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歌伸手拍了拍洛飞的肩膀,嘴角洋溢着笑意,温声道“没生气,放心吧。”
洛飞瞬间僵硬在原地,看着凤离歌春风满面的离开了屋子,好一阵子过去,洛飞才打了个寒颤。
主子竟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这两人是和好了吗?
洛飞飞奔到流焰的身边,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哎,他们好像和好了,你别罚站了。”洛飞兴高采烈的说道。
流焰吓了一跳,但这回没有栽到地面上。
“你懂个屁,我得罪她才不是因为他们吵架,是因为我抢了她的饭!”流焰一脸后悔的说道。
洛飞闻言,也露出为难的表情,同情的拍了拍流焰,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平时他就觉得白小姐喜欢吃,竟没想到对吃的看重成这样的程度。
屋内,白冉将门反锁,用结界封住,然后将华老唤了出来。
“师父,我有个想法,我想在上界开个店,维持生计。”白冉一本正经的对华老说道。
华老虚虚的飘在暖炉旁边,横卧在半空,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
“我听你谈过这件事,以前不是想在下界做吗?”华老声音透着股慵懒。
“嗯,但是我现在人在上界了,不可能再回去,我想我自己在上界,总不能一直靠着凤离歌的凤家庇佑,我还是得有自己的经济来源。”白冉抿唇说道。
“你是炼药师,炼药师可是这里最不该缺钱的职业了,你若想赚钱,有一万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开店,在外抛头露面呢?”华老温笑着,目光打量着白冉,好似已经把她看透了一般。
“我……我身份不合适,我不喜欢和那些世家维持着脆弱的合作关系,开店多好啊,有稳定的收入,也不用事事亲力而为。”白冉挤出一抹笑容。
华老眯了眯眼睛“冉丫头,你对师父不坦诚。”
白冉面色讪然,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承认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眼睛,我确实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白暮秋。”
华老挑了挑眉,感兴趣的点头。
“他到上界来无依无靠,不能总跟着我四处乱跑啊,我好歹还会炼药,他除了一身的灵力什么也没有,这上界最不缺他这样不上不下的实力,若不给他找点合适的事情做,我怕他会吃亏……”白冉如实说道。
“你小看他了,那小子实力非凡,未必是你想的这样无用。”华老摇头“而且你安排的事情,未必是他想做的。”
白冉闻言,沉默了一阵,随后笑着摇摇头“师父您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可能不喜欢做这些钱货交易,但开店的背后除了财富的积累,还有人脉,情报等等的便利,哥哥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会接手此事的。”
华老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冉,他本意也不是阻止冉丫头,只是希望她想的更周全一些。
事实证明,丫头自己想的都很全面了,他实在是多操心。
“但是有一事需要麻烦师父,我想开一个价格较低,能治疗小病小灾的药店,我对看诊开方一事并不精通,还是需要师父帮我参谋参谋。”白冉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行了,鬼精的丫头,让老夫帮忙就直说,还参谋参谋!”华老从暖炉旁飘到白冉的身前,指尖轻轻的点向白冉的额头,白冉的额前一时感受到轻微的疼痛。
摸着额头,白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那此事就麻烦师父啦!”
