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瓣白梅随风飘落,虚无缥缈的女子残影就在梅树下翩翩起舞。
白梅落尽,女子眼中道不尽思愁。
一舞尽相思。一股强烈的共鸣直入灵魂深处,醍醐灌顶,不禁让人置身其中,无数情感缭绕心头。
一滴清泪不自觉的从尘宇眼角滑落,久久难以忘怀,他呆愣的看向琅嬛,“想必此地就是……”
“小心!”
琅嬛翻手拨弄琴弦,一道琴刃划破虚无,划破黑暗中的伪装。
越是心神失守之际,越是不能放松警惕,敌人往往会在你最薄弱的的时候出手。
铮!
琴弦斩击割裂了黑幕,阴影中的潜伏不得不暴露声息,解除隐匿。
两道人影有恃无恐的走了出来。
“咯咯咯,想必此地便是月婵仙子的住处吧,真是好大的机缘啊!”
黑妖后全身被紧致的黑衣包裹,挤压出一道惊人的曲线,妩媚动人,一双洁白的玉腿若隐若现,一颦一笑间尽显魅惑。
身后半人半妖的鹏王张开双翼,万千羽翼蓄势待发。
尘宇在琅嬛传音提醒之时,才从复杂的凄冷情绪中回过神,心生后怕。
这二人不知何时接近到自己附近的,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突兀间受到月婵执念影响心神失守,恐怕真的要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黑妖后略有可惜的幽怨道,看着琅嬛的目光生出敌意与忌惮。
“其他人都觊觎于主殿的诸多传承,倒是只有我们找到了月婵仙子的故居,此地无人争抢,小哥不若我们精诚合作,共分机缘如何?”
黑妖后蜿蜒着嘴角对尘宇说道,曲线起伏不定,呈现出惊人的美态。风姿绰约,身前哪怕没有裸露一丝皮肤,也让人内心燥热。
天生魅惑的言语直入心灵,令人不禁欲火难耐,想要服从于她。
“上来就潜伏于暗处,又偷偷用妖媚之法迷惑别人的心神,与你这样的人合作,那岂不是是与虎谋皮?”
尘宇神识之海中修罗之相端坐正中,将一切杂念清除。
“卖相不错,生的白嫩的小子,可惜不解风情,那姐姐就只好忍痛割爱了。”
黑幕瞬间降临,将尘宇二人笼罩在内,阴冷刺骨,黑妖后挪步婀娜向前,交融天地,犹如此地的中枢。
——
东边偏殿。
辉煌大气的正宫内,一尊晶莹闪烁,瑞光蒸腾的白玉大玺端放其中。
殿下,王侧目中露出狂热的神情,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它占为己有。
仙宫江山玺,这是月婵仙子身份的象征之物,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虽然其由珍稀白玉通体打造,价值不菲,于别人来说却并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不能用于实战,只是权力的象征。
但对于修王道功法的人王体王侧而言,此物的价值堪比圣兵,可用于辅佐自己帝王心经的修道,更可以彻底改善资质根骨。
“我不可想偷袭。”
背后,伍九那巍峨的身躯,光明正大的走入殿内,直面王侧。
王侧笑容僵硬,回过头望向伍九,露出尴尬的表情,这是他最不想遇到的对手。他对于伍九总有些许莫名的忌惮与敬畏。
“伍兄,此物与你无益,我愿以同价值之物与你做个交换。”xǐυmь.℃òm
王侧拿捏不稳伍九的实力,又不想惹来其他人,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选择退让一步。
“你怎么知道此物对我就没用处了。你的那些追随者呢?怎得一个都未曾带上来?”
伍九冷静的可怕,手中的砍柴斧突然开始变大了,气息浩瀚伟岸。
言语间更是无意中放大了王侧的心灵破绽,气息交锋,未战之前先打压对手的心境。
王侧时常嘴上说着大义,当真正机缘来临之时,却根本不会带上自己的心腹。既不想分了机缘,又担心别人背后给自己一刀。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狂徒,你以为我会惧你?”
