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陵默然不语。太后偷情一事,他早已知,但因忙于国事,忙着统一天下,无暇理会一些小事,只要太后藏得好,没有闹出风言风语,便视若无睹。
“猴急什么?”彼时,太后嗔怪道,脸色冷下去,透着丝丝狠戾,“那个小贱人活着回来了,陛下已下旨封她为德妃,哀家心里总不太踏实。”
俊俏太监闻言,忙安抚道:“太后放心,十三年前的事,咱们做得很隐秘,相关人事全都已处理,陛下绝不会知道的,没有证据,他便奈何不了太后。”
“你去转告国师,让他替哀家做件事。”太后冷笑几声,“那个该死的妖女,怎能容她在陛下身边。万一她生下个小皇子,整片江山都落入她怀里,哀家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俊俏太监目光一亮,赞道:“妙啊!先在宫里装神弄鬼,引得人心惶惶,而后由国师开口,认定那妖女是祸国妖孽,天下口诛笔伐,陛下也无可奈何。”
太后眯了眯眼,脸上显现几分笑容,略显冷冽残酷,应道:“杀了萧青棠,且给她安上妖孽之名,歇了陛下的心思,哀家才能高枕无忧。”
二人又算计了番,一个心满意足,一个阿谀奉承,仿佛奸计已成功了般,便又抱作一团,开开心心提前祝贺。
太后虽年过五十,但素日保养得当,风韵犹存,常年独坐深宫,尤为寂寞,便寻了个假太监,在寝宫里养着。
两人拥抱,缓缓移去床榻上,路上留下一件件衣物。她二人玩得尽兴,倒苦了躲在床后面的萧青棠。
她扑闪着眼,抬起一根白嫩手指,在秦炎陵的胸膛上写着:现在怎么办?
那是太后的春宫,实在不方便观看。
秦炎陵目光一暗,胸膛上柔软的触感,便似羽毛拂过心灵,痒痒的,如有猫爪子在挠一般,急于宣泄什么东西。
写毕,萧青棠仰头望去,粉颊含春情,一双眼圆溜莹润,恰似极好的黑珍珠,浸在一汪水银里,纯真无瑕。
秦炎陵目光轻闪,心弦幽幽颤着,依样画葫芦,抬手轻点在她的胸上,容色一本正经,缓缓地写着字:我们出去。
萧青棠脸微红,瞪着他无声斥道:坏胚子!
秦炎陵眉目含笑,面色愈发柔和,揽着她的纤腰,便觉得心里鼓鼓涨涨的,不自禁加重了力。棠棠,他的棠棠啊,今生今世,他只要她一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她,不惜一切代价!
【叮咚!秦炎陵怨气值-10。当前怨气值89,情意值100!】
床榻上,那二人正尽兴快活着,色字上头,便也毫无顾忌,闹出的动静越发大了,让人面红耳赤。门外,宫女们低眉顺眼,面色平静无波,显然早已习惯。
萧青棠脸红羞涩,委实太尴尬,捂住一双小耳朵。
便在此时,秦炎陵轻抚她的背,重重抱了一下她,便拉开了她,牵着她的手,面色自然从容,正大光明开门出去。
萧青棠懵圈,下意识回头,往床上偷瞄了一眼,忽生了坏心思,目光贼兮兮,狡黠大喊道:“太后金安!”
“什么人?”宫女们惊愕望去,顿时面色煞白,忙跪了下去,身子止不住颤栗,惊恐拜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一声大喝,吓醒了床上的二人。一个个心慌意乱下,面无血色。太监全身哆嗦,咕噜着滚下床,趴在地上。
“陛下,先等一等!”太后急喊道,慌慌下用被子遮住身体,做的丑事暴露,早已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秦炎陵犹似未闻,拉着萧青棠踏出寝殿。
太后瘫软在床上,面色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
“太后,快留住陛下啊!”太监焦急道,眼里尽是惊恐,催促着,“此刻若让他离开,必会派人来抓我们!太后,机不可失啊!”xiumb.com
然而,太后举棋不定。她此令一下,便相当于和陛下闹翻,而她没有必胜的把握,怕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太监急了,心里又惊又怕。在圣上面前,他和太后的丑事暴露,太后或可免一死,但于公于私,他都必死无疑,将用鲜血来维护皇家颜面。
当即,他面色一冷,故意吧唧吧唧飞快道:“太后,您忘了吗?在十三年前,您便想置德妃娘娘于死地,好给您的侄女腾位置,幻想扶持当今陛下登基,让您的侄女母仪天下,再由她所诞生的皇子为储君,让宁家成为东皇国第一家族……”
“混账东西,竟敢胡言乱语!”太后怒恨交织,抓起枕头砸去,“敢在陛下面前胡诌,中伤哀家的名誉,死罪难逃,来人,把他拉出去杖毙!”
“呵呵……”萧青棠轻笑,顿觉全身的气一松,神清气爽,“狗咬狗,最好看啦。”
秦炎陵扫去一眼,唇角微微上翘,没有说什么,只紧了紧搂她腰的手。
被太后斥责,太监绝望了。惊慌下,他恶向胆边生,抓住自己的衣裤,往里面一搜,取出一把匕首,横刀架在太后的脖子上,抖着声冷冷道:“快下令,擒拿住陛下,否则……”他移了移匕首。
匕首很锋利,微微泛着银光,往她肌肤上一靠,霎时便有血漫出。太后心有犹豫,虽不甘心让一名太监要挟,但而今情况,她别无选择,只能同陛下鱼死网破,但愿老天保佑,能让她得偿所愿。
便在此时,萧青棠扯着嗓子大喊:“护驾,在太后寝宫,护驾!”声音传达出去,惊起一只只飞鸟。太后不能死,否则,她十三年前的“冤屈”,便再也无法洗刷。
秦炎陵望向她,目光意味深长,吩咐道:“出来。”
刹那间,从四面冲出一队队侍卫,或持剑,或握弓箭,个个威风凛凛。
“放肆!”太后面色微变,顿时改了主意,严厉斥责太监几句,眼珠转了转,忙哀哀恳求,“陛下,救哀家,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哀家。”
太监抖着手,胆战心惊道:“陛下,放了奴才,否则太后陪奴才一道下黄泉。”
“准奏。”秦炎陵淡淡道。话刚落,霎时便有一支支箭射出,正中靶心。
太监一脸呆滞,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干脆?套路呢?劫犯和家属的讨价还价呢?
“你……”太后不敢置信,胸膛上插着利箭,鲜血漫出,滴答在地上。
萧青棠懵圈,催眠术又一次自动解开,欲哭无泪道:“真、真杀了?”在十三年前的事里,太后是幕后主使者,如今主谋死了,她如何洗白自己?!
“君无戏言。”秦炎陵似笑非笑道,挑起她的下巴,“当然,对你,我是破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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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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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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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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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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