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猛地停住了脚步。
忽然他低语:“先去看看我师傅再说。”wWW.ΧìǔΜЬ.CǒΜ
一行五人来到鬼村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了。
今天的夕阳红的分外浓郁,把整片西山都染红了。三妹看着这奇妙的自然美景有些发痴的呆立不动了。
“好多年没有见过落日了,三十多年了,又见到了。”张横叹息了一声。
三妹扭过头看到顶着一头红发的他立在自己身后,他的脸也是红的——也是被夕阳映的吗……
“姑娘,咱爷俩说说话儿……”张横看着三妹言语亲切,俨然一个普通的老者。
“张总。”两个黑衣人从木头的家里走出来恭敬的朝他点头。
他们是张横的保镖,从后面跟过来了。
三妹是聪明人,就拦住他们,小声说:“别打扰张总了。”
那两个人看看三妹礼貌的点点头走开了。
三妹笑着跟张横说:“张大叔,你有话跟我说吧?”
张横点头一笑。
三妹回到木头家里的时候,张海正坐在厨房的灶下烧火,李翠花正忙着做饭。而木头正在案板上和面。
张海正轻轻的跟娘俩说话:“嫂子,小风,以后你娘俩再也不用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了,嫂子可以跟着大哥旅旅游到处转转享清福,小风是大男人,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接手了你爸的生意大展身手,我一看你就随你爹,跟那个张曦不一样,那小子就是个书呆子……”
木头对张海的态度比对张横好多了,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海聊起来了。
三妹看着木头那魁梧的身子在狭小的厨房里弯腰专注和面的姿势,居然流出了眼泪,但她轻轻的擦掉了。
这时张横一步跨进厨房,抬腿踢了坐着烧火的张海一脚,呵斥他说:“出去出去,我来烧火,这里是你坐的地儿吗,真没眼色。”
在锅上炒菜的李翠花抿嘴一笑,三妹也杵在厨房门口呆呆的咧嘴笑了。
张海边起身边嘟囔:“烧火多暖和啊,我暖和一会跟我嫂子还有侄子说说话还不行啊……”
张横舒服的往灶下一坐说:“暖和也是我该暖和,我还没跟我媳妇儿子说话呢,你凭什么抢先啊……”
这时锅上的李翠花憋不住了,像个小姑娘似的红着脸嘻嘻嘻的笑起来。
一听到父亲说话就黑着一张脸的木头这回悄悄看了一眼母亲,默默的把和好的面搁盆子盖上抹布醒着,出门拉着三妹往外走去。
“呜呜——”忽然外面那如泣如诉的吹埙声又响起来了,三妹心里一沉。
“我刚才去师傅家了他不在,这会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三妹犹豫了一下停住说:“我去不合适吧?”
虽然三妹也着急丽娟的生死,她虽然有错,但罪不该死。
木头却攥紧她的手说:“三妹,正好,我向我师傅宣布一下我俩的关系。”
三妹亮晶晶的眼睛慢慢垂下了眼脸,她抽出手说:“木头哥,我们还是好好的做一对兄妹吧。”
木头一惊,又抓住她的小手急切的说:“三妹,你说什么呀,你可是已经答应我了呀——”
“对不起,我……骗你了,其实我——”
“木头——”一声疲惫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俩人同时朝门口看去:木头师傅孤零零的立在门外。
“师傅——”木头丢下三妹朝他走去。
“丽娟走了,给我留下一笔钱,你跟她的关系解除了……”
“她去哪了?”
“你别问了,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以后也不操她的心了。”师傅说完这简短的几句话抓身就走。
三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不然木头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她又来到了厨房,看到张横在灶下烧火,干妈和张海一起忙活着拾掇菜,她就赶紧进去一块忙活了。
菜炒好了,李翠花让张横和张海去堂屋喝酒去,说还有两位保镖呢,今天辛苦人家了,就好好感谢感谢人家。还嘱咐张海今晚就别那么多规矩了,把两位保镖当兄弟看。
张横和张海出去了,李翠花也张罗着摆桌子,一时厨房里就剩下三妹了。
心里跟坠块铅似的三妹看到木头和的那块面醒好了,就动手去擀面条,忽然煤油灯光被遮盖住了。
“三妹。”木头的长长的影子覆盖住了她。
三妹故作轻松的嗔他:“没眼色,挡住我的灯影了。”
木头凑近她,她嗅到了他身上男性的气息。心砰砰跳着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开口却是说:“我来擀。”
三妹不敢看他,低头嗫嚅:“你陪叔叔他们去喝酒吧,这是我们女人干的活儿。”
木头轻轻的弯下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泛着柔波,嘴角一牵,语气暧昧的说:“这么贤惠,难怪我越来越喜欢你。”
三妹脸蓦地一下红了,端起面盆朝挪到别处,背对着他说:“木头哥,你胡说什么呢……”
木头又转到三妹对面,三妹又转开去,他又撵上来。
三妹火了,正要起身走出厨房,他一把拉住了她,一只手顺势把厨房门一关,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样子霸道又带些无赖。
“三妹,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当然,只是算先打个腹稿,也算是先跟你通个气。我会当着咱妈还有我……父亲的面再来一遍的……”
三妹嘴唇动了动,赶紧避开脸去。
“三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最风光的求婚方式和最美丽的婚礼,我木头说话从来都一言九鼎,当然,我绝不会是靠他,我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来实现我的承诺。现在,你只需答应我。”他说的慷慨激昂。
两手也捏紧三妹的两肩。
三妹一时懵逼,这是求婚吗?分明是逼婚。但不想流露出内心的激动,就愣愣的说:“你这求婚方式很另类哈。”
木头听了略一迟疑,刚才那铁骨铮铮立刻化成似水柔情。他眼睛一眯,嘴角一牵,两手轻抚着三妹的肩,满脸的暧昧笑容:“三妹,我太爱你,你嫁给我吧,你只要嫁给了我,我从此就不再是我,我只是你的男人,你可以随时随地使用……”
高大的他把娇小的三妹结结实实的围在了怀里,想冲也冲不出去了。又被这个男人霸道的说着情话,三妹怕了,也有些抗拒不了了……
她猛地一推他坚硬的胸膛,咬牙说:“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我有对象了,我们快结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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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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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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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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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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