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身体痒痒的话,让胭脂帮她挠一挠便罢了,可心里发痒又该如何呢?
就在沈错认真思考这一问题时,胭脂也终于将她背后的亵衣系带解开。而随着最后一处维系在身体上的束缚被解除,亵衣也随之坠落。
沈错因出神而毫无所觉,幸好胭脂早有准备,接住了差点掉落在地的肚兜。
“沈掌柜,要我帮您穿吗?”
就算胭脂一直在服侍她,也鲜少有帮她换亵衣的时候。沈错被胭脂这句话拉回注意,突然转身握住了她还捏着肚兜的那只手。
“沈掌柜?”
胭脂似乎惊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震。沈错低头看着自己握着胭脂的手,一边轻轻地揉捏着胭脂的手腕,一边缓缓开口道:“胭脂,你觉不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胭脂没看沈错的身躯,亦低着头,身体似乎有些僵硬。
“您是指什么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
沈错发觉眼前的胭脂是那么不一样,周身好似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微光。
少女正在从青涩转向成熟的身体犹如一朵诱人的花朵,芬芳甜蜜醉人,色泽鲜艳招展,仿佛在等人采撷。
沈错的鼻尖分明地闻到了一阵香气,不是她曾经从胭脂身上闻到过奶酥香味,而是她最近偶尔闻到却因难以分辨而几次误以为是错觉的香气。
此时此刻,她能万分确定,那一定是从胭脂身上散发出来的。
“胭脂,”沈错望着胭脂发间样式简单的发簪,喃喃地道,“我帮你做根簪子吧。”
少女用了发簪便代表已经及笄,这个习俗虽没强制规定女孩多少岁才能使用发簪,但民间一般约定俗成是在十五岁之时。不过胭脂作为掌柜,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稳重一些,早早便换了总角,使用上了发簪。
沈错身在江湖,对这些风俗向来是不上心的,自己也并不如何讲究。当时看胭脂换了发型,她新奇了一段时间,却也仅此而已。
少女及笄,便代表她已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
沈错不是不知道这点,否则也不会生怕胭脂,开始防备沈丙与李宣。
胭脂长大了,她知道这一点,甚至偶会亲口提起,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又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彻底地理解过。
“您为何突然……”
沈错抬手轻轻理了一下胭脂的鬓边,修长的手指继而划过脸颊端住了胭脂的下颌尖。
胭脂长大了,这意味着胭脂不再是一个孩童。按炎朝的律法,她已能够以自己的意志选择是否独立生活。
沈错没有忘记胭脂的身份,当初虽说是买下她,但事实并非如此——胭脂仍是良籍,也仍是自由之身。
“抬起头来。”
沈错一边说一边指尖微微用力,轻轻地挑起了胭脂的脸。展现在沈错面前的是一张江南少女特有的温婉娇俏面容,小小的鹅蛋脸,大而明亮的杏眼,俏丽的鼻头,樱桃般的小嘴……还有眼角那如同桃花般鲜红艳丽的胎记,一切都让沈错那么熟悉,一切又让她有种恍惚的陌生感。
胭脂虽扬起了面容,却仍垂敛着眼睑,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沈错的眼睛。沈错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微颤的睫毛,以及被细密贝齿轻咬着的唇瓣,心口不禁一阵发热。
瘙痒变成了更进一步叫人难以忍受的刺痛,沈错喉头微动,拇指轻轻擦过胭脂的下唇,似是要阻止她咬唇的行为。
“你为什么不看我?”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不满又像是疑问,但沈错的语气之中既没有恼怒也没有疑惑。
胭脂轻轻吸了口气,喉中发出了如同蚊喃一般的声音:“您没有穿亵衣……”
沈错似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你不敢看我是因为害羞。”
胭脂自小便比她更有羞耻心,或者说,她的羞耻心比大多数女子都要低。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胭脂害羞,她竟也感同身受地觉察到了一丝羞赧。
可这份羞赧对她来说太过新奇,比起矫情地闪躲退避,她更好奇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难道只是因为胭脂长大了吗?
