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痴,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其实你身上有许多天赋和长处,你的语言才能,你的表演才华,你的应变能力都让我们望尘莫及,我们这个别动队要是少了你,恐怕难以这么顺利地完成这些难度系数这么高的任务。”
傅星瀚被凌云鹏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大,你先看看,我的这个教学大纲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去改。”
凌云鹏仔细浏览了一下:第一天:问候礼仪,家庭成员,餐饮食物,兴趣爱好;第二天:风土人情,山水景色,职业职位,节日习俗;第三天:文学艺术,音乐绘画,谈情说爱,寻医问药;第四天:交通运输,武器装备,军衔职务,战术口令;第五天……而每个主题后面都罗列了一些基本会话。
“怎么样,老大,我可是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都记上了。”
“嗯,不错,系统性,条理性很强,涉及面很广,我看就按这个教学大纲进行吧。”凌云鹏满意地点点头。
“好嘞,我这就把阿辉和哪吒叫起来,我们得严格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进行上课,上午上新课,下午复习操练。”得到凌云鹏首肯的傅星瀚显得踌躇满志,俨然一位激情四溢的教书先生。
阿辉和哪吒被傅星瀚从梦中叫醒,两人睁开迷糊的双眼,睡眼惺忪地望着傅星瀚。
“戏痴,你抽什么风呢?这才几点,就起了?”秦守义嘟哝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公鸡都打鸣了,你们还赖被窝呢?”傅星瀚将两人的衣裤扔到他们身上。
两人见傅星瀚如此异常,不觉有些发愣。
“平时都是你最后一个起床,今天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变成了一只早起的鸟儿了?”阿辉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傅星瀚,
“老大说了,让你们跟着我好好地学日语,你们看看自己,做学生的比当先生的起的都晚,还让先生来叫醒,这像话吗?”傅星瀚端起当先生的架子,训斥起学生来了。xiumb.com
“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喜欢在我们面前装成人模狗样的。”秦守义瞟了傅星瀚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实说,他对学日本话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看在凌云鹏的面子上,他早就想罢课了。
傅星瀚一听,正要发作,阿辉连忙下床来圆场:“好了,好了,先生你辛苦了,学生这就起床,向先生赔罪。”
阿辉连忙朝秦守义递眼色,秦守义横了阿辉一眼,不做声了,然后下床穿衣。
“吃完早饭,大家就到3号病房吧,以后那儿就是我们的教室了。”凌云鹏走了进来,吩咐了一句。
大家见凌云鹏发话了,不再斗嘴磨蹭了,赶紧洗漱完了之后下楼去林曼芸那儿吃早餐了。
匆忙吃完早饭之后,四人便上楼来到了3号病房,大家推门一看,3号病房已经布置成了教室模样,放着几张桌椅和一块小黑板。
“这房间什么时候布置成这样的?”大家好奇地面面相觑。
“我猜是老杨夫妇趁我们睡着时悄悄地布置的。”凌云鹏也没想到3号病房已经布置成课堂的模样:“怪不得刚才下去时,我跟他们夫妇说打今天起我们几个要开始学日语了,他们夫妇俩相视一笑,建议我们去3号病房上课吧。想必昨天吃饭时,我们在饭桌上商讨学日文的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居然连夜将3号病房布置给好了。”
“老杨和他媳妇儿还真是热心人。”傅星瀚对杨景诚夫妇的后勤保障工作很是赞许,有好几次这夫妇俩给他们几个做收尾工作,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
“老杨,还有曼芸嫂子可真是细心。”秦守义摸了摸这桌椅,对杨景诚夫妇的默默付出甚是感激。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这样吧,我们每人先给自己起一个日本名字吧。”傅星瀚建议道。
“起日本名字?”秦守义眉头一皱,对傅星瀚的这个建议很是反感:“大丈夫坐不改名,站不更姓,我秦守义说什么也不起小鬼子的名字。”
凌云鹏见大家还没开始学日文呢,秦守义就开始发难了,不禁有些气恼:“守义,你这态度不行,我们学日文的目的难道是要把自己脱胎换骨,变成日本人吗?我之所以让大家学日文,是希望在今后的执行任务过程中,了解对方的意图,事先有所防备,避开危险,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懂?”
秦守义当然明白凌云鹏让他们学习日文的目的,但这种对日本小鬼子的刻骨仇恨使他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他排斥日本人所有的一切,包括语言。但见凌云鹏声色俱厉,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度了。
凌云鹏见秦守义不作声了,便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放缓:“守义,日寇在中国的国土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是个有正义感的中国人,无不对日寇的兽性恨之入骨,但光有仇恨是难以将这群恶魔消灭的,我们必须有策略,有方法,有计谋才行,就目前的两军实力对比,我们确实与鬼子有差距,这点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武器装备和单兵素质都比我们强,但我相信,正义必定战胜邪恶,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最终一定能驱除倭寇,收复河山。我们学日语也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
秦守义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还是我给你们取日本名字吧,你们只要记住自己的日本名字就好了。”傅星瀚自告奋勇给哥几个取日本名。
“好吧,随你。”凌云鹏笑着点点头。
“戏痴,你给我取个好听一点的日本名字啊,千万别取个像中国人名字里面那种狗剩,狗蛋之类的恶俗的名字。”
阿辉话一出口,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我是认真的。”阿辉一本正经地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取这种名字的,否则我们叫起来也闹心。嗯,这样吧,你就叫酒井一郎,哪吒就叫宫崎拓真,老大就叫中村俊秀,我叫伊藤浩树。”
“我叫酒井一狼?酒的井里有一条狼?”阿辉眨巴着眼睛望着傅星瀚:”刚跟你说了别叫狗剩,狗蛋的,你倒好,索性让我变成一条醉醺醺的大尾巴狼了。“
阿辉自说自话在演绎傅星瀚给他取的日本名字,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不是一条狼的狼,是二郎神的郎。酒井是姓氏。“傅星瀚给阿辉做解释,然后用日语发音说了一下这个日本名字:”酒井一郎,日语叫さかいいちろう。“
阿辉鹦鹉学舌,模仿傅星瀚发音,学了几遍之后,有些像模像样了。
凌云鹏和秦守义也在一旁认真模仿,几遍下来就能听会说了。随后傅星瀚又用日语教授其他几个人的日本名字,秦守义认真模仿,没几遍也学会了,当然凌云鹏的学习能力是最强的,基本一遍过关。
接着,傅星瀚开始按照他的教学大纲开始教大家一些关于问候,打招呼的用语,三人学得很认真,一个小时就学会了三十几句基本会话,然后傅星瀚给他们设置一个场景,用刚学会的日语进行练习。
傅星瀚在教语言的同时,也将一些日本人的交往行事时的礼仪,待人接物时的习俗传授给大家。
很快,半天过去了,这一上午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四人已经能用流利的日语进行见面打招呼,饮食方面的聊天,家庭成员的介绍等日常对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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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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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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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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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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