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子——”
林盈盈和大凤一起叫喊。
但是他却任由她咬的指头流血也不把手指缩回来。
三妹是我就不许你救我,我就咬着你手不放。
看着血哗哗的从她嘴里流出来,而三妹那双如撒满星辰的美目渐渐失去了神采,嘴唇也开始发黑了。
魏思峰急的满脸的汗往下流,眼里是心疼和恼火,他痛心的吼:“三妹,听话,好好洗胃,天塌下来有哥给你扛着——”
“就是,三妹,好好的听话,你有哥有姐呢,你不管遇上啥事了都得跟我们说,我们就是豁出命去也护着你帮助你……快点松开你哥的手,你哥的手被你咬断了啊……”大凤哭着哄着。
三妹还是圆瞪双眼牙齿紧咬,眼泪却从眼眶里流出来……
看得出她胃里和心里有多痛苦……
林盈盈心里说:我输了。
她轻轻的凑到三妹耳边,咬着她耳朵说了一句话。
这边魏思峰和大凤都歇斯底里的劝着求着三妹,谁也没去注意她这个动作。
三妹“哇”一口吐出了魏思峰的手,趴到桶沿“嗷嗷”的吐了出来。
一连灌了三桶凉水,她才被抬到了病房里的床上打起了点滴。
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妹妹,大凤趴在她身边哭成了泥人。
魏思峰脸色铁青,目光焦躁迷茫,他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忽然喝了农药。
以她的性子,如果跟谁打仗,只会把别人气的喝农药。
“你把手放平吧,血又流出来了。”林盈盈在他身边轻声说。
他的两根手指都被三妹咬的见了骨头,刚才大夫给他包上了,他一直垂着手血又洇透了纱布。
他好像没听见似的,呆呆的站着任由血从纱布里滴了出来。
林盈盈轻轻的托起他的手,他好像受惊般猛地看向她。
两眼灼灼的盯着她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她喝药的,你知道她为什么喝吗?”
她缓缓避开他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
魏思峰两眼又迷茫起来了,他看着病房里污渍斑斑的墙壁呢喃:“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他身子一抖,两眼射出惊恐又愤怒的光。
林盈盈知道他想多了,就晃晃他的胳膊说:“别胡思乱想,等她醒了问问她就知道了。”
直到凌晨,大夫才说三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人还得住院打几天营养吊瓶。
听了这话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都一夜没合眼,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小伙子,人在这里多了也没用了,大夫就让病人家属留下一个,其余的回去。
林盈盈想都没想说:“大夫,我留下。”
然后不容争辩的跟大凤魏思峰说:“大姐你回家跟妈报个信,思峰哥还要去学校安排一下,还有这个小哥跟着忙活了一夜,也该回家休息了。我没事,我在这守着。”
魏思峰心里沉沉的,也没表示反对,反正一会家里人就都来了,再把她替回去就是了。
大凤想想也是,妈在家不知道急成啥样了。
那个小伙子也很有眼色,就让魏思峰骑车子带大姐赶紧回家报平安,他走着回去就是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客气了,魏思峰急火火的带着大姐回家了。
病房里就剩三妹和林盈盈了,林盈盈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她。
才一夜之间,艳光四射的三妹就变得像条被抛上岸的鱼,干巴无光,憔悴不堪。
她睁开了眼睛,看见身边的人,吐出的第一个字就是:“说话算话吧?”
林盈盈淡淡的说:“如果不算会怎么样?”
她扯了一下嘴角说:“我还会再喝一次药,而且,下次就是你灌我的了——咳咳……”
看着她剧烈的咳了起来,林盈盈怔了一刻,惊慌的去喊大夫。
大夫过来忙活好一阵子才稳住了她,然后跟林盈盈说不要刺激她,让她好好休息。
林盈盈看着她凄然一笑:不就是个男人嘛,不至于。
回去就回去吧,我不嫁孙鹏飞就是了,我有手有脚,随便在城里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她走向三妹,轻轻的说:“你太傻了,太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了,不管为了谁,为了什么,都不该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万一你救不回来呢?”
三妹得意的一笑说:“我怎么会救不回来呢,我喝的并不多。”
林盈盈脑子“轰”的一声。
她嘀咕这个性子刚烈,心思缜密的姑娘的战斗力了。
算了,让她安心吧。
于是她淡然一笑说:“那好吧,你赢了,我走。”
三妹痛苦的咳了两声,吃力的说:“你最好走的干脆点。”
林盈盈冷冷的说:“放心,我会走的干干净净。没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三妮子啊你个傻妮子,你可吓死你妈了啊……”曹英被二妹和四妹搀扶着哭喊着进来了。
“三姐呜呜——”四妹跟着也扑到她床沿哭了起来。
林盈盈僵僵的看着这一切,悄悄的退了出去。
三妹跟家人说她喝药是因为跟未婚夫在信里吵架了,又一个劲骂自己犯浑,发誓以后再不这样了。
她对自己做的傻事认错表现这么好,家人能说什么呢。
他在乡医院又打了两天吊瓶回家来了,大夫嘱咐她元气大伤,吃点营养品补补。
曹英到家就杀了一只鸡,还每天给她煮一个鸡蛋,林盈盈在上商店给她买了两瓶麦乳精,让每天给她冲两杯喝。
曹英直说又让她花钱了,又骂三妹说平时对林盈盈这么刻薄,出了事她却又是花钱又是照顾她,看她有点良心不。又语重心长的嘱咐她以后再也别对她那样了。
三妹冷笑一声说:“放心吧妈,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她了。”
曹英不懂她的话,笑的可欣慰了,还以为这回彻底把她给感动了呢。
而林盈盈自从那天话就少了,每天更加起早贪黑的在裁缝铺子里忙活。
这过几天就立秋了,开始有来找她做长袖褂子的褂子和裤子的了,她还是照着现在的款式加进去一些现代样式,又做的非常仔细,这生意一下子又好起来来。琇書網
生意好了就干呗,加班加点的干。
她还边干边把她掌握的所有技巧都教给二妹,还回家在本子上画了一沓子衣服款式。
还在夜里趴在床头一遍一遍的数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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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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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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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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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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