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凌云鹏脸上掠过一丝疑惑。
凌云鹏觉得这个田中似乎对藏宝图不感兴趣,难得到伯爵家一趟,难道不应该像史密斯一样,千方百计地套取伯爵夫人的秘密吗?作为一名对藏宝图虎视眈眈的樱机关的间谍,他的这种表现令凌云鹏有些不解。
“他没说什么吗?”凌云鹏继续问道。
“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他和伯爵夫人用英语交谈,说实话,他的英语口语很是蹩脚。不过我大体还是听懂了,他让伯爵夫人好好休息。别的也没说什么。”
凌云鹏对田中的表现虽有疑惑,但也并不十分上心,毕竟他已经得到了那块绣有藏宝图的绢帕,他总算是抢先一步得到了这份大礼。
“哦,对了,伯爵夫人已经发现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不见了,她以为是刚才摔跤的时候掉的,发了不少牢骚。”傅星瀚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凌云鹏。
“钥匙掉了没关系,不影响伯爵夫人去银行取东西,银行里有备用钥匙,只要伯爵夫人能证明她就是保险柜的主人就行。”凌云鹏向傅星瀚解释道。
傅星瀚点了点头。
“来来来,大家也辛苦好几天了,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大家也都好好休息休息吧。”凌云鹏心情飞扬:“来吧,这么一桌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冷了就不好吃了,大家快来吃饭。”
四人围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顿可口的饭菜。
饭后,凌云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于是,赶紧拎着公文包出门了。
七点不到,凌云鹏便来到了霞美咖啡厅,他看了看四周,一切如常,便来到了原先的座位。点了一杯摩卡咖啡后,静静地等候着赵锦文的到来。
七点整,赵锦文准时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他进门扫了一眼,看见凌云鹏已经在老位子上等着他了,便径直走了过去。
赵锦文落座之后,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先生,您还是来一杯卡布基诺吗?”
赵锦文冲服务生笑了笑:“对,老样子。”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点点头离开了。
“怎么,已经到手了?”赵锦文压低声音,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嗯,我已经把它拍成了胶卷。”凌云鹏说着,从西服内袋里取出一只迷你的塑料盒,从桌底下交到赵锦文的手里。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赵锦文把塑料盒放入贴身的衣袋里。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生把一杯卡布基诺放在赵锦文的面前,随后离开了。
“我会交给技术部门甄别一下,如果没问题,你们就可以撤离安和寺路的据点了。”Χiυmъ.cοΜ
“好,我等你消息。”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份藏宝图的?”赵锦文饶有兴趣地想要知道其中的细节。
“说实话,这次能这么顺利地得到这份藏宝图,首功当推傅星瀚,没想到这个傅星瀚真是个能人,除了会唬人之外,他还懂几国语言,通过那套监听设备,伯爵夫人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个史密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悄悄地给伯爵夫人服用了迷幻剂,随后套取了伯爵夫人家的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但是打开保险箱后却一无所获,伯爵夫人醒来之后发现保险箱被动过了,所以引起了她的警觉,她就把重要的物品都转移到了花旗银行的保险柜里,我让阿辉把伯爵夫人的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弄到手,随后我就从花旗银行里得到了这张藏宝图。”
凌云鹏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得到藏宝图的过程,当然这中间他省略了许多细节:“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这么顺利?”赵锦文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沉思着:“那张藏宝图的原图是什么样的?”
“是一块白色绢帕,上面绣着一幅地图。”凌云鹏喝了一口咖啡:“这图绣得真的很逼真,除了坐标之外,连一些沟渠都标注上了。”
“是一块绢帕?”赵锦文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
“怎么啦?”凌云鹏见老师刚才的笑容收敛了,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赵锦文有些疑惑,凌云鹏所说的这张图跟他所了解的有些出入:“你的前任汇报说,藏宝图是一张纸质的图纸,是手绘的,不是绣在绢帕上。”
“那或许安德烈觉得纸质的图纸容易损坏,碰到水不就全毁了吗,所以绣在绢帕上更安全,更便于携带。”凌云鹏觉得把藏宝图绣在绢帕上从逻辑上也是说得通的,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不知道老师问什么会有些茫然不解的感觉。
“或许吧,不过在技术部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还是要密切监视对面的情况。”
“好的。那我先走了。”凌云鹏拿起公文包,先行走出了霞美咖啡厅。
出门后,凌云鹏没有叫黄包车,而是自己一路慢慢地在大街上闲逛着,赵锦文的疑问让凌云鹏也开始心生疑窦,于是一路上他反复在回忆那些监听到的和监视到的细节。
他回想起当时伯爵夫人混沌之中,史密斯在不停套取伯爵夫人的隐秘,虽然掌握了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但保险箱内却没有藏宝图,然后他又问伯爵夫人藏宝图放那儿了,伯爵夫人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安娜……”,后来史密斯便去查找《安娜卡列尼娜》这本书,还用碘酒显影,以为藏宝图被密写在这本书里,但结果同样令他失望。
那伯爵夫人所说的这个“安娜”,显然不是指那本名著,那她指的是……难道是女佣安娜?她把藏宝图放在了安娜手里了?还是她当时非常难受,本能地呼唤安娜?
凌云鹏被自己的问题困惑住了,难道他的监视方向有误?他脑海里把有关安娜的信息聚拢了一下,觉得这个安娜没什么特别,一个沉默无语,勤勤恳恳的普通女孩而已,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女孩为何一声不吭,至今未听见她说过一句话,难道安娜是个哑巴?
凌云鹏想不出自己所采取的行动中有什么漏洞,他叹了口气,但愿这是赵锦文杞人忧天而已,也许那份绢帕上所绣的就是那座金矿的地图。
不知不觉中凌云鹏已经走回了安和寺路。夜色中,他忽然发现伯爵夫人家的门口有几张陌生的面孔。
凌云鹏连忙躲在路旁的电线木头后面,密切关注着对面门口的动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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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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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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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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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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