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瞒天过海生下孩子!
而且顾家有了贺氏的股份,也无需在温饱线上挣扎了。
她的俩弟弟学习不错,说不定能考上大学或者参军,成就一番事业。她的那些侄子侄女们都乖巧听话,懂得珍惜,能有机会上学,相信他们绝对能拿出不错的努力。
条件她创造好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造化,那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
第二天,贺州硕便派人来约花祝,地点依旧是昨天的那个饭店。俩人都没提昨天的事,她看合同,他看方子,没意见很快便签订了合同,按了手印。
“喏,这是我的存折号,你以后让人将分红打到这里,”花祝将一个抄着一长溜号码的条子递过去,便站起身要离开。
“不一起吃顿饭?”贺州硕捏紧纸条,淡淡地问道。
“不了,我妈在家等我吃饭呢,等你将产品打响出去,我会准时参加你的庆功宴的,”她拎着包,回头冲他歪着头俏皮笑了下,“我等你的好消息哟!”
出了饭店她长呼口气,手心里已经汗津津的了,对付贺州硕她只摸清点门道。越是想要逃离他,越能激起他的不甘,这是渣渣的通病吧。
保险起见,她拿着合同去律师所找人看了下,又备了案。
回到家,她就将存折丢给了顾母。
不需要启动资金,花祝将目光转向拥挤的房子。
“你问附近有谁卖房?”顾母在灯下带着老花镜纳着鞋底思索着,“好像咱后面的张家要卖,都半年了,还没卖出去呢!”
“为什么?要的钱多吗?”花祝嗑着瓜子好奇地问道。
“那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老张在那里过世的,死了人的房子行情自然不行。偏偏张家还要价这些,”顾母伸出五个手指,“咱家里这么多人上班,也得不吃不喝两三年才能挣够,更何况其他人!再说了,咱这里偏僻,分得是福利房,他们家再需要钱,也不能漫天要价。”
五千,对于现在每个月吃三四十块钱死工资,养着一家子的人们来说确实是个庞大的数字。
“是紧挨着咱后面的屋子?”花祝没走之前可是知道这家的,他们家一向单传,几口人养一个孩子,生活在这一片里数得上滋润的了。“怎么想起卖房子了?他们去哪里住?”
“老张没了,小张前两年腿摔折了,整日喝酒打骂媳妇和老子娘的,日子越过越回去了。家里负担都压在她们娘俩身上,攒的钱搭进去不少,不然也不会将主意打到房子上。”顾母手巧,纳的鞋底工整漂亮,她用针在头上蹭蹭,继续小声道:
“貌似小张又染上赌~博了,好几次我都听见后面一群社会上的人去他家里,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房子本都赔进去,”顾母啧啧两声,叹口气:“老张一走,这个家都散了,以前他们的日子多好,隔三差五就飘肉味,孩子月月都有新衣服穿。”
花祝歪着脑袋摆弄着针线筐,老张是个巧人,在厂子里是一等工,分得房子可比顾家的大,一百二十平米呢!花祝有原主的记忆,知道二十年间物价飞涨,房价更是一翻再翻!
“娘,你去帮我谈谈呗,咱把那房子拿下来!”花祝蹭到她身边,嘿嘿笑着撒娇道。
“你这丫头,那房子死过人,你怀着身子更不能住,”顾母放下手头上的活,狠狠瞪了她一眼,嘟囔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别不当回事。”
“哎呀娘,现在亏得不是早些年,不然您要被拉去批斗的。主席都说了,那些都是虚无的,不存在的。再说,若要追究起来,哪片土地没死过人?”花祝继续摇着顾母的胳膊,“咱家里那么多人,阳气旺盛,还怕压不住吗?咱趁机也能稍微杀杀价,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顾母被说的有些心动,顾家人太多了,这还是老七老八没结婚腾出一间屋子给大点的小子们住。再过几年,他们家也买不来第三套房子,姑娘们要去哪里住?
“真买?”顾母迟疑地问。
“买啊,三嫂和四嫂年前后地就要生了,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见风,人来人往的不好养身子呀。再说,我也想换个大点的房子,给孩子弄张小床。”花祝连连点头,双手合在一起放到胸前,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母。
“那我去问问,如果三千拿不下,就不要了哈,”顾母狠狠心应下,她给的价是去年分的一批福利房的价格,比他们买房的时候翻了五倍呢。也不算亏待了张家,若是拿不下来,她再辛苦点到处寻摸房子,决不当冤大头。
顾母是个急性子,第二天一大早刚放下碗,拿了俩鸡蛋就去了张家。等花祝消化完食,顾母哼着小曲回来了。
花祝挑挑眉,看着自家娘。
顾母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点点头,拉着花祝到屋檐底下,小声道:“你娘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唉,说起来小张越来越不像话了,中秋前他想赌把大的,赢钱过节,结果输了好几百!”
“张家愁得慌,这会压价往外卖,但是别人想着用更低的价格买,就僵持着。张嫂两千八卖给我,让我待会拿钱过去,直接过户,省的等她儿子回来,又是一阵攀扯。”xǐυmь.℃òm
花祝听了二话不说进屋取钱塞到顾母手里,“娘,等会你去的时候喊着几个哥哥,不是我多心,两千多块钱不是小数,尽早定下来。”
顾母应下,揣着钱就去厂里寻俩个儿子。
花祝在家里没事干,便拿出笔,开始将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方子分门别类地一一写出来。毕竟她不是神人,记忆力普通,没有其他基础技能做辅助,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将这些忘记。
方子很多,她写了大半天,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的样子。
院子里传来顾母和大哥三哥的声音,花祝快步走出去,看着母亲手里拿着的红本本,笑着迎上去。
她拿过红本本,认真地看着,又稀罕地望望那红色的钢印,“后面的房子就是咱的了?”
“可不就是咱的了?这两天让你哥哥们轮流去买材料,咱好好将后面的屋子倒腾下,嗯,待会娘要去请个婆子来偷偷跳跳,去去晦气。”顾母说话走路都带风,额,虽说是小闺女买的,但是他们一家人没怎么分个彼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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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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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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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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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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