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凤家主眼神中的意味,顿时板起脸,严肃的瞪回凤家主。
想什么呢老不正经,她和会长年龄差了将近两轮,竟然还能往那方面像!
白冉心里狠狠的鄙视着凤家主,但因为话没点明,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都姓白,能有什么关系。”凤离歌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将凤家主的眼神拉了回来。
凤离歌面上闪过一瞬的不悦,瞄了眼远处一本正经用表情反抗的白冉,嘴角不禁的勾了勾,又瞬间将其压了下去。
凤家主细想了一下,就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想错了,面上有些尴尬的皱了皱鼻子,换了个眼神打量起白冉。
“你是会长什么人?”凤家主试探地问道,这回说话客气了许多。
姓氏这个东西很神奇,若是两个亲近的人都是一个姓氏,多半就是一家人。
这个理由可太充分了。
“无可奉告!”白冉耸了耸肩膀,脸色不太好看。
凤家主以为白冉是在因为刚刚他误会了的事情生气,更为尴尬,不得不看向凤离歌“他们什么关系?”
“我也无可奉告。”凤离歌学着白冉的样子也耸了耸肩膀,弯了弯嘴角。
丫头做这个动作时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学的也挺可爱的。
两个人暗地里做着互动,唯有凤家主一个人被冷落,黑着脸不知道问谁,又不敢对白冉发火。
“白姑娘是理解我为什么请您到这儿的吧?”凤家主想了半晌,温声说道。
“不理解。”白冉毫不留情面。
凤家主一噎,随后只要硬着头皮自己解释“是你和这小子串通起来,欺骗凤家上下的吧,害的整个凤家人心惶惶。”
“我没有啊?我又不知道他还活着,您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白冉借着白俊霆的势,沉寂给凤家主甩脸色看。
“你还说没有,活人都站在眼前了,你还说你不知道?你之前也验过尸体,为何不告诉我那尸体不是他?”凤家主面色严厉起来。
白冉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想捏住自己的一个错处,顺便问问她和白俊霆的关系,他根本就不想治自己的罪。
但她敢断定,今日与凤家主见第一面时,他还是想收拾自己的,可现在因为会长的关系,他不能动自己,只能问个清楚。
白冉昂着头,利落的摇了两下,表示反对。
“我说过我对验尸并不精通,再说那尸体面目全非,您也见过不是吗,这是您亲儿子您都没认出来,我一个外人我怎么认?”白冉理直气壮的反问。
“白姑娘,你这嘴巴好生厉害啊,但你就算不承认,我心里也明白,你和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是一条战线的。可你要明白,你们做事并不是万无一失,证据很好找,在我找到证据之前,你不如坦白和会长的关系,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凤家主双手背在身后,端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xǐυmь.℃òm
白冉瞧着他一副施舍自己的模样,不由的冷笑出声。
“您搞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吗?我不知道此事,那我与你们凤家这次的事情就没有任何瓜葛。假如我真的与此事有关,您又有什么损失吗?您儿子好端端的坐着凤家少主,您也好好的手握大权,那些长老族老被今日一吓,一定会消停一段时间,这与凤家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呀,您又说什么要追究我呢?”
