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的?妈妈跟你说过吗?他不是不爱她吗?他不是对她很坏,最后还是杏花可怜她帮助她离了婚吗?”
三妹一连串的问,她觉得如果崔兰英跟王胜利之间有爱很荒唐,不管谁爱谁都挺扎眼。
那样冷心冷面的男人那是这个平平淡淡的女孩子能驾驭了的呀?
冷雨摇头说:“这是我养母跟我说的。我妈怎么会跟我说她爱他呢,她怎么敢说这个字呢,像她们那一代人,就是爱了一辈子也不会说爱。但是,我知道她爱他。”
三妹沉默。
冷雨叹了一口气说:“能不爱吗,这辈子她就他这么一个男人。”
三妹依然沉默。
冷雨说:“你知道吗,她在梦里叫他的名字,叫了两次了。我给我养母打电话,她跟我说了她跟他的故事。我妈妈比王胜利大三岁,我妈妈的爸爸跟王胜利的爸爸关系很好,王胜利和我妈妈都是头一个孩子,他们当时就给他俩订下了娃娃亲,女的大三岁农村很正常,谁也没觉得不合适。我妈妈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去给王胜利当媳妇,所以她从懂事起就把自己的心交给王胜利了。
王胜利虽然比她小,但是从小就高大健壮,到十三四岁的时候就长的挺拔英武了,但是妈妈十六七了还瘦弱的像个孩子,王胜利不知道是从来不喜欢我妈妈,还是越来越不喜欢我妈妈,还是根本就反对父亲给他找的媳妇,反正他对我妈妈连正眼都不看一下。但是,最终,他还是娶了我妈妈。”
三妹吃惊的问:“既然不喜欢,那他为什么娶你妈妈呢?是被父母逼迫?他这样的人还会受人逼迫?”
冷雨摇摇头说:“这个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还是让我妈妈自己给你讲吧,她到最后会讲出来的。”Χiυmъ.cοΜ
三妹当然急着知道原因,但是她显然不敢再崔兰英的回忆里“插话”。
她们都沉默了。
冷雨轻叹一声结束了这段话,她问三妹:“你准备住在崔根子家打探杏花姨了?”
三妹点头:“嗯。我觉得他那个家太复杂了,而且,崔根子好像活得很痛苦,我觉得他不仅活在自责里还在自戕。”
冷雨神情一滞,沉声问:“你的意思是崔根子参与了当年的事?”
三妹看定冷雨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可能吧?”
冷雨沉吟一下低声说:“我觉得也不可能吧。不过怎么说他都是知道的最多的一个,也许他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三妹说:“我也觉得是,可是他很难接近的,他好像有很大的酒瘾,也不与人交流,看起来他像个患自闭症的孩子,我在发愁怎么跟他接触。”
冷雨拍拍三妹的肩膀说:“那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拜托。”
三妹从来没认怂过,她就清了一下嗓子说:“当然,没有我三妹办不了的事,你只管好好照顾阿姨就算是了。”
冷雨认真的说:“三妹,我不管你在那里的进展如何,你都要抽空来听我妈妈讲她的故事,这事跟调查香女凶手一样重要。”
三妹点点头:“放心,我越来越想听了妈妈的故事了,二十年前的崔根子一家子相亲相爱的,崔根子可是个爱妻子爱孩子的居家好男人,可是怎么会在二十年后变成这个样子呢?都是因为杏花当了香女吗?“
冷雨却说:“你今天得早点睡,不是明天约好去见王胜利吗。“
三妹再不敢开玩笑了,就顺从的说:“哦,我知道。“
“九杏咖啡屋”吸引着三妹,她到了镇上决定先去咖啡屋看看,顺便打听一下王胜利的厂子地址。
“你好,还认识我吗,我昨天来过的。”三妹一进门就讨好的笑着跟她打招呼。
九杏也许是刚睡醒,虽然化着很浓的妆,还是脸上显出疲惫和慵懒,明显一点也不欢迎三妹这个“上帝”的莅临。
她看也不看三妹一眼就冷冷的说:“太早了,我还没开张。”
三妹笑笑说:“这,你不是开门了吗?”
“开门跟开张没关系。”
三妹被噎住了,但是她却很优雅的坐下了,慢慢悠悠的说:“没事,我可以等你开张,我有的是时间。”
九杏猛抬头看了三妹一眼,那目光里只有两个字“滚蛋”。但是她眨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却说:“那好,你想喝什么?”
“还是那天的摩卡吧。”三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说。
摩卡以飞快的速度上来了,她看着那杯热腾腾的咖啡笑问:“这咖啡不是磨的吧?”
“磨的?哼,还没空开张哪来现磨咖啡。你是喝现磨咖啡吗?那你别喝了,倒掉吧,不要钱”她板着脸说。
可是三妹偏偏不生气,笑的灿烂如花的说:“你错了,我不喜欢喝现磨咖啡,那是洋鬼子的喝法,我就爱喝冲的咖啡。”
她显然愣了一愣,但是马上用那张冷傲的神态掩饰住了,扭身坐到了柜台上,眼神落寞的看着门外。
三妹用轻松的口气随意的问:“美女叫九杏是吧?”
“嗯。”她用鼻子哼了一声。
“美女开这个店多久了,除了卖咖啡还做别的生意吗?”三妹以聊天的口吻问。
她觉得这个咖啡店挣的钱仅够她吃馒头的。可是她脖子里戴的翡翠项链,胳膊上戴的名表,还有身上衣裙的料子都说明她不是穷人。
“嗯?”她脖子咯噔一下扭过来,目光聚焦在三妹脸上,警惕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三妹紧张了一下,就赶紧打哈哈笑说:“哦,对不起,我也许问多了,我是因为两次来都没看到这里有客人以为生意不怎么样,所以问美女还做别的生意或者工作不,没别的意思,呵呵。”
她警惕的神情被厌烦代替,冷冷的说:“我除了经营咖啡店什么也不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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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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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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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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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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