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明身份的邋遢老者,正不顾形象的抱着一块狗腿,直接上嘴撕咬了起来。把一旁的典兵和尘宇都看呆了,竟是有人比自己两人还要野?
“真是有好多年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老夫的舌头都要化掉了。虽然以灵兽,灵药作为食材,多少有些奢侈。不过小子,有你这样的厨艺,能做出这般可口的仙珍,这倒也不是暴殄天物。”
老头满面油光,胡子上都粘着肉屑,一边咀嚼,一边还赞不绝口比着大拇指,赞扬着尘宇。
尘宇:“额……”
“吃啊,别光老夫一人吃,你们也别不好意思,都动起来,美食面前无语拘束。”老头摆了摆手,十分随和,似乎心情也颇为不错。
尘宇典兵瞬间也松了口气,既然此人并不是来向自己问罪的,那便无需担心了。尘宇自然也不会小气到不让别人跟着蹭一顿饭。
于是三人都放下了拘束,开始放开手脚,大快朵颐起来。
很快,一整只大黑狗,被吃得只剩下了一堆骨头,连老药熬制的浓汤都被三人抢着分完了。
老者吃完还不忘掏出腰间的葫芦,小酌一口烈酒,抽了两口烟,便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竹制躺椅,悠闲的躺着剔牙,脸色如常,好不自在。
尘宇则是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心中似是有火烧一般。只能悄然运转紫气凝神诀,稳固心神,渐渐消化其中的药力。
至于典兵,吃得太多,补过头了,绕着山头一顿乱跑,最后不知道跳入了哪个小水沟里发泄火气。这一夜他注定无眠。Χiυmъ.cοΜ
“小子,听说你来自天风城?你这面孔,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邋遢老人,一边剔牙,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尘宇。
尘宇顿时压力骤增,只觉得浑身都被别人看透,背脊冷汗直流,都不敢与老头对视。
待尘宇回过神来,一缕青烟划过,老者已经无影无踪。
“呼……好险,真是个古怪的老人家。”尘宇压力骤减,长舒一口气,自己身上的秘密可是够多的,不敢被人深挖,既然老人没有继续追问,那自然是最好。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无数次。
这一日过后,尘宇像是打破了某种瓶颈,开始隔三差五的经常不知从何处带回来各种稀珍食材,带着典兵天天开小灶。日子一下子就过得有滋有味起来了。
“果然跟着宇哥儿,顿顿有肉吃,这小日子真是太滋润了。”典兵拍了拍自己浑圆的肚皮,对尘宇比了个大拇指。
这十几日下来,他并没有因为体院荒凉的环境而落寞,反倒是还胖了十几斤。在尘宇的精心投喂之下,甚至连修为都开始猛增,直接窜到了灵武境七重。
连尘宇也不得不感慨,蛮王体觉醒后修为的进程果然远超常人。
这几日里,邋遢老者也隔三差五的莫名而来,蹭上几口,与二人把酒言欢,打成一片。
反倒是尘宇还要逊色了一点,只提高了一个灵力境界,达到了灵武境七重。这些时日没有战斗的滋养,弑天血神诀的功效也稍微缓慢了下来。
不过少年却并没有因为伙食的改善而长胖,长壮。似乎他消瘦的体质就是与生俱来的,怎么吃都吃不胖。
这一日,尘宇两人又架起了一口大铁锅。锅中放入了一只巨大的禽类生物,正在被小火慢炖。
“铁锅炖大鹅哈哈,再加一根老参,撒一把枸杞,真是绝了。”典兵搓了搓手,翘首以盼的等着开动。
尘宇摆动着树杈,不断调节着火势,不断添加着佐料,如同一个乡野伙夫,乐在其中,丝毫不像是一个修士。
就在这时,有人嘲讽道:“好歹也是玄天道府一大主院,代表了道府的一大传承之处,没想到如今竟是落魄成了这样。一大院重地,如今却尘火燃起,俗肉飘臭,真是不得不令人耻笑啊!”
三位身穿青白色流彩道袍的年轻人,毫不忌讳的闯入体院矮峰,头颅昂得很高,一脸鄙夷的盯着铁锅之处。
“怎么了?难道你们也想尝一口?”尘宇面带冷笑,轻飘飘的说道。
“两个乡野之人,真是不知羞耻,简直亵渎了道府的神圣,完全没有一点修士的自知之明,吾羞尔等为伍。”为首的青衣青年脸色阴沉,嫌弃道。
“我说你谁啊?乱闯我们体院,又在这指手画脚。我们在这吃饭碍着你了吗?”典兵可不惯着他,不由得反驳道。
“这荒野之地不是想来就来的么,还要经过别人的允许吗?倒是你们两人,见到师兄还不面带恭敬,速速行礼!真是没有规矩,就让我教教你们该如何尊重。”
青衣青年不由分说,竟是直接踏步而来,对着尘宇和典兵的头颅按去,要将两人按跪在地,行大礼。
在玄天道府,虽然不似外界那般直接的生死相搏,腥风血雨。但也少不了弱肉强食,尔虞我诈。
强者永远是拥有更高地位的群体。作为师兄,对刚入门的新生自然会想尽办法压迫打压,来彰显自己等人的权威地位。每一届都是这么过来的,作为弱势一方的新生也只能默默承受一些明里暗里的不公待遇。
道府的长老也喜闻乐见的默许了这些小争斗。因为有争斗才会有前进的动力,才会有变强的决心。
“真是欺人太甚!你们想干什么?!”
尘宇拉着典兵险险避过了青年的压迫,他也没想到在道府中这些弟子竟是如此猖狂,动不动就要出手。
“天真的小鬼,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形势吗?让师兄我们教教你,在道府中为人处世的道理。”
三位青年似笑非笑的捏了捏拳头,手骨错位的声音咯吱作响,一步一步朝着尘宇二人逼近而来。
“体院乃是一府主院,岂是你们几个弟子就有资格随意在此地放肆的,你们到底想怎样!”尘宇故作愤懑的狂怒出声,一脸的惊恐天真之色,拔出背后的雷截木横在身前。
“哟!我倒是什么人呢?你难道就是那个选了一根破木头做武器,主动来体院这个不毛之地的奇葩新生吗?哈哈哈!”
“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传言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有这样的蠢货。”
三位青衣青年很快认出了尘宇手中的雷截木,笑得合不拢嘴,四仰八叉。
谈笑间为首者毫无忌惮的伸出手对着‘一脸胆怯’的尘宇镇压而去。欺负新人是他们每天都做的习惯,自然毫无怜悯之心。
“咔嚓。”
骨头裂开的声响瞬间响起,只见尘宇直接将探来的大手直接拧断了。
惊愕间,三位青衣青年想要拉开距离。可尘宇已是暴跳而起,手中看起来违和粗壮的雷截木竟是挥舞得如闪电一般迅速,重重的砸在了三人胸口。
“就凭你们几个货色,也配教育我,让我跪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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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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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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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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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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