“谁让我有求于人,身不由己啊……”华老挑高了眉毛,佯装惆怅的长叹一声。
白冉识趣的没接话,只是嘿嘿的笑着。
华老慈爱的看着白冉,眼神停留在她那双漾着涟漪的水眸,半晌后,又是一声轻叹。
“若是她还在,看见你会是什么心情呢?”华老此话说的很淡很淡,仿若是说给自己听。
白冉笑容一僵,连忙问道“您说的是我母亲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白冉早就能感受到,华老与她的母亲,渊源颇深。
“嗯,是她。”这回华老没有避讳,面带微笑,低低的应着。
白冉则没再追问,她明白,再问华老还是不会多说。
时间长了,她也渐渐明白,没有到达某种实力的时候,得知一些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有时候是一种负担。
与其备受煎熬,不如就接受这些长辈们的好意,顺其自然吧。
“师父,第一批开店时要用的药品单子,需要在半个月内准备好,您看可以吗?”白冉主动的转移开话题,笑意盈盈的问道。
“冉丫头说明天要,师父也能给的出来!”华老眼角含着淡淡的光亮,掌心散发着柔和的灵力,划过白冉的脸颊。
白冉心里充斥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由得一热,连忙低下头抿唇忍住。
“好孩子,此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师父这里不会给你添乱。”华老说完,无声的叹了叹,回到了怀华玉里。
白冉摸着脖颈间温热的怀华玉,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浑白的玉石。
怀华玉的品种她并不清楚,虽然和凤家的白玉很像,但摸起来却是触手升温,与凤家那种天成的冰冷的玉石完全不同。
可能是因为里面有魂魄的存在,才使得这块玉石变的通人形。
三日后午时,宁家后院,宁娴面色隐忍,猛地将桌子上的珍馐美味全数卷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宁娴瞪着地面上匍匐着的人影,声音颤抖。
“少阁主亲口说……说他惦记一个女子,说那个女子不同旁人,他一定要寻到她……”地上的下人浑身颤抖,几乎要贴在地上,但声音却竭尽所能的清晰。
“不可能!他萧云逸自小长在药阁,闭关修炼长大,认识什么女子!除了我,他不可能认识任何其他女人!”宁娴猛地站起来,瞪着脚边卑微的下人,大声呵斥。
“小姐说的是!您是少阁主的未过门的夫人,您是药阁未来的女主人,无论少阁主认识谁,您都有权知道!”下人快速的说着,声音调的极高,生怕宁娴一脚踩死他。
宁娴忽然平静下来,瞪圆了的双眼怔怔的望着下人。
“你说得对,无论是谁,我都有资格知道。”宁娴低低的嘟囔着,掌中忽然多了几圈骨鞭,素手紧握着,身影极快的掠出了庭院。
药阁门口,宁娴手里横握着鞭子,逼在侍卫的脖子下,另一只手直接死死的扣着另一个侍卫的脖子。
“宁小姐……少阁主吩咐过了,您不能进!”被鞭子威慑的那个侍卫还能说话,连忙解释着。
“他吩咐?你们阁主可说过宁家的人不许进?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宁娴的话语从牙缝间挤出来,眼睛半眯,神情阴森的可怕。
“您是宁家大小姐啊,是少阁主未过门的妻子啊,我们谁能不认识啊,只是今日特殊,少阁主真的说过您不能进药阁!”侍卫不敢动,但看着身边的同伴脸色已经青紫,连忙央求“宁小姐,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您就是把我们打死,规矩也不能改啊!”
宁娴的神色有了些松动。
“您就放了我们吧,或者我们给您报个信,说不定少阁主就改主意了?”侍卫好言相劝。m.xiumb.com
宁娴看了看两人,先是松开了另一只手,那侍卫抱着脖子就瘫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你,去报信!”手里的鞭子松了松,侍卫连忙点头,往药阁里面跑去。
宁娴等人走远,目光忽然看向地面上还在拼命喘气的侍卫。
侍卫头皮一麻,连忙往后退去,直到背后抵到墙面,才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萧云逸为何不让我进药阁!”宁娴低着头,眼神有些空洞。
“小人不知道……”侍卫的脊背紧紧的靠在墙上,慌乱的摇头。
“你趁早给我说实话,我还能记得你点好处,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宁娴手里的鞭子一抖,吓得侍卫一哆嗦。
“我说!我说!是因为宁小姐上次来药阁,砸碎了大堂里好些东西,还引得药阁里许多小弟子都来看热闹,影响不好,损失太大,少阁主才下令禁止您入内的……”侍卫抱着头,一紧张全都说了出来。
宁娴闻言,放下了举着鞭子的手,似乎是在回忆她那天都干了什么。
“难道是我的错?”宁娴认真的看着侍卫。
侍卫筛糠似的摇头“不不不……宁小姐您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还哪敢说这女魔头的不好啊,要是再一生气,他岂不是第一个死?
