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徐大娘拉着,秦月瑶这会儿只怕已经冲上去撕了刘翠花的嘴了。
头先她骂孩子是贱种,这个账,还没算呢!
徐大娘虽拉了秦月瑶,自己却已是怒喝道:“刘翠花,你嘴巴放干净点!”
还有孩子在这儿呢,刘翠花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
“刘翠花,头先村长那巴掌没打痛,你想再挨几下是吧?”秦月瑶拂开了徐大娘攥着她衣服的手,撩起了袖子。
刘翠花嘴臭,喜欢瞎说,若是平素她也忍了。
可这话说得太难听了,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她这会儿已经不是想反唇相讥了,她只想打得刘翠花再说不出一个字来。m.xiumb.com
自从在林子里出了事后,这段时间来,她可一点都没闲着。
每日除却打理家里之外,还常特意锻炼身体。
从前她学过格斗的,那一招一式都刻在脑海里,如今只是随意活动一番,就全都想起来了。
“你——”听她提起那日被打之事,刘翠花凶狠地啐了一口,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瞧见秦月瑶挽袖的架势,倒是吓了一跳,她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
这一家子两个大人的暴力行径,她之前是领教过的。
那天陈实被逼着交出了房契,她气不过,偏又不敢惹那黑脸男人,她本打算暗地里去找刘勇商量,到了刘勇家才知道刘勇早先就被那黑脸男人狠收拾了一顿。
连刘勇这个人都敢杀的莽汉都被吓怕了,刘翠花也知道那黑脸男人的厉害,这些时日别说找茬了,见着这一家子都避着走。
好不容易听到那黑脸汉因为军务离村了,她这些时日可一直合计着,怎么把先前自己遭的罪都从秦月瑶身上讨回来呢!
顾文彬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急声道:“这位大娘,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瞎说,小生只是是秦夫人请来教导小公子的教书先生,你不可这般毁夫人的清誉。”
“夫人夫人地叫,秦月瑶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贵人了?你便是仗着有人护,那也还只是个被人糟蹋……哎哟喂!”刘翠花的话还没说完,就之间一道黑影飞来,紧接着“啪”的一声落在刘翠花脸上,打得她人仰马翻。
刘翠花跌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一手指着秦月瑶:“你……你这贱人,拿什么打我?!”
秦月瑶瞧着刘翠花身旁碎成两半的瓦片,冷笑:“啧啧,瓦片都碎了,刘婶子这脸,当真是比瓦片还厚啊。”
“啥?!”刘翠花本以为是秦月瑶趁她不备,扔东西来打她,这会儿听说是瓦片,她瞪大了眼,捂着脸的手心觉察到一抹温热,她拿下来一看,顿时呼天抢地,“救命啊,杀人啦!”
秦月瑶仰头,看向那瓦片丢来的方向。
香樟树茂盛的枝叶将对面青瓦白墙的屋顶挡了大半,刚刚她也只是勉强看到那瓦片是从这个方向飞来的,可这会儿屋顶上半点人影都没有,也不知出手的到底是谁?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秦月瑶看刘翠花跌在地上哭嚎,也不管她,叫了徐大娘一起,拉了牛车带着孩子们往家回。
“你……你到底是施了什么妖法?”沾了满手血的刘翠花一把拽住了秦月瑶的裙摆,仰头看她,凶狠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惧意。
这瓦片,是从他家房顶上飞下来的,她也看了,那上头没人,莫不是这秦月瑶施了什么诡计?
“我要是能施妖法,刘婶子这会儿只怕就不是打脸这么轻松了。”秦月瑶把自己的裙摆从她手里扯了过来,“这是老天爷都听不下去你满口胡言了,刮片瓦已经是警告了,下次指不定天上掉个什么下来呢!”
“你……你胡说……”刘翠花缩了缩脖子,一说话就扯着脸上的伤口一阵疼。
说什么风刮的,她才不信呢!
哪儿来的妖风这么巧,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把瓦片刮过来?还这般好死不死地打到她脸上?!
可是,要说是秦月瑶做的手脚,她又想不出是怎么做到的?
这女人,莫不是真的在白水河里被水鬼缠上了,这些时日,才招了那么多阴邪之事来?
刘翠花愣神的空档,秦月瑶他们已经顺着小道往家里去了。
还没到家门口,便瞧见那头张德提着个斧头朝他们匆匆走过来,后面张婶儿紧跟着,叠声叫他等等。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秦月瑶瞧见了,愣了一下,问他。
张德瞧见他们过来,停住了步子,伸头往他们身后看:“不是说刘翠花那泼皮婆子又找你麻烦?今儿我还不信了,有我张德再,我瞧谁敢说我家妹子半个不是?”
“大哥你瞧瞧,你这要拼命的架势可吓着嫂子了。”秦月瑶笑了,瞧着后面跟上来张婶儿。
张婶儿到了他们跟前,倒也没拉住张德,只是看向秦月瑶:“是我瞧见那刘翠花跟你们撞上,我怕你们吃亏呢,就回来找当家的。”
上次刘翠花堵她家门口,当众羞辱秦月瑶的事情,张婶儿到今天还觉得歉疚呢。
所以刚刚本是打算去叫徐大娘别等了,先回去吃饭的张婶儿,在瞧见刘翠花钻出来堵人的时候,就担心她们吃亏,急匆匆回家喊张德。
秦月瑶看他们夫妻俩这样,心里头一暖:“大哥大嫂放心吧,刘翠花那样的恶人,自有天收,我们没事的,一起回家吧。”
“嗯?没事了?”张德一愣,伸长脖子,看到后面的确没什么人跟上来,倒也松了口气。
他替秦月瑶牵了牛,这会儿才注意到跟在牛车旁的顾文彬。
秦月瑶将顾文彬的身份和来意都解释了,张德和张婶儿也没说什么,将人多瞧了几眼后,还问能不能把他家那两个捣蛋鬼也送过来学学。
顾文彬虽是有些腼腆,却也是一一应了。
几人替秦月瑶将东西放回家里,又叫了一起到张德家吃了晚饭才散。
虽然下午云深说可以跟顾文彬同住,不过秦月瑶一来担心顾文彬不习惯,而来,其实还真有点不放心让云深跟个不大熟的人睡,便将小屋腾出来给了顾文彬一人,将云深又叫回了他们的屋子里。
晚间提溜着两个孩子洗漱完,秦月瑶将院子里的门从里面锁好。
原本早该趴进窝里的小狼这会儿绕到了她脚边,蹭了蹭她的裙摆,仰头看向他们屋顶的方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了?”秦月瑶疑惑抬头,除却天空一轮弯月外,那屋顶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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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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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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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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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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