白冉一脸委屈,小嘴却不停的说出一长串来。
话音落地,凤家主都听愣了,甚至觉得白冉说的好像很对。
“可……怎么能对凤家没影响呢?你们联合起来欺骗了凤家所有人,这就是影响!”凤家主结结巴巴的说着。
“您不是对凤离歌的死活并不在乎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影响?”白冉又是一声冷笑“再者说,凤少主也没有欺骗啊,他确实是被人害了呀,死活只是一个结果罢了,他被害却是事实,受害者耽误了几天回来报信,这就算做欺骗?凤家主,您对您亲生儿子的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白冉柳眉微蹙,眉心挤出一个川字来,冷俊的小脸上掺着些许的无语,仿佛真的是凤家主在无理取闹。
凤家主原本还坚定的目光开始游离起来,脑子开始思考白冉说的话,半晌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摇着头闭起嘴巴什么也没说。
“白姑娘,你真是好厉害的口才……”半晌,凤家主只能发出一声感叹。
“不是我厉害,是因为道理就是这样的,您反驳不了只能说明我是对的。”白冉单纯的眨了眨眼。
其实当然不是,她只是在胡搅蛮缠罢了……
不论怎样,骗人就是不对的,凤家主就算不治她的罪,也该治凤离歌的罪才是。
只是看现在的情况,凤家主应该是被她一番全是漏洞的逻辑唬住了。
凤家主再没说话,知道自己从白冉的嘴里问不出来东西,严厉的目光转向了凤离歌。
“你看我做什么,当事人都不告诉您,我又怎么好说呢?”凤离歌移开了视线,望着远处角落里的盆栽,悠然自得。
“凤家主,此事也不是我刻意隐瞒,主要是因为涉及到驯兽场会长大人的利益,也不能因为我一时嘴快就说出去吧,我自己被凤家怪罪也就算了,若连带着驯兽场也出什么事,那我岂不是犯了大错?”白冉顿了顿,将声音放柔了一些“您也别难为凤少主了,他一个外人又能知道什么呢,都是猜测而已。”
凤离歌听到外人两个字,悠哉悠哉的神情顿时僵硬,扭头甩给白冉一个冷冰冰的目光。
白冉看也没看,只可怜兮兮的盯着凤家主。
这个没良心的,她还帮着他在他爹面前脱罪呢,还瞪她!
凤家主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凤离歌,见他神情难看,还以为是被白冉戳破了以后没面子而生气,便有了几分相信。
“行了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唱戏了,我就是再不济也是你亲爹,你没必要盯我像盯仇人一样,都走吧!”凤家主指着凤离歌教训了几句,随后扬手一挥,不悦的背过身去了。
白冉瞧着,凤家主的背影竟然透出一股落寞感。
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白冉暗自笑了笑,看也没看凤离歌,目不斜视的就推门出去了。
凤离歌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不留痕迹的将推门的动作改为关门的动作。
白冉出了屋子,就按照记忆,自己往山下走去。
身后,凤离歌一直跟在三米开外,脚步不急不缓。
直到出了凤鸣山下,凤离歌还跟在白冉的身后。
白冉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搭理凤离歌,又迈开步子,往药阁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从白天走到了天黑,凤离歌还是跟在后面,脚步声不断。
白冉气喘吁吁的走着路,脸朝着正前方,累的直翻白眼,但是一想又不能输了气势,便硬着头皮走路。
凤鸣山到城里的距离实在不短,最后到药阁门前的时候,白冉额前都布满了汗珠,呼哧带喘的一下子靠在门边。
门口的侍卫连忙往后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冉。
“白姑娘,您没事吧?”药阁上下现在都唤白冉为白姑娘,因为对着这么一张年轻的脸,实在喊不出类似于大师的称呼。
侍卫低着头,仔细瞧着白冉耷拉的脑袋。
“我没事,你别管我,我歇歇就好了……”白冉摆摆手,头靠在门框上,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
凤离歌就停在台阶下,嘴角挂着笑,瞧着白冉虽然疲惫但依旧挺直的背影,眉梢微动了一下。
他是不是该直接带丫头走,看她好像很累的样子。
侍卫盯着凤离歌,又看了看白冉,瞧着两人奇奇怪怪的样子,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您是找白姑娘有事吗?”侍卫问道。
“嗯。”凤离歌点头。
“不然请您进药阁里先坐坐……”
“好……”
“不行!”
正呼哧带喘的白冉忽然中气十足的大吼了一声,将凤离歌弱弱的应声完全打断。
侍卫也被白冉吓了一跳,连忙识趣的往旁边退了退,低着头装成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
没了侍卫的打扰,白冉的身后就只有凤离歌一个人。
“你,走!”白冉累的实在不想思考,只觉得听到凤离歌的声音就生气。
全是因为凤离歌,这一天她被凤家主明里暗里威胁了多少次,还在凤家主面前没有一丝形象可言,现在在凤家主的眼里,她怕是已经被按上巧言令色的标签了。
更重要的事,她是为了凤离歌做事,这人不帮她开脱就算了,还瞪她!
凤离歌瞪她!
白冉抬头看了眼灰沉沉的天,压下心中愈演愈烈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
一只胳膊猛地伸向后面,手指指着疑似凤离歌的位置。
“你,给我回你家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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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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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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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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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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