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娇鸾令>第二百二十四章:私通
  第224章私通

  对于魏鸾会出面替他说情这件事,赵隼是并不感到意外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会站出来替他说几句好话的……

  赵隼垂眸细想来,也就只有魏鸾一个人而已。

  他是太后调到主子身边服侍的,当初跟着主子的时候,年纪尚小,也没少做错事情,当奴才的都本分,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奴才,但架不住年轻不知事儿,师傅虽然教的多,也悉心叮嘱过,可他小小的年纪,做了齐王殿下身边第一人,免不了有洋洋得意的时候。

  旁人眼红他,巴不得他早点出事,惹得主子厌弃他,只有他离开了齐王府,底下的那些人,才能爬上来。

  赵隼自认这么多年了,对待底下的人,没有说不宽和宽厚的,哪怕是早年间,他再得意,也从来不会耀武扬威,但真遇上了事儿,或是惹了主子不快时,没有人会站出来替他说句话,更不要说求情了。

  其实主子也明白这些,所以很少真的拿他怎么样,便是怒极之时,也少在旁人面前落了他的脸面。

  这些年下来,赵隼越发感恩戴德,知道主子人前给他留足了面子,是不想叫他这个齐王府的大总管难做人,更不想让底下那些个用心不良的人看他笑话,他如何不感念主子恩德呢?

  是以主子真的发了脾气的时候,有魏家二姑娘站出来替他说几句话,他心里就一直记到了今日。

  赵隼略抬了抬眼皮,瞧见了魏子期轻扯着魏鸾的衣袖,当下眸色一暗。

  魏家这位大爷,实则是最疼宠这位姑娘的,昔年那段事情,他怕记恨到今日,方才他带着钱易德进门,最先瞧见的,就是这位大爷变了脸色,那神情,恨不能冲上来撕碎了钱易德,只是又碍于主子在,不得不生生忍下来罢了。

  据他所知的,当年二姑娘替他和钱易德说了好话,叫主子高抬贵手时候,魏子期还为这个着实的恼怒过一阵子,好些天都没同二姑娘说上一句话,打心眼儿里气她,由此他便也可知道,对钱易德昔年作为,魏子期是恨入骨髓的。

  那头黎晏仍旧眉头紧蹙着:“你敢把人带到我面前,这会子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也不会说了?还是你打量着我平素纵着你,又有阿鸾在,一定为你说情,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赵隼忙磕头说不敢:“奴才原是想叫他戴罪立功,主子倘或还有怒气,这次之后,奴才再不敢动这样的心思。只是多年过去了,他家里头真是要过不下去……这些年在王府里头当差,奴才也再没有提拔过他半分,他以往得罪人不少,人家看在奴才的面子上,不怎么与他为难,但也绝不是与他好好相处,他受苦也够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该冲撞姑娘,这么多年安分守己又兢兢业业的,交代到他手上的差事,没有不尽心的。本来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拿到手,他不是个挥霍的人,吃穿住的王府又都出了,是以这些年也攒下来不少,但他爹娘相继病倒,把那点子积蓄都给用光了,实在是没了法子,奴才这才……”

  齐王府的差事好,魏鸾想想先前自己家后宅厨房发生的事情,想来齐王府中的油水只会更多,钱易德这么多年要是捞油水,到如今也不会弄得这样狼狈。

  赵隼说他安分守己,大约出了当年的事情之后,也真是把他的胆子给吓破了,再也不敢目中无人,无处不端着小心陪着谨慎,别说是捞油水了,他只怕一两银子都不敢多拿多得,不该是他的,他打死也不会沾一沾了,就怕再叫人拿住了,闹到黎晏面前去,有了前头那一桩事,黎晏必定不会再轻纵了他。

  这些道理,赵隼一定交代过,是以他手上干干净净的。

  魏鸾心下不忍,当年生气,也只是一时怒气上头,受不得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话,且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便说她如今重生一世,心胸自与从前又不同,再不会同钱易德一个奴才斤斤计较什么,何况如今人家家里头有日子难过,他爹娘都还在病中,是需要银子去支撑着家里头,还要看病吃药的,她要是还去计较这个,未免也太冷血没人性了些。

  于是魏鸾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衣袖往外抽了抽,又往前靠了小半步,越发远离了魏子期:“黎晏,他要这样说,你好歹要听一听,赵隼这些年忠心耿耿服侍你,要不是钱家真的走投无路了,赵隼也不会违背了你的意思,再重用钱易得的。”

  黎晏冷哼一声:“了不起离开齐王府,到外头谋生去,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哪里赚不来银子!”

  说这话就太过于不近人情,外头的差事不是不能谋,但哪里会有齐王府的差事好呢?

  倒不是说钱易德还要偷懒耍滑不照顾家里头,他要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便只一味的缠着赵隼贴补钱家就是了,赵隼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拿了银子贴补他们,要真说被缠的烦了,赵隼又不是那样的性子,他服侍人惯了,看人脸色也惯了,性子早就磨平了,在外绝不会给齐王府跌份儿,但对身边人的,大多时候都是能包容的地方,都包容了去。

  他同钱家本就是表亲,钱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钱都是救命的钱,他又不是给不起那些银子,没必要那样子撕破脸,弄得大家都难看,亲朋之间还要说三道四的,坦白来就,现如今的赵隼,反倒丢不起那个脸。

  当初他到了黎晏身边服侍的时候,一家子不知道欢喜成了什么样,觉得这个孩子出息了,将来能给家里头争光,能叫家里过上好日子,现在钱家这样子了,他反倒撒开手不管了,那叫人家怎么说他?岂不是说他出息了,越发眼高于顶,眼里没了人似的。

  所以这样子看来,钱易德本性倒真的算不上多坏,当初大约也只是刚从穷乡僻壤的地方出来,没见过世面,仗着有赵隼给他撑腰,便横行霸道的,魏鸾想想也能够理解了。

  如果按照黎晏说的,缺了银子使,大可以离开齐王府到外头去谋生……

  魏鸾无奈的摇头,忍不住的想笑:“你这样说,便是强词夺理了,放着齐王府好好的差事不做,跑到外头去谋生吗?外头的活计真的能供他谋生的吗?那点子月例银子肯定不如齐王府派下来的,还要顾着他自己的吃喝,家里还有他爹娘要照顾,说不得底下还有弟妹,你说叫他到外头去谋生,他又到哪里去谋生呢?”

