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这时候站了起来,她迈了一步,直接从尸体上跨了过去,然后拿出了手电筒来,对着洞顶照了一遍。
林素素说:“这管儿灯照不到上面,倒是真的不如普通的白炽灯好用了。”
林忠说:“当初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啊!我们在地上走,只照着地面和两侧就行了,谁想得到会有女妖精这回事呀!”
我这时候也把手电筒从挎包里拿了出来,对着洞顶照着说:“这已经很好了,总比拎着个马灯要好很多。人要学会知足。”
虎子说:“女妖精不会咬断电线吗?”
林忠说:“它要是咬电线的话,那还就简单了,直接电死了呀!”
我说:“我们走吧。”
林忠和虎子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走得都很慢。也就是走了三十多米,在一个转弯处,发现了第二具尸体。这尸体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制服,头上一顶遮阳布帽,手里还抓着一把阿卡47步枪,在地上散落着一些弹壳。
虎子蹲下抓起一把弹壳说:“看来打得很激烈。”
林忠说:“这人是我爷爷的小舅子,死的时候四十多岁,死在里面也没人敢进来看一眼。就这么放在这里这么多年了。”
我过去蹲在地上,把枪拿了起来,把弹夹摘了下来,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我伸手摸摸尸体的腰部,腰里也没有弹夹。我再摸摸他的包里,里面没有弹夹,倒是摸出来一本护照。我不认识外国字,给林素素看,林素素说这是菲律宾的护照。
林素素说:“这人叫马汀,林忠,你奶奶是菲律宾人吗?”
林忠说:“我也是菲律宾人,我是菲律宾华人,我的老家是福建泉州那边的,具体啥地方我说不好了。”
林素素说:“大双,你们也是菲律宾华人吗?”
大双说:“是啊,逃港的时候我爷爷带着我们全家本来要去香港的,结果蛇头把我们一家拉到了菲律宾,扔到了海岸上就不管了。还好,菲律宾最后接收了我们全家,还有记者采访我爷爷,要我爷爷说祖国的不好,说自己总算是到了自由的世界,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我爷爷只是说本来想去香港的,是蛇头不讲信用,把我们全家扔到菲律宾了。记者气得没话说,干脆就去采访别人去了。不过还是有人按照记者教的话说了,不过也没比我们全家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林素素说:“你会说四川话吗?”
大双说:“我当然会说,但是很少说,已经说不习惯了。我觉得到了四川,我就能说得出来了。”琇書蛧
小双说:“我们的国语是和一个新加坡的老师学的,他是东北人,一口纯正的国语,稍稍有一丢丢东北腔。”
从她们的谈话中,我感觉得到,这姐妹俩很久没回家了。因为他们家里肯定是说四川话的,她们这是离家出走了还是怎么的?
林素素说:“到了菲律宾你们全家怎么生存的呢?”
小双说:“我爷爷奶奶做泡菜卖,到什么季节就泡什么,后来有本钱之后开了个副食店,卖泡菜和四川卤菜,我父亲在菲律宾上学的时候认识了母亲,结婚之后生了我俩,我们全家可以说是稀里糊涂就成了菲律宾人。”
我听得出来,林素素和她们算是聊开了,什么都说。其实这些也都不重要,他们也根本不在乎我知道他们是哪里人。
很明显,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核心在菲律宾。这里的老板,也许只是这个庞大组织的一位基层负责人,这个金矿归她管理而已。并不是什么核心人物。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我也没兴趣知道这些。我只是想知道她打算怎么对付我们,我现在有个基本的猜测,曲优优会不会就是这里的老板呢?但是她未免年纪太小了,做杀手可以,做老板,恐怕不称职吧。
虎子这时候用手电筒照着周围的洞壁,在地上捡了几个弹头回来,他伸着手心说:“开了不少枪,都没打中。”
我说:“打中也不一定能打死。大家都小心些,步步为营。”
我们收拾了一下见到尸体之后的糟糕心情之后,继续前进。
矿洞一直倾斜往下,并没有四通八达的分支,所以走起来倒是简单,只要顺着主通道一直往下就好了,偶尔有分支也都是死胡同。虎子好奇用手电筒照照里面,脏得很呐,里面全是矿工的排泄物。
一路上隔不远就有一具尸体,一直走完了坡道之后,我们一共见到了三十多具干尸。有的带着枪,有的带着喷火器,还有的身上背着很多雷管。不过这些颇具威力的武器都没有对盘丝大仙起作用,盘丝大仙的灵活性之卓越可见一斑。
很快,前面画风突变,出现了一个洞口,我们用手电筒照过去,看到洞里面是一堵石墙。
林忠说:“这应该就是通道了往左走是死胡同,往右走就是蓬莱真人的大墓了。”
虎子说:“你没来过吗?”
林忠说:“我哪敢来呀!我都是听长辈们说的。具体里面啥样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我说:“接电吧,虎子,你没问题吧!”
虎子说:“交给我,不过得有人保护我,老林,你保护我。”
林忠说:“我哪行啊!我真不行,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说:“虎子,我保护你。走吧。”
我打着手电筒往前走去,到了洞口的时候,发现这边也是一堵墙,这洞口就是穿透了这墙,垂直角度打在了通道上。我进来之后照照左边,再照照右边,然后我走了进去。
虎子进来的时候,已经把电线放了进来。他把钉子钉进了墓道里的墙壁缝隙里,然后把电线挂了起来。这要是放地上肯定是不行的,这要是跑起来被电线绊倒了,那不等于白送命了吗?
我和虎子一点点往前走,林素素他们在洞口的位置为我俩压后镇,这样我俩没有后顾之忧,一旦前面有问题,我俩转身就往回跑就是了。
电线放出去三十米的时候,林素素喊道:“好了,先这么远吧。”
我和虎子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然后虎子从包里摸出灯泡来,一个个的拧上。
到了这边把电线接在了矿洞里的电线上的时候,顿时这墓道里就亮了起来。
白炽灯一亮,顿时照了个通透。我们都把手电筒关了,放进了包里。这样可就省出来一只手了,倒是方便很多。
虎子说:“老林,你们不是有头上戴着的那种矿灯吗?”
林忠说:“千万别用矿灯,女妖精专门找亮,谁亮着先弄死谁。手电筒方便,随时可以关掉,还可以扔了。要是戴在头上,遇到紧急情况帽子都摘不下来,最关键的是,那东西太重,还挡视线。开矿行,用来对付女妖精,屁用没有。”
我们走到了最后一个灯泡的时候,我说:“还有多远?”
林忠说:“我也不知道,老人们都说大概有一百多米吧,不过都是用步子丈量的,可能不准。”
“不准也差不大概。”我说,“虎子,我俩继续往前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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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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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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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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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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