还是说,是因为胭脂娇羞无措,满脸羞红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块甜美的糕点,太过诱人,叫人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咒语一般盘旋在沈错脑中不肯离去。
她无比地想要就此低头,尝一尝胭脂那被咬得愈发鲜红艳丽的柔软唇瓣究竟是什么滋味。更甚至……
沈错的目光无法抑制地轻轻落在了胭脂的颈项之间,因仰着脸,胭脂的下颌与纤长的颈项间呈现出优美的线条。
“沈掌柜……”
胭脂的声音如同幼猫一般,让沈错体会到了什么是抓心挠肺般的骚动。若是放在过去,她此时一定已经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按照自己的心意,不管不顾地撷取那份甜美的果实。
“胭脂,我为你做一根簪子吧。”沈错缓缓地低下头,直到与胭脂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时才停下,“我会为你做一根最好看、最珍贵的发簪。”
胭脂的呼吸短促而又深重,沈错一边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气息,一边等待着她的答案。
胭脂艰难地吞咽下口中过度分泌的唾液,轻声问道:“这是您回赠给我的礼物吗?”
沈错愣了一下,很快道:“不,只是因为我想送给你。不止一根,我会帮你做许多许多簪子……也不止是簪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做。”
“那您为什么想要送我?”
“因为我想对你好,比任何人对你都更好。”
“那您为什么想对我好?”
为什么呢?
那当然是因为她不想胭脂离开自己,不想胭脂成为别人的东西。她想要胭脂,想要得到这一份自己一直带在身边,却还不属于她的宝物。
沈错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胭脂的脸上移开过,不想放过那之上的任何表情。
“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我。”
胭脂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睑轻颤,终于睁开了双眼。月白眼睑覆盖下的瞳眸黝黑明亮,浸润在水光之中,惹人怜爱的同时也散发着逼人的光芒。
“那您……为什么不想我离开?”
胭脂瘦小、柔弱、温婉,同时也聪慧、坚韧、稳重,沈错一直都知晓这些,此刻却第一次发现了她的锐利。琇書蛧
胭脂目光闪烁,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叫人无法逼视。
为什么不想胭脂离开?
为什么呢?
沈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柳容止的脸,也回忆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难道你想离开吗?”沈错有些急了,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一些,“你难道不喜欢我对你好,不喜欢我送你东西吗?”
胭脂吃疼地低唤了一声,沈错反应过来立即放轻了力道,但还是在胭脂白嫩的下颌上留下了一指红痕。
“对不起胭脂,我不是……”
胭脂抿着唇摇了摇头,握着沈错的手腕安慰道:“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沈错担忧着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嘴角重新扬起了一丝笑意。
“那……”
胭脂轻轻叹了口气:“沈掌柜,您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您。我的东西全都是您给予的,您不用多此一举再送我些什么了。簪子我已经有了,最好看、最名贵的簪子……我恐怕也用不上。”
沈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急得长眉高扬,张口结舌。
“那、那你还缺什么?我什么都可以送给你。”
胭脂却松开了沈错的手,转身拿起了一旁的肚兜,对着沈错道:“我帮您穿上吧,试试合不合身。”
沈错光·裸着上身,却全然没有半点害羞,纠结于胭脂的含糊的答案,她的脸上尽是委屈与不满。
胭脂无奈地对她招了招手:“请您低下头来。”
“你为什么不要我送你东西?”
“我没有不要您送我的东西,只是我的东西原本就都是您给的,而且现在也不缺什么。”
“不缺什么不代表什么都有了,我可以送你更好更贵的。”
胭脂见她赌气站着不肯动,只好垫了脚,把系带往她的脖子上套。
“沈掌柜,您如果真的想要送我什么东西,那就送我最想要的那样吧。”
沈错脸上一喜,扬起眉道:“你最想要什么?”
胭脂拍了拍她的手臂,顾左右而言他:“转过来。”
沈错异常乖顺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焦急问道:“你最缺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都送给你,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胭脂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的笑容,一边帮沈错系腰带一边缓缓地道:“您之前想要我改称呼,却要我自己想。那现在您想送我我最想要的,您是不是也该自己猜呢?”
“啊?”
胭脂帮沈错系好了肚兜,又仔细地整理了一番,最后拍了拍她的背脊,轻笑道:“看看我们究竟谁先想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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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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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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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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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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