宁娴再没说话,只看了眼被自己吓得没有人样的侍卫,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先站起来吧,我不会对你动手了。”宁娴声音放低了许多,眉心微蹙。
侍卫狐疑的盯着宁娴,却不敢不动,连忙站起来,贴着墙站的笔直。
不多时,另一个侍卫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先是看到自己的同伴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然后面带笑容的对宁娴说道“宁小姐放心,少阁主马上就出来见您了。”
宁娴低低的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理会两人。
趁这个时候,侍卫身后忽然一个人影蹿了出去,从一边的小道跑远了。
白冉正在家中按照华老给的药方,尝试新的药品,大门外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白冉揉了揉耳朵,刚开门,就见凤离歌已经加快着脚步往大门那边走去了。
瞧着快速远去的人影,白冉往门边一靠,满意的吐了口气。
这三日下来,凤离歌每天给她做饭倒水,她说什么都好,干什么都对,这日子简直美好的像做梦。
不过她明白,这不过是短时间的相处模式而已,若要长此以往都这样,凤离歌早晚被她吓跑。
是时候找个机会,表达一下她的宽宏大度了!
白冉心里想着,眼前便有一个飞速扩大的身影向她跑来,边跑还喊着话。
“白冉出大事了!萧云逸出大事了!”颜霖扯着嗓子,满头大汗的朝白冉跑来。
忽然,颜霖便停在了楼梯下面,双脚踏空,并且还在空中跑了好几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动。
“凤少主,您放我下来呗……”颜霖余光一瞟,见是凤离歌,连忙换上了笑容,小声央求道。
“不许上楼梯。”凤离歌面色无波,将颜霖拎起来,却伸直了胳膊,距离自己很远。
“好的好的!”颜霖狗腿子一般的答应着。
双腿一着地,颜霖脸色骤变,立刻换回了刚刚紧张兮兮的表情。
“萧云逸出事了,说要你去救他!”颜霖瞪大了眼睛。
凤离歌眼神动了动,凤眸瞧着白冉的神色,半天不肯移开。
“堂堂少阁主能出什么事?”白冉毫不动容,冷哼了一声。
论小题大做,她还没见过比萧云逸更厉害的人了。
凤离歌默默的收了眼神,凤眸里闪着淡淡的喜悦。
“宁家小姐来了,就是那个宁家的女魔头,大瘟神!他找萧云逸来索命了!”颜霖夸张的说道。
白冉嫌弃的揪起小脸,睨着颜霖半晌,忽然开口“你说我当时在酒楼外面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呢?我当时就不该帮你,应该送你去戏班子,说不定现在你都是上界的名角了!”
言罢,从嘴里挤出一个长长的嘁字,转身便要进门去。
“唉!这话都是萧云逸教我说的,你要损人去损他去,别连累我啊!”颜霖蹙起眉头,收起了那副夸张的嘴脸。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白冉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撇着嘴靠在门边。
“宁娴来找萧云逸,萧云逸下令不让她进药阁的门,那女魔头一生气,差点打死了两个守门的侍卫。侍卫来找萧云逸的时候,正巧我给炼药师们送药材,他就让我来找你,说这些话。”颜霖垂头丧气的说着,似乎对白冉不上当的反应很不满意。
“找我去的目的是什么?”白冉问道。
“我哪儿知道……”颜霖撇开头,低声嘟囔着。
“你不知道是吧,那行,你可以走了,就说我有事,去不了。”白冉作势又要关门。
“我怕你了还不行吗!他想你去帮他解围!”颜霖狠狠的一跺脚,秘密全被白冉看透,脸色很是挫败。
“我也是女子,我去了只会给他火上浇油,帮不了忙。”白冉哼笑一声,很是无语,想不懂萧云逸的想法。
“他说你一定有办法,叫你一定要去!”颜霖连忙说道。
白冉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看向了凤离歌“你瞧,我说过萧云逸不是个省事的主,等过几天阁主不在,有我们好受的!”
颜霖这回听不懂了,挠了挠头,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敢随便搭话。
“我陪你去吧。”凤离歌蹙眉。
“不用,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身份特殊,还是少见他为好。”白冉摇了摇头,从戒指里直接摸出一件披风穿好。
凤离歌眉心微蹙,紧盯着白冉,不肯让开下楼梯的道路。
“你放心吧,我处理完就回来。”白冉浅笑着,伸手撂起凤离歌的头发,却被他一双哀怨的凤眸吸引过去。
忽然,白冉脑子一白,鬼使神差的就低下头去……
“啵!”
凤离歌顿了顿,眉心瞬间舒展开来。
“我真的一会儿就回来,等我啊!”白冉笑眯眯的和凤离歌招招手,然后拽着已经僵硬在原地的颜霖,离开了宅子。
一路上,颜霖都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盯着白冉的后脑勺,眼神诡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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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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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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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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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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