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莫非是她尚未还清债,他不容许她死,要留下她继续折磨?
她撑身而起,大咧咧坐在他腰上,两只小手按在他胸膛上,迷茫地望着他。
“元帅?”帐篷外,有守卫察觉不对,立即冲了进来,待看清情况后,猛一个踉跄,目瞪口呆,那大大张开的嘴,足以塞下一个鸭蛋。
那男下女上的体位……永乐郡主借酒劲大发雌威,扑倒了他们的战神元帅?
“叫军医来。”邬炎纶冷面含霜,缓缓坐起身,锐利的目光扫向萧青棠。然而,她仍迷迷糊糊的,半歪着脑袋与他对视,小脸上有几分迷茫,却无惧色。
邬炎纶不悦皱眉,用大手拎着她衣领,正欲甩飞她,但刚刚提起,便听嘶啦一声,她胸前轻纱被撕下,露出里面粉色绣海棠的肚兜,以及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热气散去,萧青棠冷得直抖,垂下小脑袋,望了望自己,又瞟向他,目光怪异。
邬炎纶:“……”
两名守卫对视,悄悄退下。因角度问题,他们虽看不见,但也不难猜到。
邬炎纶目光幽深,如被蝎子蛰了般,甩开手里的碎布,又解下自己的披风,往她身上一罩,语气强硬威严:“滚开。”
“你让谁滚开?”萧青棠气鼓鼓道,脸蛋儿红彤彤的,眼里似蒙了层水雾,显得纯真娇憨,身上阵阵泛冷,令她哆嗦个不停,直往他怀里钻,“我好冷,你怀里暖和。”
邬炎纶心气不顺。在今夜,分明是他在报仇,怎闹到此番局面,一场笑话,一场劫难,让部下们白白看戏。
她乖乖的,让他抽打一顿,报复回去,了结昔年恩怨,从此各自安好、两不相欠,不好么?偏生闹出风波,找死一般地惹怒他。
萧青棠蜷缩着,睡在他怀里,小脸红如芍药,全身发凉,脸蛋却滚烫。xǐυmь.℃òm
邬炎纶冷眼看着,明白她被冷水淋身,怕是受了风寒。但那与他何干?二人本身有仇,莫非指望他为她传召军医,给她医治么?
他站起身,便见她猛地收紧手,那模样像护食的小动物,倒也有几分可爱,就不在意她吊在身上,径直去软榻躺下。须臾,军医求见。
“元帅,伤在何处?”军医询问。
邬炎纶伸出手,淡淡道:“烧伤。”在右臂上,伤痕触目惊心。
几名兵士入内,处理帐篷里的烤猪、火堆。军医上了药,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如何?”军医刚出帐篷,便被人拉去角落,兴致勃勃地问,“里面什么战况?”此处围聚着不少人,自从得知帐篷里的大动静后,众将士各个都坐不住。
军医凝重道:“我给元帅上药,那姑娘背对着我,趴在元帅怀里,疑似睡着。但据我观察,她受了风寒,似乎正发着烧,此事元帅必已看出,但似无意让我给她诊治。”
“那倒也不怪元帅,两人间有怨呢。”
邬炎纶闭上眼,臂上伤口泛疼,干扰着他的睡眠,又或因身边躺着人,是以不习惯,以致久久无法入睡。好不容易,他睡意朦胧时,偏偏一只冰凉的手摸来,伸入他的衣内。
登时他惊醒,目光凌厉如电闪雷鸣,直直投射过去,而后一声轻蔑嗤笑。他用二根手指夹住她的衣袖,轻轻一扯,把她的手拽了出去。
然而,她不屈不挠,又将双手伸入,嘴里含糊着:“冷,让我烤烤火……”
邬炎纶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是否魔怔了,竟容许她放肆,没有狠狠甩飞她。
一来二去,他的衣裳全被她扯开。
新鲜出炉的“人工热炕”,萧青棠趴在上面,得偿所愿,终于
消停了。
邬炎纶复又闭上眼,数月行军打仗,近日攻城受降,确已有疲倦,此时困意上涌。
直到天微微亮时,轻轻声响、微微刺痛唤醒他。他睡意浓烈,斜斜扫去一眼,顿时瞳孔紧缩,因发现那个混账郡主在啃他。
她吧唧吧唧着小嘴,又舔又咬,在他的胸膛上作乱着,嘴里直咕哝:“烧猪排难吃,一点也不香。”须臾,她一口咬住小红果,又叨咕一句:“葡萄一点也不甜。”
邬炎纶黑了脸,把她的小脑袋推开,又重重弹去一指,硬邦邦道:“醒了么?”在冷硬的声音里,微含着一丝异样。
萧青棠痛醒了,迷糊着望去,便见面前一片蜜色肌肤,正是男人宽广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有些许杂乱的牙印。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急急撇开眼睛,小脸烧得赤红。
“烧猪排难吃?”邬炎纶似笑非笑道,“葡萄不甜?”
萧青棠窘迫,慌慌捂住脸,一只黑白分明的大眼,顺着指缝小心翼翼望去。
“我饿了。”她小声解释,“你若想继续折磨我,便不能让我饿死了。”
但邬炎纶只“哼”了声,微微含有轻嘲,伸手把她拨到一侧,起身整理衣裳,便也不理会她,踏着沉稳的步调出了帐篷。
在临时搭建的训练场里,将士们早已在操练,昨夜虽有狂欢,但今日无一懈怠,全都遵守着军纪。
邬炎纶用了早饭,在四周查巡了番,直到路过训练场时停下。
几名将军正在对打,见他望来,顿时笑道:“元帅,有兴致么?”
“好。”邬炎纶难得微笑。数月行军打仗,皆在运筹帷幄,倒让他有点手痒。
立时便有人递上武士服。军营里全是男人,他便也无顾忌,脱下衣裳便欲换上。
但在此刻,一道道怪异目光扫来,灼热而暧昧。
邬炎纶微疑,顺着他们的目光低下头,便见在自己的胸膛上,有几排细小的牙印。明显能看出,那是女儿家所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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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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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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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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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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