王侧被别人戳穿了心中的邪恶,怒不可遏。
左手宝刀,右手疑似吴刚之器的金斧头,身上的紫金色蟒龙袍,光芒大甚,无尽的帝王之威降下,威势滔天。
他是人王体,王体中最顶尖的存在,哪怕没有追随者在身旁,他也不逊色于任何同境界之人。
“帝王道可不是你一个道貌岸然,满身虚假的人这般修炼的。某早就想斩你这等鼠辈。”
伍九手握砍柴大斧,露出一抹油然而生的鄙夷不屑。
——
后花园,花草皆枯,万物凋零。
一丈八高的菩提古树矗立在那里格外的显眼。宝树宝辉闪烁,垂下万道丝缕,像是无量的智慧。不觉让人心神安逸,道心空明。
李太黑不要脸皮的抢先道:“死秃驴,这宝树是小道先看见的,与我有缘。”
“阿弥陀佛,施主请吧。”
一笑大师不与其争论,状若迦叶跌坐,三花聚顶现身,金身如不动明王,无法撼动。
原来并不是请李太黑夺宝,而是请战。
“战便战,小道还怕了你吗?”
李太黑气质陡转,飒然而坦荡,饮一口美酒,豪情自来。
浩然剑气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金光灿灿诸佛现,佛祖拈花迦叶笑。
拈花指与浩然剑碰撞在了一起。
这是佛家与道家的争斗,是最强肉身与最强斩击的对决。
——
广寒主殿,大门之外七位瑶池神宗的年轻弟子纷纷盘坐,月瑶儿端坐其中浑身月华晶莹闪烁。
他们结宗门阵法,欲沟通广寒大道来解除最后一道封印禁制,进入那沉寂已久的广寒主殿之中。月婵仙子的传承就藏在其中。
后方,趁瑶池弟子忙碌间,不降与廾匸更加肆无忌惮的露出身形,开始明抢各处宝物,都想占为己有。
虚空震荡,不降戴着压迫感十足的鬼神面具,从廾匸背后浮现,杀机暴起,血光滔天。
杀气化作实质被血色匕首挥出,锁定着廾匸的气息,让他根本无从躲避。
面对暴起的致命袭杀,廾匸面无表情的脸色犹如死人,脖子一歪,血月斩击,避开了头颅,划破了肩膀与脖子相连之处。
意料之中的血肉纷飞,倒地身亡并没有出现。
廾匸的脖子处,被斩击划开了一道深入骨的伤口,但诡异的是,伤口中却是未有一滴血渗出。
连一声吃痛的声音都没发出,廾匸晃了两下脑袋,致命伤口就肉眼可见的愈合,脖颈恢复成原本的幽青色。
就如同他本人的样貌,廾匸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类,不能已常规来看待。
不降一击未果,再度遁入虚空,心中惊疑未定。这么多年的刺杀经验下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前的男子如魔似鬼,比他还要邪门。
“原本以为,伍九和王侧才是此行我最需要慎重对待的人,没想到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实力却如此深不见底。”
遇到未知的领域,不降也不想冒险,不再打算与他再斗,反正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人也拦不住。
心中想着,廾匸的脚底下出现了一圈黑色的洞,他整个人身化九幽,沉入其中,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到了不降的近前。
“他是怎么堪破我的!”不降心中大骇。
“既然你主动给了我一下,那我便也还你一下作为教训吧。”
廾匸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沙哑而难听,就像鼓风机一般。
头戴幽青玉冠,身披幽冥玄甲,廾匸整个人幽幽发光,手中一把长刀,一把短剑,各发出一道幽蓝色和幽红色的锋芒。
一道红蓝交加的十字幽冥斩击堪破虚空。
不降大脑空白,宛如身陷魔狱,残肢腐尸,恶鬼天魔,一一呈现在眼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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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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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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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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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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