  她一面说,一面去打量黎晏的神色,见他好似不为所动,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我方才也说了,你本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又何必做出这幅不近人情的姿态呢?赵隼是你近身服侍的,在你跟前了这么些年,你这样子对他,何苦来呢?”

  黎晏侧目去看她:“我何至于生气至此?”

  他扬声反问:“我为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www.xiumb.com

  魏鸾便忍不住想要扶额。

  她当然是清楚的,一来是为她,二来嘛,黎晏还是觉得,赵隼违背了他的意愿,这是忤逆。

  黎晏这样的人,是不大容得下忤逆二字的。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他恭顺的?赵隼今次做的事,出乎黎晏的意料,更让黎晏无法接受。

  但魏鸾不愿意见他这样子,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隼:“我明白你为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了,当初也是我劝你别责他们太重,原就是不知者不怪的,那会儿我气性大,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在王府门口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我又是何必呢?糟蹋的不还是自己的身体吗?还弄得你心里不舒服,又记恨了这么多年,赵隼那阵子也是提心吊胆的,不要说见了你,就是见了我,也是说话都不敢大声,哪里还像你齐王府大总管的样子呢?”

  她说了一大车的话,其实魏子期的面色是越发难看的。

  当初他就觉得魏鸾不该劝,但是魏鸾不听,他也不好总是多说,但如今呢?

  这毕竟是齐王府里的事儿,要怎么处置府上的奴才,那都是黎晏自己的事情,如何轮到她来指手画脚呢?

  倘或传出去了,别人要怎么说她,又会怎么看她?

  仗着齐王殿下的宠爱,便真拿自己当齐王妃了不成吗?

  魏子期再也听不下去,上前了两步,板着个脸:“鸾儿,这是殿下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殿下自己来做主,你别多嘴!”

  魏鸾望过去,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大哥,如果换了是你,也会觉得,赵隼忤逆了你的意思,他连同这个钱易德,都该被赶出府去吗?哪怕钱家如今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你也还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哪怕赵隼服侍你十几年,尽心尽责,忠心耿耿,你也不允许他有一丁点儿的错处?”

  其实她说来自己心虚,赵隼这次的错处,那可不是一丁点儿。

  做皇家的奴才,总重要的就是衷心,要做个好奴才,主子说什么,便要听什么,主子不待见的事儿,一件都不能干,像赵隼这样的,真把他赶出齐王府去,也不为过。

  但是魏鸾的话音落下,魏子期当下就变了脸色。

  他下意识去看黎晏,神色之中闪过慌乱和紧张,生怕黎晏更加的生气,就怕魏鸾这几句话是火上浇油。

  他拧眉:“你怎么……”

  黎晏扬了嘴角嗤笑:“你不用说她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她这么问你,那就是说给我听的。”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把视线落在魏鸾身上:“你觉得我做得过分了?”

  魏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分了吗?

  这一切不都还是为了她吗?

  跟大哥说的那几句话,也许过分了一些,但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抿平了唇角,到底是看了赵隼一眼,还是心有不忍,“黎晏,真的算了,眼下的案子才是最要紧的,即便你要处置他们两个,不也得等到事情结束吗?等回了齐州城,要怎么发落,还不是任凭你吗?”

  她一面说,一面抬手指了指地上跪着还有些瑟瑟发抖的钱易德:“赵隼既然带了他来,那他就一定是查到了张氏身上的问题,你到这会子也不听吗?”

  至此黎晏面上才有了些许的松动。

  魏鸾说得对,什么事儿都得分出个轻重缓急来,眼下最要紧的,自然还是案子,总不能一直僵在这里。

  他面上还是清冷一片,但眼底的寒冰显然有了融化的迹象:“说吧,着急忙慌的带了人来见我,张氏那里查出什么了?”

  钱易德还怔怔的害怕,哪里顾得上去回话,果然黎晏脸色一黑,发出一声不悦的闷响来。

  赵隼知道他主子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忙拿手肘戳了钱易德一把,又冲着他使眼色,叫他有话就直回。

  钱易德清了清嗓子,怯怯的,一开口还有些磕磕巴巴:“奴才是……是张氏她……奴才……”

  他简直语无伦次,连魏鸾听了都忍不住的皱眉,看样子他今天是真的叫黎晏的模样给吓住了。

  “行了。”黎晏扬手一摆,“你既带了他来,必是他先说与了你知道,你觉着这事儿能叫我放下对他的成见,既往不咎,别叫他回了,有什么话,你赶紧回了吧。”

  赵隼稍稍松了口气,主子这样说,显然就是气性没有方才那样大了。

  他欸了一声,低头又拜过一回,才稍稍抬起头来:“张氏其实不是个安分的人,她身边有个亲密的人,调查的时候,大约……大约那是同她不清不楚的……”他说着有些犹豫,抬眼看了看魏鸾,这个话大约是她听来不合适,可是到底他咬了牙,还是说出了口,“老百姓的说法是,私通。”

  魏鸾一掩唇,果然躲了躲。

  黎晏反倒大吃一惊:“和这个案子有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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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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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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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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