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艳梅的脸更红了,她垂着头,那脖子处雪白一片。发茬处青丝屡屡,那发根都是分明。
郑艳梅身体一颤,她害怕马文生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马文生已迅速地站直了身子。他生怕她生气,那样就不好了。
“你好大的胆子,”她故意绷着脸说道。
马文生有些怯了,郑艳梅心里又是一软,“你呀,人家正忙着呢,你可倒好,乘机会揩油。”
郑艳梅这么一说,马文生只觉得心里一荡。他大着胆子去凑了过去,这一回,他倒是蹲下了身子。
郑艳梅正在埋头摘菜,见到他蹲下来,只是微微一笑。
马文生便凑过去,一下子扳住了她的脖子,就要凑过去。
郑艳梅手里抓着菜,可谓手忙脚乱,但她没再故意吓唬马文生。
因为这个男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拨动了她的心弦。可以说,她的生命之门已为他开启。
此时的郑艳梅,既然能到这里来,对于马文生的小动作,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俩人分开后,郑艳梅轻声说道:“文生,到了县里来工作,我们能相处的时间就多了。可得小心些。”她这么说着,自然指的意思就是他们在偷。虽然他们还没有迈到那一步,可是按这个情形下去,还会远吗?
这样一想,郑艳梅更是眼柔如水。
马文生还想进一步动作,已被她撵走了。“快去做饭。”她轻笑道。
这一晚马文生将她带来的菜全部做了,一盘一盘地端到桌子上来,就和郑艳梅坐在了一起吃着。
外面的门已经关上了,这条路上的住户不多,而且很是稀散。
因此,郑艳梅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发觉她到了这里。
俩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通过郑艳梅的叙述,马文生对目前县里的政治环境有了些了解。
县长农加国是省委办公厅下来的挂职干部,他迫切地想出政绩。可是津县是个穷县,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所以农加国拼命折腾的,就是农业。他甚至对于目前流行的招商引资也没有太多的兴趣。
因为津县交通不便,劳动力以外出务工为主。就算外资进来,也很难生根。
书记王谨原本是市里供销社主任,下到津县来,市委书记陆青水对王谨的期待很高。可是因为搭班子的是农加国。农加国做事有些独断专行惯了的,这让懂得津县情况的王谨竟然放不开手脚。
“王书记想做事,也能做事。可是手脚被束缚住了。他到这里来,也先后用了几个秘书,最后不是因为和县政府那边暗通款曲,就是不对他的胃口,最后都被他撵走了。你来了,可要小心点,”郑艳梅对于马文生,说得自然就多了。她喜欢上这个男人,自然希望他能有一个更高的起点。xǐυmь.℃òm
腾龙镇她去过,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样的环境,不适合马文生。
马文生频频点头,跟着又主动地问起了翟青锋。“翟主任怎么样?和王书记贴心吗?”
郑艳梅想了想,答道:“这个人的城府很深,据说前任书记在这里,他就是县委办主任了。也不见他升迁。目前县里的风向不定,干部们都很敏感,还很难说谁是谁的人。”
马文生原本想着到了县里,做了王谨的秘书,就是小首长似的,只要服侍好王谨,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事了。听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心里打鼓。
原来津县的县委和县政府班子,和腾龙镇的党委政府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二老爷不理大老爷。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官场上讲求的是隐,忍。圆滑世故不是好词,却不失为处世之道。你在书记秘书职位上,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说易,就是只跟定一个人就成了;说难,难就难在要了解王书记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他现在最想做的,估计就是找个契机,一举改变他在津县无太大作为的面貌。如果你能这方面下功夫,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前途了,”郑艳梅耐心地教诲着马文生。
这一番教诲,实际上是让马文生少走了很多弯路。可以说,他还没有进入县委办,就先学会了该做些什么。
郑艳梅说过了,马文生便开始收拾碗筷。俩人不知不觉间,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郑艳梅捂了捂肚子,浅笑道:“我吃得好饱。文生,你真会弄。”
马文生听她说得动人,脸上窃窃一笑。
这一笑,让郑艳梅产生了联想,她脸色一红地轻启朱唇道:“你什么都乱想。”
马文生忙不迭地答道:“我可真没乱想。”他一边解释着,一边笑得更是灿烂。
郑艳梅终于憋不住羞了,嗔道:“你再笑我就回去了。”
马文生慌了神了,他连连摆手说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郑艳梅见他收住了笑,便走过来,说道:“我来洗碗。”
马文生哪里会让她洗碗呢,迅速地将碗筷洗净了,跟着又烧了壶开水,可是怎么也找不着茶叶。这个东西,那二位老兄可是没有替他准备的。
“文生,你是哪里人呀?怎么没有见过你的父母呢?”郑艳梅把话题转到了马文生的家人身上。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让她避免尴尬。
“我是朗东陈县人,父母都是农民。我在朗西省上的大学,毕业后正逢着津县招考公务员,于是报了名,没想到被分到了腾龙镇,”马文生提到了当初的心酸事儿,也是百感交集。他明明报考的是津县政府办,结果考上了,却成了腾龙镇政府的干部。腾龙镇更绝,把他弄到了西郭村,还专门设了一个办公室主任位置给他。
郑艳梅是从省里下来,她当然知道公务员考试的安排。问清了马文生报名的年份,她便思忖起来。
她是津县的组织部长。她的前任,贾全才,现在是人大常委会主任。
副部长朱更生,兼着人事局长,估计马文生的分配事宜,是朱更生一手操作的。
“文生,对于县里的人事,我接触过一段时间,知道的比你多。你以后对人,都要留个心眼儿,千万不能误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清楚的,不知道的事,都要走一步看一步,也可以问问我,我们也要警惕些,不能被人抓到了什么,或者觉察到了什么,”郑艳梅说到这里,又告诉马文生,要把县里重要部门的领导的手机号码记在脑子里。
【作者***】:请收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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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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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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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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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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