后面已不用阿布瑞契引着路了,毕竟这种奇怪的伸拳跑步姿势太招摇。听到后面有人喊叫,我抓着阿布钻进一条僻巷里。
周围景物慢慢恢复了原有的线条,此刻也不知跑到了哪,似乎是条通往下环街的巷子。能呼叫阿诺德了,他说那个亚裔男子正想办法来救我们。
“指望他?我看他自身都难保。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正在发廊里爽快呢!妈的!”我恼火的说。
耳里接收器滴滴两声传来个陌生声音。“嗯……您说的对,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我现在确实也难出去,这样,你去五环大街西南段的窟窿娱乐.城。穿过赌场大厅直走到走廊最里面右边的房,你在柜台面上刻一个X字,不用说话自然就会有人送你下来了。我们在这里等着,然后我带你们出城。”
正在问路,听见后面有人呼喊,扭头见是扶在墙上插腰喘气的考夫曼。“指挥官,你跑得也太快了,我叫你都不停……”
看他身后没跟有人,把他扶过来问他是怎么跑脱的。
“见你被他们围住,我刚想上去帮你就见他们拔枪了。我正想上去帮你挡枪,但当时街上乱哄哄的一眨眼就不见你了。回头看阿诺德也不见了,再回头就见那帮警卫往右边店里涌进去。我正要过去在后面收拾他们,突然听见被你打伤的那名警卫在呼叫支援。后来我想你对付那几个警卫应该绰绰有余,我去阻挡他们的后援……”
“那为什么后面还有那么多警卫上来?”
“指挥官,你没发觉后来上楼抓你的只剩十几个家伙吗?你不知道,他们加派了起码三四十人过来,我引走了一大半啊,已经尽力了啊……”
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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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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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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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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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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